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沉默。

郎軼瞪著她。

頂著壓力,姜芙從床頭取出一個食盒,開啟它,又從裡面取出兩盤點心。

她再摸了摸桌上的茶壺,還溫熱著,又倒了一杯水。

“郎大人請用。”

把點心和水往郎軼面前一推,姜芙猶如完成了任務一樣,又坐了回去。

郎軼嘆了一口氣,也坐下來,認認真真吃點心。

他吃東西的樣子很好看,很優雅,一看就知道受過系統的貴族教育,是深入骨子裡的記憶。

姜芙托腮,看著面前的男人,思緒有些迷亂。

在現實社會,她這個人已經不存在了。

她再也見不到男神,而男神或許早就把她忘在了腦後。

郎軼吃掉了兩塊點心,又喝了一口水,一抬頭,發現姜芙在直愣愣地看著自已。

又或者說,她是透過自已,在看什麼人。

這種感覺……十分複雜,並且讓郎軼一下子就不痛快起來了。

他板起臉,輕咳一聲。

姜芙猛地回神。

一對上郎軼不太高興的神情,姜芙也馬上清醒過來。

但她顯然不願意再退讓:“剩下的是我半夜餓了的時候要吃的,不能再給你了!”

郎軼失笑:“一國皇后,半夜餓了竟偷吃點心?”

姜芙揚起下巴,臉上毫無羞怯:“郎大人這就不懂了吧,本宮尚且年幼,還在長身體,自然需要更多的營養。”

聽她這麼說,郎軼的目光微微向下,看了兩眼姜芙脖子以下,肚子以上的部位。

他收回了視線,點頭:“是很年幼了。”

姜芙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她後知後覺地皺眉:“你剛才看哪兒呢?”

郎軼失笑道:“臣乃閹人。”

姜芙大怒:“閹人也不行!閹人就能隨便看女子了?”

她又聯想到歷史上那些欺負宮女的太監,馬上義正言辭地警告郎軼。

“郎大人,我知道你位高權重,但凡事有個限度,你和司禮監的人絕不可以在後宮胡來!”

頓了頓,姜芙忽然想到有傳聞說郎軼和文貴妃有一腿。

她只好含糊地補充一句:“非要那啥,就低調一點,別搞得大張旗鼓的。”

聽的人還不如何,姜芙這個說的人已經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著她泛紅的耳尖,郎軼故意追問:“那啥?娘娘語焉不詳,臣不是很懂。”

“那啥就是那啥,不懂就不懂,滾!”

雖然他極力裝作一副正經的樣子,但眼底的戲謔還是出賣了郎軼,姜芙看出他在捉弄自已,立即惱怒。

見她真的生氣了,郎軼不敢再調笑。

他立即站起身,衝姜芙拱拱手。

“臣謹遵娘娘懿旨。”

放下手,郎軼站定身子,臉上已經沒了笑容,轉而一片嚴肅。

“既然娘娘不是偏聽偏信之人,那就應該相信臣的清白。臣進宮十年餘,未有對食宮女,未曾結過菜戶,更不曾親近後宮嬪妃。如此,娘娘可信臣?”

見他這麼鄭重,姜芙也不好意思再東想西想。

她點點頭,努力令自已的表情看起來充滿威儀:“甚好。”

你說啥就是啥,畢竟現在你權柄大。

姜芙在心中腹誹。

本以為郎軼這就要走了,哪知道,他竟又重新坐了下來,還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荷包。

姜芙疑惑:“給我的?”

她接過,開啟荷包,往手心裡一倒。

是植物的種子。

姜芙用手指撥弄了幾下,很可惜,她不認識這是什麼。

郎軼解釋:“這是苜蓿的種子。紫苜蓿,牛馬都很喜歡吃。”

姜芙十分意外:“原來這就是苜蓿啊!”

她知道苜蓿,之前認識一個全職女作者,未婚未育,喜歡養兔子,據說除了買袋裝兔糧,她還特地在陽臺上種了很多苜蓿,就為了給心愛的兔兔們加餐。

“馬場那邊都安排好了,短則三年,慢則五年,總能有一些幫助。”

郎軼嘆息:“我朝騎兵作戰的能力,比起那些蠻夷,還是差得太遠了。”

姜芙重新把種子倒回荷包,仔細收好,這才回答道:“沒有人喜歡打仗,百姓尤為如此。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把戰爭的可能性扼殺在搖籃裡,努力治理好這個國家。唯有國富民強,任何宵小之輩想要侵犯我們,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已有沒有那個本事。”

說完,她自已也跟著一怔。

真是魔障了啊,她竟和一個大奸臣說好好治理國家。

郎軼沒說話,坐在那裡若有所思。

姜芙倒是有點困了。

見她用手遮著嘴,打了個哈欠,郎軼總算告辭。

臨走之前,他告訴姜芙,近來要小心文貴妃。

她並不感到意外:“如果文貴妃再沒個反應,我都懷疑她前二十年是怎麼做寵妃的了,難不成就靠著躺在床上伺候男人?”

郎軼沒想到姜芙會說出如此粗鄙的話語,一時間甚至想不到要怎麼回答。

姜芙也沒指望他回答自已,轉身就去睡覺。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前兩次他留在寢殿,姜芙都怕得要死,生怕郎軼擰斷她的脖子。

現在居然都能做到呼呼大睡了。

她閉上眼睛,面朝裡躺下,很快就進入夢鄉。

留下郎軼一人,像個值夜的小太監一樣,躡手躡腳地拉起帳子,整理茶具,吹熄燈火,關好門窗。

不知道為什麼,和她說了幾句話,他很心安。

第二天一早,文貴妃便以需要親自照顧有孕的安嬪為由,拒絕來給姜芙請安。

眾人紛紛看向安嬪。

她這個大肚子的正主兒都來了,文貴妃倒是好意思不來請安,大家不由得哂笑。

安嬪只好起身,向姜芙告罪:“都是臣妾的不是。”

姜芙連忙讓她坐下。

“於貴妃,寧妃和安嬪懷有龍嗣,此事馬虎不得,請安雖然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以後你們三人每逢初一十五過來就好,如果遇上雨雪寒冷天氣,那就乾脆不要來了。”

姜芙把話說得很明白,但凡不蠢的,都明白她的意思。

懷孕了可以不來,但那是她給的恩惠。

其他人要是不來,那就是不懂規矩。

比如文貴妃。

聞言,於貴妃第一個高聲感謝姜芙的體恤寬和。

她懷孕日子尚短,既不吐,也不暈,又因為晉位,人逢喜事精神爽,整個人看著神采奕奕的。

寧妃這兩天也開始吐了,所以看上去下巴尖削了不少。

最慘的就是安嬪。

她每日不分早晚地吐,吃也吐,喝也吐,甚至聞到什麼味道也要吐一吐。

現在她住的地方別說薰香了,就是連一朵花都看不到。

身邊伺候的人也都不敢塗脂抹粉,就怕刺激到她的嗅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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