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琳和姜聽畫跟著進屋,見她把這兒當旅館似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一口氣憋在心裡發不出來的難受。

尤其是姜聽畫。

對她來說,姜聽也享受著姜家女兒的一切,又可以自由不受家裡舒服,可她呢?晚上回來的晚一些舒琳還得問。

在姜宏業面前呢,還得是一個乖巧善解人意的女兒。

為什麼姜聽也就可以做自己?

她深吸一口氣跟著坐下,也跟著喊了一聲。

姜宏業點點頭,轉頭問溫旎,“你這段時間就打算不回家住了?”

溫旎挑著眉回答,“嗯,不方便。”

“和顧衍好好相處,他最近緋聞也少了很多,看樣子還是很重視你的,顧夫人也很看好你,你們好好的,兩家合作才會穩固。”

溫旎撩唇,妝容精緻的臉上透著淡淡的嘲諷。

姜宏業見她最近很消停,對著她臉色倒是好了不少,和她難得多說了幾句心裡話,

“你也經常回來看看你姐姐,你們就姐妹兩個年紀也差不多,以後說不定還嫁到一家去,怎麼就不能向其他姐妹那樣和和睦睦的?”

他日常訓話,溫旎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主打一個乖巧聽話。

姜聽畫最是知道她的本性,見她裝的挺像,忍不住想要撥開她的面具,

“我也和爸爸一個意思,聽也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還是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你總是對我冷冷淡淡的,這讓我很難過。”

這樣的茶言茶語,讓溫旎差點失笑,她忍住,瞥了姜聽也一眼,

“我對姐姐能有什麼誤會?姐姐對我那可都是放在明面上的,自己心裡沒數?”

“怎麼說話呢?”姜宏業出聲呵斥,“陰陽怪氣的。婚禮也就幾個月了,以後嫁了人你也這樣沒大沒小,顧家到頭來要怪姜家沒家教。”

溫旎心裡快要笑瘋,家教?

姜聽也說過,那是什麼東西,他姜宏業有嗎?

姜家如果家教好,還能做出髮妻還活著就讓小三逼宮氣死原配的事嗎?

溫旎聳聳肩,“我就這樣了。不過姐姐和傅西聆怎麼說了?我怎麼聽顧夫人說他拒絕你了?可聽爸爸的意思怎麼好像還不知道似的?”

姜聽畫剛才還暗暗得意來著,她裝乖有什麼用,姜宏業還是站在她這邊。

可一聽溫旎這話,臉色迅速地沉下去。

姜宏業放下遙控,冷聲道,“怎麼回事?”

姜聽畫冷著臉不說話。

她氣得發抖,卻依然故作冷靜,“不是這樣。我不知道顧夫人是怎麼和妹妹說的,我和傅先生一直聊的很好,那天他還送我回家了,爸爸你也知道的。”

溫旎攤手,“是這樣嗎?他打算和你結婚嗎?”

一句話就戳到姜聽畫的胸口,她狠狠地看向溫旎,“我和他才認識幾天?結婚的事不是應該慢慢來嗎?你以為都像你!”

“聽畫!”

姜宏業皺眉喝了一聲。

姜聽畫閉了閉眼。

聽畫!聽話!

天知道她有多討厭這個名字。

這兩個字就像禁錮一樣讓她遏制自己的本性,從小學著看姜宏業的臉色。

舒琳從她懂事起就耳提面命,只有你聽話懂事,爸爸才會讓我們回家。

所以從三歲起,她就懂得如何掩蓋自己本性,做一個聽話乖巧的女兒,可誰又知道她想要生氣,想要發洩,甚至想要當著姜宏業的面狠狠地甩姜聽也耳光。

可這些都不能。

溫旎好笑地看著她,原來只有傅西聆才能讓她失控呀。

可真是一個了不得的發現。

如果她以後知道自己已經和傅西聆睡了,會不會氣得發狂?

