懷南王妃,出身百夷,是土司之女。

土司在西南之地,算得上是土皇帝的存在。

懷南王之所以能安守此地,懷南王妃至關重要。

所以,儘管懷南王因為沒有兒子,而不得不納了不少小妾姨娘,但王妃的位置依舊不可動搖。

因為王妃的出身,許多自詡高貴的女眷都在背地裡看不上小郡主,說她有一半的蠻夷血統。

這其中就包括侯夫人。

她是清河崔氏女,儘管已經是旁支,卻仍舊傲氣不減。

自小郡主回京,鬧出不少笑話,侯夫人也沒少和幾個閨蜜私下排揎她沒教養。

這下可好,吃瓜吃到自己家!

“好好的,你管那個閒事作甚!那小郡主如今盯上你,聽說今兒又辦了什麼賞花宴,特地叫了方蓉和方……姜芙,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笑話!”

侯夫人氣得扭頭不去看兒子。

李銘仍是淡定不語。

鎮北侯安撫了幾句妻子,又看向李銘。

“銘兒是如何想的?”

李銘不假思索地回答父親的問話:“兒子自然不會主動做背信棄義的小人。但懷南王府勢大,絕不可以得罪,小郡主乃王爺目前唯一的子嗣,意義非凡。”

見他腦子清楚,鎮北侯欣慰地點點頭:“我兒看得明白。”

不像妻子,婦人之見。

還拿著那些所謂的三從四德去挑挑揀揀。

殊不知,在絕對的權力面前,德言容功都是狗屁!

娶小郡主可不等同於給公主做駙馬,駙馬即便入朝為官,那也是虛職,一輩子都在混日子。

但懷南王卻一定會好生提攜他的女婿!

李銘又說道:“為今之計,還是先不要操之過急。小郡主沒及笄,京城離西南又千里之遙,一來一回的,怎麼也能拖一陣子。”

鎮北侯剛要說話,外面一個下人來報,說安陽伯府夫人送來了帖子,表示明天上午要來拜訪。

侯夫人一聽就頭痛:“完了,肯定是剛從王府回來,就跑來咱家興師問罪了!”

鎮北侯叫人接了帖子,又細細打聽一番。

“原來是方蓉在王府暈倒了,八成是和小郡主鬧了什麼不愉快。”

他沉吟道。

侯夫人搶白:“什麼鬧不愉快,一定是小郡主仗勢欺人,知道我們兩家有婚約,她就要先下手對付方蓉!”

李銘走過去,給母親捶捶肩膀,讓她放鬆。

他含笑:“母親何必動怒?說起來,你前段時間不還唸叨著,說那從鄉下回來的姑娘根本不配給我做妻子?”

侯夫人一頓。

李銘又道:“我們主動退婚,到底名聲不好聽。如今有小郡主出面,如果能妥妥當當地把和伯府的婚給退了,豈不正好?娘,有個郡主做兒媳婦,您出去也有面子不是?”

鎮北侯感慨道:“瞧瞧,連兒子都比你看得透徹。整天就會瞎操心,女人吶……”

他轉頭,示意李銘先回房。

等兒子走了,鎮北侯才問侯夫人:“你手裡可還有什麼珍貴藥材?”

剛平復心情的侯夫人,一聽他要東西,立即又變了臉。

“侯爺又想從我手裡摳什麼?這些年,我的嫁妝全都填給你了,一會兒要古董,一會兒要字畫,如今更是連保命的藥材都不留給我!”

古代各種資源稀缺,大戶人家都會提前準備一些珍貴藥材,陪嫁給女兒。

只要保管妥當,這些藥材能放置很久。

鎮北侯訕訕:“我也不是自己吃,這不是送給王爺嗎?”

聞言,侯夫人更添一絲火氣,她沒叫下人,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氣喝掉,這才疑惑道:“上個月不是剛拿了我那支百年人參送過去,難不成用光了?”

鎮北侯也嘆氣:“不是,神醫看了,說這參確是百年的,但給王爺入藥,至少要二百年以上的,若是有三五百年的,更好。”

侯夫人被唬了一跳:“百年的都不行?”

她不禁嘀咕:“這定北王也真是的,到底得了什麼病,還能不能活?簡直嚇死個人。”

鎮北侯連忙去掩她的嘴,神色焦急:“哎呦我的娘,你怎麼什麼都敢說!”

他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隔牆有耳,這才壓低聲音。

“定北王出生入死,那都是為了陛下。自陛下登基,重義輕利,不蓄私財,無論是吃喝穿戴,你可見過他大動干戈?除了給定北王求醫問藥這一項,撥了多少銀兩下去!”

侯夫人推開鎮北侯的手。

她也知道自己失言,露出悻悻之色。

又想起什麼:“既然用不上,怎麼不拿回來?”

百年人參,不是大蘿蔔,對方瞧不上,她可寶貝得緊,還留著關鍵時刻救命呢!

鎮北侯不耐地擺手:“不會貪你的,在我書房,明兒就叫人給你送過來!”

侯夫人眼看天色不早,她有心讓鎮北侯留下,不由得放柔了聲音:“侯爺,不如叫人送熱水進來,早些安置吧!”

鎮北侯仍眉頭緊鎖,他想,少不得要去那邊一趟。

論好東西,整個侯府加一起,恐怕也不如那個人手裡的多。

“不了,”鎮北侯打起精神,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不用等我了,我去玉竹軒。”

又去找那個賤人!

侯夫人氣得狠狠砸了茶杯。

侯府一角,栽種了大片紫竹。

竹林掩映中,露出一個不大的小院。

鎮北侯駐足良久,終於邁步。

他的到來,讓原本寂靜的小院一下子熱鬧起來。

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快步過來,雖然只穿戴尋常,但花白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面容肅靜。

“問侯爺安。”

沒等她把禮行完,鎮北侯已親自伸手去扶,口中連聲說道:“媽媽不必如此客套。”

那婦人言稱禮不可廢,仍是把禮行完,然後才直起身子,看向侯爺。

“已經睡下了,侯爺還是改日再來吧。”

她委婉地趕人。

鎮北侯不答反問:“見到李鈺了?”

婦人點頭:“前兒傍晚,五少爺自己來了,娘倆隔著窗戶,說了幾句話。”

看來,不光是自己不受待見,哪怕是她親生的兒子,一樣如此。

鎮北侯沉默半晌。

最後,他還是厚著臉皮問道:“媽媽,參王還在不在?”

不等婦人回答,鎮北侯一口氣解釋道:“這次多虧了定北王及時趕到,才救了那臭小子一命。我聽人說,王爺急需一株老參入藥,最好是二百年以上的。”

婦人點頭:“侯爺請稍等。”

她讓身邊的小丫頭帶侯爺去花廳裡喝茶。

自己則取下一直掛在身上的黃銅鑰匙,親自去開了庫房。

見她甚至都不必問一聲就能做主,鎮北侯的心中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到底是前朝承恩公府的下人,即便如今落魄了,仍舊不是尋常人可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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