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聆沉默著,在想著事情。

女人有點不明白,追問,“您讓我演這一出是為了什麼?我演是演了,就是有點不明白。你和這位小姐是什麼關係啊?”

傅西聆淡淡的,“你不需要明白。”

“那現在?”女人指了指樓上,“請我上去喝一杯?”

傅西聆眸色淡淡地俯視著,接收到他眼中的冷意,女人竟然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她訕訕一笑,“沒空就算了,那我先走啦,答應我的條件別忘了。”

說著,也沒等傅西聆回答,她腰肢一扭,和她清秀的臉形成極大的反差,搖曳身姿地走出了小區。

溫旎回了家,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

她隱隱覺得傅西聆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可又不敢確定。

關東煮已經冷了,她沒了胃口。

她站在窗前往下看,已經看不到兩個人的身影,是已經上樓了嗎?

正揣測著,門鈴響了。

溫旎心臟猛地一跳,下意識問,“誰?”

“我。”

簡單一個字,溫旎心跳得更加厲害,她立刻走到門後,“有事嗎?”

“開門。”

溫旎深吸一口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了門。

傅西聆推門進來,不顧溫旎的阻攔,像出入自己家一樣。

溫旎不悅道,“你不經過我的同意進來很沒有禮貌。”

傅西聆把手裡的拎袋放在桌上,順手把關東煮扔進了垃圾箱。

“你幹什麼?”

溫旎走過去要撿,被傅西聆一把拽了回來。

他順勢推著她,將她鎖在自己和牆之間,居高臨下地垂眸看她,“紀秦川就讓你吃這個?”

“他在加班。”

溫旎掙扎,想要掙開他的手,然而她的那點力道在他面前永遠不夠看。

明明她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可在他面前從來都是弱者。

不管是力量上的,還是感情上的。

溫旎覺得沮喪,三年過去了,那點悸動還是沒有消失。

甚至以為是消失了,可看見他和別的女人站在一起,還是那麼刺眼,覺得心裡不舒服。

她一直覺得自己並不愛傅西聆。

至少她覺得如果愛的話,當初不會走得那麼決絕。

可是如果不愛,為什麼這三年來始終沒有忘記他,也沒有想過要在找男朋友。

始終覺得,心裡住不進其他人。

越是沮喪,手下的掙扎越是劇烈,到後來,她甚至要抬腿去攻他下盤。

男人屈起膝蓋抵在她腿間,強勢地止住她的動作,他低下頭湊近她。

溫旎以為他要吻她,偏頭躲過,卻聽到耳邊他的低笑,“怎麼,以為我要吻你?”

溫旎惱羞成怒地瞪著他。

“放心,我再怎麼忍不住,也不會吻一個有夫之婦。”傅西聆轉移話題,話裡有話,“你和你堂姐關係好像不怎麼樣,幾年來初次見,也不多說兩句?”

溫旎不中他的套,反問道,“你和她怎麼認識?”

傅西聆低頭注視著她的表情。

很好,演技不錯,很淡定。

他的臉色越發冷,“她進上星娛樂了。”

“哦。她走了?”

“你希望她走,還是希望她留在我那裡過夜?”

溫旎被他那雙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眼睛看著心虛,她偏頭,“和我無關。”

傅西聆挑眉冷笑了一下,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想要的答案已經得到。

但他的姿勢不變,逼得溫旎不得不提醒他,

“你既然知道我是有夫之婦,能不能先鬆開說話,秦川要是現在回來看到這一幕,我要怎麼解釋?”

“他似乎並不在意。否則怎麼會讓你來找我?”

他指她前幾天為了紀氏找他的事。

溫旎嘴硬,“公歸公,私歸私。”

“是麼?所以他介意我來找你?我倒是想看看他介意的樣子。”

說話間,他倒是鬆開了手,不管溫旎的反應,指著桌上的袋子,“你愛吃的那家菜,趕緊趁熱吃。”

溫旎怔了下,走過去開啟包裝,確實是三年前她喜歡吃的。

溫旎心頭髮澀,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他不是和她劃清界限了嗎?還做這些讓她誤會幹什麼?

傅西聆替她拿出來,開啟,神色淺淡地遞到她面前。

溫旎沒有拒絕。

即使看在幾天後供應商大會的面子上,她也不能惹惱他。

於是在他的注視下,她相當給面子地吃了起來。

傅西聆看了她一會兒,趁著她吃東西的時候,他打量了一下週圍,確定並沒有男人生活的痕跡。

紀秦川不住在這裡。

傅西聆眉心的褶皺淡了一些。

收回視線,他狀似無意地問了句,“你希伯來語說得那麼好,是學過?”

“嗯,大學裡學的。”

“我記得你之前法語也說得不錯,大學專業是法語?”

“嗯。”

“在法國唸的大學?”

溫旎放下筷子,戒備地看著他,“怎麼突然對我的大學感興趣?”

傅西聆也很淡定,“我們在一起三個月,我好像並不瞭解你,甚至沒有問過你以前的事。”

“我們已經分手,現在更沒必要了解。”

溫旎無情的道。

傅西聆“呵”了一聲,“確實。”

溫旎吃完,將打包盒扔進了垃圾桶。

然後開始逐客,“我已經吃完了,謝謝你的晚餐,沒事的話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傅西聆沒有糾纏,點點頭,準備離開。

溫旎想起什麼,說了句,“三天後的供應商大會,我希望你能鄭重考慮一下紀氏。”

傅西聆轉過頭,眼神冷淡疏離,“我只看實力。”

溫旎點頭,“這就夠了,只希望你不要因為我們的關係就先把我們篩掉。”

傅西聆冷笑,“我不至於這麼公私不分,你也沒有這樣的魅力。”

溫旎心口滯了一下,升起一絲澀意。

她頷首,淡淡地笑了笑,“我明白。”

傅西聆離開。

溫旎緩緩關上門,站著發了一會兒呆,才回了臥室。

她思忖了一會兒,撥了語音給姜聽也,通了。

姜聽也正在做瑜伽,“旎旎,我剛和秦川打完電話,他說你們最近忙瘋了是嗎?”

“嗯,我也才回家沒多久。”

“辛苦你了。”姜聽也停下動作,忍不住嘮叨兩句,“聽他說你回去沒兩天就生病了,我不在你旁邊,你可要注意身體啊,別拼命,那些事有他們去做,公司不是你的,倒了都和你沒關係,你犯不著拿自己的身體去換。”

溫旎忍不住笑,“這話被你老公聽到要說你胳膊肘往外拐。”

“他才是那個“外”。”

溫旎笑著捏了捏眉心,轉移了話題,“聽也,我打給你是想問你個事。”

姜聽也恢復了正經,“你說。”

“你是不是有個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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