溫旎出了一口氣,又在姜宏業面前刷了半個好感,目的達成,她站起身,拿起包,

“我回房間一趟,晚飯不在家吃了,至於傅西聆和姐姐的婚事,爸爸,我想你最好問問清楚他是不是有這個意思。我聽說顧伯伯最近想讓傅西聆進總公司,他未來肯定不會比顧衍差,姐姐的競爭對手可不少呢。“

溫旎故意吊姜宏業胃口。

她不知道顧崇山會怎麼安排傅西聆,但他要用傅西聆是事實。

上星娛樂雖然剛成立,但是這幾個月勢頭不錯,如果娛樂板塊在顧氏立足,傅西聆就是功臣。

未來肯定不會差。

姜宏業原來也許看不上傅西聆,但是誰讓姜聽畫喜歡,這一接觸上再放棄那無疑是到嘴的肉又飛走,顧家在南城現在數一數二,就算傅西聆只佔據半壁江山那也比好多富二代強了。

何況他能力好還潔身自好。

姜宏業是越瞭解越覺得他不錯,除了自身身世差點,不過有顧崇山撐腰,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

這麼想著,就對姜聽畫問,“到底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在他面前耍小性子了?”

難得見姜宏業對姜聽畫使臉色,溫旎很開心,她沒繼續聽姜聽畫狡辯,走上二樓,拐到了姜聽也的房間。

找了一圈在化妝盒的底層找到了那塊玉,她拿出來才發現玉下面還擱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裡是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年輕女人。

溫旎盯著那個年輕女人好久,微微皺了一下眉,她拿出手機拍下照片,又把照片放回了原處。

拿了玉就要走。

卻被站在門口防賊似的舒琳堵住。

“你拿了什麼?”

溫旎舉起盒子,“我來拿自己的東西也要和你報告?”

舒琳伸手去搶,然而溫旎比她高太多,手一舉她就只能跳起來拿。

溫旎舉著手往前走,故意逗她,舒琳氣急,跟著她一路追到樓梯口。

溫旎好心提醒,“你再搶就要掉下去了。”

舒琳沒看到前面,以為她在騙她,跳著就要去搶那盒子,溫旎一轉身,舒琳整個人就往前衝過去,接著就是一陣尖叫。

溫旎眼皮子一跳,趕緊追了下去,然後迅速地躺在了舒琳的身邊,

等眾人感到現場,發現舒琳和溫旎都躺在地上,現場一下子就亂了起來。

“媽,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姜聽畫要來扶舒琳,一碰到她,舒琳就痛的尖叫,“哎喲,疼。”

“到底怎麼回事?”

姜宏業僵著臉,連忙讓人打急救電話。

舒琳疼得要命,卻還是指著溫旎道,“是她,是她推我下來的。”

溫旎握著自己的胳膊,假裝受傷。

她就知道會有這麼一招等著她,還好她反應快,在眾人來之前就跟著倒下,不然還真是有嘴說不清。

溫旎憋著淚看向姜宏業,“我從房間裡出來,正準備要走,看到舒姨下樓梯,當時還提醒了她穿著高跟鞋要當心些,但是她沒注意就踩空,我跑過來救她,沒想到自己也摔下來了。”

“口說無憑,就是你推的。”

舒琳抓住這個機會,一定要讓姜宏業把姜聽也惱上,自己不能白摔。

可溫旎也不是省油的燈,“我知道舒姨一向不喜歡我,連我救你都能說成我推她。”

雙方各執一詞。

按道理誰都沒有證據,自然不能信一方。

然而溫旎看著姜宏業看著自己的眼神就懂了,他信了舒琳。

溫旎心中嘆氣。

就在場面一度僵持之際,顧衍突然出現,“怎麼都聚在這裡?”

溫旎一怔,他怎麼來了?

顧衍這才看到坐在地上的溫旎,臉色一沉,跑到她身邊,“怎麼了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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