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吻技差
不知道傅西聆是不是吸取了教訓,他一改剛才的橫衝直撞,開始試探溫旎的反應,親吻的動作也溫柔了許多。
溫旎背抵著牆,沒再拒絕這個吻,雙手很有自己意識地抱住他的腰。
男人的吻技並不算高超,但不妨礙他的氣息好聞,唇也夠軟,很快,她就覺得意識模糊,身體也軟了。
如果不是腰上的那隻手,她覺得自己快要站不穩。
呼吸逐漸艱難,在她沉迷期間,傅西聆的唇離開半分,呼吸沉重,“不是第一次的人技術也這麼差?”
在他認知裡,姜聽也風流不輸顧衍,肯定不是第一次接吻,吻技卻並不比他強,傅西聆抓住這個機會故意反譏她。
手指擦過她略微紅腫的唇,等著看她習慣性揚眉傲嬌反駁的表情,然而溫旎卻突然睜開眼,表情有些愣怔,像是想到什麼,臉色也跟著蒼白起來。
反應意外的強烈。
她推開傅西聆,擦了下唇,像是在極力擦除剛才所發生的。
傅西聆眼神裡的欲迅速消退。
溫旎慌亂逃避,拎起地上的袋子往裡面走,“我沒有錄音,你不必這麼委屈自己。”
身後沒有動靜,溫旎站在餐桌旁努力平復心情,好一會兒才轉過身。
傅西聆沒有走,他站在門口,因身材高大讓小公寓一下顯得逼仄起來。他一言不發地站著,陷在玄關燈光下的俊臉半明半暗,看不出什麼情緒。
溫旎以為他不信,耐心解釋,
“我騙唐晚的,她用那條資訊威脅我說要告訴顧衍,我才以牙還牙說自己有錄音。你放心好了,雖然我想和顧衍解除婚約,但不會用這麼兩敗俱傷的方式。”
說完瞥了他一眼,“只是沒想到你為了唐晚竟然這麼捨得犧牲。不過我就算不是君子,也不訛人,沒有就是沒有,你可以走了。”
說完,她也不管傅西聆什麼反應,徑自走回臥室換衣服。
再出來的時候,門口已經沒了人。
傅西聆走了。
溫旎撥出一口氣,想起剛才突然記起的不堪往事,她甩了甩腦袋,拿起餐桌上的食材走進廚房。
把晚飯會用到的食材留下,其它都被她整理進了冰箱,收拾好後開始做晚餐。
她給自己做了一葷一素一湯,都是小份。
她雖喜歡做飯,但胃口小,尤其現在還要保持身材靠做模特掙錢,她只吃了五六分飽就不吃了。
吃完收拾完已經快九點,明天還有她的戲份,溫旎早早洗了澡,上床看屬於她的臺詞部分。
原本只是個打醬油的,因為程嘉南的關照,她的戲份多了些,臺詞也變多了。
以前為了賺生活費,替身,模特,群眾演員這些她都做過,當時也不乏有人勸她進演藝圈,但她有自己的打算並沒有接受。
如今這些經歷變成賺錢的手段,倒也算是意外的收穫。
跑龍套,也算是遊刃有餘了。
練了一個多小時,她關燈休息,也把今晚的插曲拋在了腦後。
然而另一個人,卻似乎緩不過神來,在車裡默默坐了很久,直到接了原徜的電話,才開車離開。
傅西聆到拳擊館的時候,原徜正在陪練,看他來了,趴在圍繩上朝他招手,“打一場?”
“可以。”
傅西聆脫了外套,挽起袖子,帶上拳擊套。
原徜提醒,“不戴護具?”
“不用。”
傅西聆翻身跳上拳擊臺,原徜還想偷襲,結果傅西聆直接一二連擊,還好他反應快,迅速躲避防守。他本想調侃幾句,然而傅西聆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接下來半個小時時間,可憐原徜變成了人肉沙包。
終於,原徜舉手投降。
結束後,兩人坐在長凳上休息,原徜遞了一瓶水給他,“顧衍又得罪你了?今天這麼彪悍?”
