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郎軼滿心激盪,並沒有察覺到姜芙的擔憂。

這些想法在他腦子裡轉過無數遍,卻苦於沒有機會宣之於口,如今一下子找到出口,猶如洩洪一般,不可阻擋。

郎軼久居宮中,不是不懂得禍從口出的道理。

但他更知道,如果自已現在不說,可能永遠沒有機會再說。

“郎大人也說了,是假如。”

姜芙也沒忍住,好心提醒他:“本宮能體會郎大人的一片苦心,只是以後莫要再說了。”

“為什麼不?”

郎軼似笑非笑,表情裡帶著一絲興奮,一絲嗜血。

“若論行事手腕,這天底下還有誰能比得了臣?外人不都在背地裡說臣是活閻王嗎?”

姜芙語塞。

郎軼的名聲甚至有小兒止啼的效果。

普通百姓怕他,權貴官員更怕他。

“至於銀錢……”

郎軼眼底閃過不屑,語氣也滿不在乎:“抄幾個大官的家就是了。”

在他口中,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

“遊牧民族需要鹽、糖、茶葉和布匹,可以給他們一些,換來種馬。當然,光憑交易,弄不到什麼真正的好馬,數量也不會太多。”

似乎被郎軼的情緒感染,姜芙又多說了幾句。

奇怪,她也有一點納悶兒,怎麼自已一說起這些事情,腦子裡彷佛就多出來很多知識。

就好像親自去過邊地,親自和那些少數民族做過生意似的。

儘量先不去想這些,姜芙提議:“這天底下沒有隻許他們搶我們的道理,或許,郎大人可以試著派人偷襲。事成之後,就近圈地,開闢馬場。”

中原和江南都不適宜養馬,完全靠民間亦不現實,農民養牛養驢都能下地幹活,唯有馬不行。

“娘娘是巾幗不讓鬚眉!”

郎軼心悅誠服,他心頭火熱,不想再耽擱下去,匆匆對姜芙施了一禮,向外退去。

門外,小李子老老實實地站著,看起來很不起眼,但其實他的眼睛密切觀察著四周。

“爹爹。”

看見郎軼出來,他馬上迎了過去。

小心翼翼地覷了郎軼一眼,雖然他看起來和平常沒有什麼不同,但小李子很瞭解乾爹,幾乎可以肯定,乾爹現在心情極好。

嘖,皇后娘娘果然有本事,乾爹之前被前朝的事情煩成那樣,這才進去沒多久,整個人就完全不一樣了。

“小李子。”

郎軼忽然停下腳步:“之前陛下讓人去裱的那幅字呢?”

小李子眼珠一轉:“爹爹說的可是娘娘寫的?”

郎軼微微點頭。

小李子馬上笑著說道:“應該還沒裱好,兒這就去問問,不知道爹爹想把它掛在哪裡呢?”

明明是皇帝要的東西,但他問的卻是郎軼。

不愧是自已疼愛的乾兒子,郎軼讚許地看了他一眼。

“放我宅子裡,你親自去辦。”

郎軼輕聲吩咐了一句,邁步就走。

儘管小李子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麼一句話,眉心還是猛跳了幾下。

不過,他立即彎腰應是。

反正乾爹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至於陛下那裡,找人臨摹一幅,裱好了再送去,也無甚分別。

司禮監別的不多,能人是最多的。

小李子頗為得意地“嘿”了一聲,很快就把事情捋一遍,轉頭去辦了。

只要把這件事辦好了,他在乾爹面前又能掙下一份大功。

讓那幾個蠢貨眼紅去吧,一個個自詡聰明人,其實根本看不清楚形勢,居然還在私下裡巴結文貴妃呢,簡直笑掉大牙!

待到七月,老天依舊不賞臉。

好在朝廷的第一批賑災糧終於送到,旱情最為嚴重的幾個州縣都在城門口施粥。

雖然並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但起碼沒有餓死人的情況發生了。

不少流民聽說了,也紛紛掉頭往回走。

這世道,人離鄉賤,百姓普遍安土重遷,如果不是被逼到絕路,沒有人願意背井離鄉。

沒過幾天,原本幾萬人的隊伍少了十之二三,剩下的也大多都是老弱病殘。

他們也想回鄉,奈何老的老小的小,實在走不動了。

領頭之人不禁恨恨,指望這群人成事,那是做夢。

偏偏之前還答應了不會讓大夥餓死,現在每天光是米糧就不知道要耗費多少。

一時間,暴民內部矛盾重重。

他們和朝廷軍隊剛一交手,便潰不成軍,被打得四散而逃。

一少部分更是湧入鄉村,逃向山林,指望著能躲過風頭,以後再找機會。

至七月底,賑災工作有序進行,暴民也被鎮壓。

朝堂上下包括皇帝本人在內,大家終於鬆了一口氣。

“翊坤宮那位讓小廚房做了湯,親自送去御書房。”

宮女在姜芙耳邊輕聲說道。

姜芙放下手裡的話本子,呷了一口茶,若有所思:“文貴妃的哥哥很多年沒回京了吧?”

宮女答道:“是,文將軍駐守邊關,無召不得回京。”

原著裡,就是文成丟了城池,但他本人被聞訊趕來的援軍所救,安然無恙。

姜芙用手指輕叩著光滑的桌面,細細思索。

如果文成並不是技不如人,而是故意將大好河山拱手相讓呢?

一座城,換來和瓦剌的一次合作……

對文家人來說,這買賣不虧!

“娘娘,您看,我們要不要也做一些點心,給陛下送去?”

宮女遲疑道。

姜芙搖頭:“本宮還在守孝,何況後宮不得干政,陛下如今為了政事夙興夜寐,我們萬不能打擾。”

她又吩咐道:“傳下去,就說這是本宮的意思。”

連她這個做皇后的,也只在一個月前送過一次飲子,平時都只是差人過去問安。

文貴妃一個妃子而已,好大的臉,竟然親自披掛上陣,跑到書房去邀寵?

很快,皇后的口諭下達六宮。

與此同時,文貴妃被趕回來的訊息也猶如長了翅膀一樣,在宮庭內已經傳開了。

“還拎著幹嘛,給我倒了!”

文貴妃看見宮女的手上還拎著食盒,她一把奪過來,將裡面的湯盅取出,用力砸在地上。

湯湯水水灑了一地,還有不少濺在她的裙襬上。

“讓本宮知道是哪個小人在陛下面前多嘴,本宮非剮了他不可!”

文貴妃面色猙獰,看著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湯盅,咬牙切齒地低吼道。

宮女勸道:“娘娘別生氣,陛下只是在氣頭上而已。”

文貴妃怒不可遏:“我能不生氣嗎?他居然罵我,我進宮伺候了二十年,就因為一道摺子,陛下竟然不顧我的臉面!”

她又抓起一個梅瓶,狠狠砸了,猶不解氣。

“哥哥在北地吃苦受罪,不過是一些銀子,拿就拿了,有何不可?竟敢彈劾哥哥,實在大膽!”

文貴妃猛地一拍桌子。

再一想到司禮監那邊竟沒有壓下去,任由這道摺子送到了皇帝面前,她就恨不得馬上把郎軼叫過來,把他臭罵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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