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3章 風流
郭愛雖然有些意外，但事到如今，他也不瞞著了。
眉眼沉了下來，有些頹廢地承認：“是。”
同時，他好端端一個大男人，眼眶也泛起紅來。
“是我的錯，我當年沒有保護好小姐，她被人拋棄，早早就去世，我的錯我是一定會還的，可是在此之前，那些辜負了小姐的人，我也一個都不會放過。”
說罷，他看向厲永安，眼神兇狠。
喬希希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有些惆悵，緩了緩說：“你別難過，郭叔叔，媽媽的死跟你無關，你不要這麼自責，另外，厲永安不是我的父親，一直以來你都找錯人了。”
“什麼？”郭愛震驚不已。
他轉頭看向厲永安，用眼神質問。
厲永安嘆了口氣，“我倒是希望希希是我的女兒，但可惜，不是就是不是，這一點毋庸置疑。”
他看向喬希希，輕輕嘆了一口氣，眼神有些遺憾。
厲良辰聽了，整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看了看喬希希，又看了看老爺子，嘴唇囁嚅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厲永安卻不知想到了什麼，目光有些幽遠。
“但，葉眉確實是我心中摯愛，是我心目中神聖不可侵犯的女神，她是我此生唯一的白月光，不管我和她有沒有結果，在我心中，她永遠是我心中不可觸碰的禁忌。”
“她的孩子，我也一定會愛屋及烏，視若己出。”他眼中泛出了一點淚花，目光又落在了喬希希身上。
似乎在透過她看另外一個人。
又似乎把對其他人的情感，全都寄託在她身上。
喬希希對上這樣的目光，不知如何回應。
她側過了眼眸，目光閃了閃。
就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等一下，爸，我聽說你年輕的時候十分風流，左擁右抱的，也看不出你對葉眉阿姨守身如玉的樣子，怎麼現在從你口中一說出，就跟個情種一樣了。”
厲良辰一臉迷茫，毫不猶豫拆穿了自己老爸。
厲永安一聽，臉色直接黑了一黑，很不好看。
他瞪了厲良辰一眼：“閉嘴你知不知道啊，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你都說了是我年輕時候的事，那個時候你都沒出生，憑什麼就能說我是那樣的人。”
厲良辰被罵得縮了一下脖子，又不服氣地嘟囔：“難道你年輕時不是一個風流的人？”
“我。”厲永安一噎，竟然說不出什麼話來，因為，他確實是這麼一個人物，他兒子說的也沒錯。
不過，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揭穿了當年的風流形象，對他一個愛面子的老人家來說，打擊還是頗大的。
他又瞪了這個兔崽子一眼：“小兔崽子，一天天就知道拆你老子臺，淨不幹什麼好事。”
厲永安咳嗽了一聲，“雖然是我兒子拆臺，不過生性風流這一點，我也認，但風流歸風流，我心裡的唯一摯愛之處，是留給眉妹的。”
他深情款款，那雙眼睛看不到一絲做偽。
喬希希皺眉，很難想象一個人怎麼一邊風流一邊心有所屬。
不過，他既然沒有對母親出手，而是選擇了默默守候，那麼他的感情，她也不好評價些什麼。
厲永安神色還是很溫和：“雖然我那時一直很喜歡眉妹，不過，我卻又一點都不敢對她有非分之想，她就彷彿那高懸在天空中的月亮，是像我這樣的凡人無法觸碰的。”
聽到這裡，喬希希多多少少聽出了他的複雜心思。
喜歡是真的，望塵莫及，不敢垂涎也是真的。
這位厲叔叔對母親的情緒，還真是相當複雜。
厲永安陷入自己的回憶當中，眼中浮現出一點懷念，隨後又變成了惋惜。
“當我知道眉妹出事的時候，我很著急，到處去找，可是最後已經找不回來了，自從聽到了眉妹的死訊，我一直十分愧疚，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他長長嘆了一口氣，眼中滿是痛色。
所有人都沉默了。
厲永安眼神沒有焦距地落在某一處，走神了一會兒，回過了神後，目光又落在了郭愛身上。
“我知道這些年葉家和郭愛一直都以為是我傷害了眉妹，想要不斷找我麻煩，我都認了，我沒有保護好她，我也有一份責任，能夠被你們針對，我也當做是我的懲罰。”
他深吸一口氣：“如今哪怕真相大白，我還是難以原諒自己，畢竟，再怎麼樣，眉妹也再也回不來了。”
他神情落魄，有思念，有不捨，有對自己的埋怨。
這件事對他來說一直是這麼多年的心結，從來沒有解開過，就像紮在他心上的一根刺，令他久久無法忘懷。
厲良辰驚愕地張了張嘴。
他看著自己的父親，原來父親還是一個大情種。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避居別墅，大概正是因為葉眉阿姨的原因。
他看著厲永安，有心想要安慰，又不知該說什麼。
喬希希也不覺有些動容，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些年，可想而知這位厲叔叔承受了什麼。
除了自己的愧疚，還有葉家和郭愛的針對。
可他默默承受著這些，這麼多年都不曾吐露著真相。
想到這裡，喬希希頗為感慨。
“什麼，這怎麼可能呢？”其中最驚訝的莫過於郭愛，“不是你，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在追蹤，報復，結果你現在告訴我，不是你。”
他搖了搖頭，似乎不能接受。
厲永安看著他，目光沉沉，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郭愛自我懷疑了一陣，眼神變得彆扭又仇恨：“但不論如何，你也承認你對小姐有愧，這麼些你，我也不算過分。”
“是，我當初沒有保護好她，這也是我虧欠她的。”
“哼！”郭愛冷哼了一聲，撇過頭去，不再說話了。
傅紀安在這個時候就顯得有些尷尬了，但事情總要弄清楚。
他看向厲永安，“所以厲叔叔，希希是我們傅家的孩子嗎？”
厲良辰看著他，先一步替自己的父親回答：“這個你問我爸也沒有用，你得去問你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