傅西聆仰頭喝光,沉默不語。
原徜和傅西聆相識於十五年前的福利院,對他的過往也算清楚,後來重逢,和傅西聆有了過命的交情,兩人成為好友。
正因為了解傅西聆,才驚訝他今天的反常。
當年傅西聆被顧崇山帶回顧家後,一直壓抑著自己本來的性格,他也一向融合的很好,以至於現在大家看到的都是一個溫潤低調的傅西聆。
別說外人了,就連原徜都不禁懷疑傅西聆本性就是如此。
但今天,好像變回十五年前,那個滿眼充滿攻擊性,又陰鬱的少年了。
原徜想到什麼,正襟危坐,“顧氏那邊出問題了?”
“沒有。”
傅西聆回過神,四周看了一眼,“你女朋友不在?”
“她今天夜班。”原徜更詫異了,掰過他溼漉漉的腦袋,盯著他的眼睛,“你今天很不對勁,怎麼問起葉纓來了?”
傅西聆推開他的手。
原徜更起勁了,“雖說咱是兄弟,但朋友妻不可欺,就算你看上她了也給我放棄,現在哥們兒對她還新鮮,捨不得……”
“放人”兩個字消失在傅西聆的冷眼裡。
原徜訕訕,撓了撓頭,“那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
傅西聆眉頭擰緊,冷雋的臉上閃過一絲挫敗。
總不至於向他討教吻技吧?
告訴他自己因為吻技差被一個女人嫌棄了,吻到一半逃了?
傅西聆的自尊心不允許。
原徜見他抿唇看著手裡的空瓶,滿腹心事的樣子,腦中靈光一閃,誇張的學葉纓捂嘴,“因為女人?”
傅西聆抬起頭,一雙黑黢黢的眼睛平靜地盯著他。
原徜福至心靈,更加好奇,他搭上傅西聆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語氣,“怪不得問葉纓呢,怎麼,遇到感情問題了?葉纓不在,哥們兒也能出謀劃策,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這麼多年,傅西聆簡直過著苦行僧的生活,他目的明確,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所以不願意接觸女人,也不相信感情和婚姻。
原徜根本無法想象有一天傅西聆會為了女人煩惱。
他恨不得現在就把自己多年經驗全部無私分享出來,然而傅西聆只是平靜的站起身,拿起圍繩上的外套,“走了。”
扔下一句話,就這麼離開。
原徜目瞪口呆,半天才後知後覺,“哎,我還有事沒說呢。”
然而傅西聆人已經走遠,壓根就沒聽到這句話。
上了車,傅西聆一把扯了已經鬆垮的領帶,汗從眉間滑落,滴入脖頸,他像是毫無感知。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睜開眼,開車回了酒店。
酒店最高層,是他長期包下的套房,也是他在這座城市的落腳處。
在南城,他沒有房產,是為了向顧氏表達一個決心,一個隨時隨地願意被派往外地,遠離顧氏核心,不會與顧衍爭權的決心。
他刷卡進去,燈亮著,客廳裡坐了一個女人。
“你回來了。”
唐晚站起身。
傅西聆淡淡看她一眼,走了進來,把外套扔在沙發上,徑自去了吧檯倒水。
唐晚跟過去,“西聆,我是來向你解釋的,我不知道姜小姐和你說了什麼,但是請你相信我。”
“你不必向我解釋。”
他看了她一眼,“很晚了,你回去吧。以後也不要不通知一聲就進我房間。”
唐晚臉色一白,“我們是朋友。”
聲音裡充滿了委屈,在她記憶裡,他從沒有對自己這麼冷淡過。
傅西聆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她沒有錄音,你放心。”
唐晚走過來抓住他的手臂,眼眶泛紅,“她說什麼你就信麼?西聆,我和顧衍真的沒什麼。”
傅西聆沒什麼表情地扯開她的手,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只是忽然轉過臉盯著她,
“你如果想要和顧衍在一起,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