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聆承認,

“有兩個硬骨頭怎麼也啃不下來,所以想讓唐晚探聽出他們和顧崇山合作的條件。”

溫旎點頭順著他道,“兵不厭詐,商戰就是如此。”

見她態度如此平靜,傅西聆心下陡然一喜,“你不生氣了?”

溫旎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一開始是挺生氣的,但是現在覺得沒有必要。”

她注視著他的眼睛,

“你要做什麼都和我無關了,你如果真要幫唐晚躲避法律的制裁,我好像除了不滿也拿你們沒有任何辦法。”

“不是,我並不打算放過她。”

傅西聆急著解釋,溫旎卻淡淡一笑,問出了一個更犀利的問題,

“傅西聆,你人生的重心就是報仇。如果有一天,有人提出,只要你交出我,就可以立刻讓顧崇山一無所有地跪在你父母墓碑前懺悔,你會怎麼做?

她仰視著他,“你也會選擇虛與委蛇暫且和她周旋,假裝交出我,等完成目的後再把我搶回來是不是?”

傅西聆眉頭擰得死緊,半天才說出口,“沒有發生的事為什麼要去假設?”

“你可以否定我。”

然而傅西聆只是皺眉看著她。

他無法違心地立刻否定她。

原徜曾開玩笑讓他可以先答應西蒙斯的聯姻,等報了仇再離婚,為此他曾可恥地有過一秒鐘的猶豫,不過是想到溫旎可能因此離開自己而否決了。

但此時面對溫旎類似的質問,他無法違心地和她說,他不會。

溫旎太瞭解他,知道他不會撒謊,所以他的沉默已經代表了一切。

溫旎茫然地看著窗外,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須臾,她緩緩啟唇,

“傅西聆,不用勉強自己了。你不愛我,所以無法不假思索地選擇我,總是在權衡利弊,做對自己更有利的選擇。

你甚至在選擇用證據來換對你有利的條件之前,壓根就沒有考慮過我,我永遠不在你的第一位。不是最重要的,我寧願不要。開門吧,我要下車。”

她聲音平靜,態度平和,似乎在說著一件極其平常的事。

傅西聆臉色極沉,但卻又無法反駁。

並不是所有的解釋對方都能接受,顯然溫旎接受不了。

他不是不重視溫旎,只是……他已經在報仇的路上走太遠,而現在就快到終點,他停不下。

她要的他給不了,而她也不願意再等。

似乎……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

溫旎也沒有再催他,說了這麼多,她相信傅西聆不會再勉強。

彼此都是成年人,都知道現階段什麼對自己更重要。

何況傅西聆比起普通人,目標更加堅定。

也許只是過了幾十秒,也許已經過去了十分鐘,溫旎聽到啪嗒的解鎖聲,她頓了一下,開啟車門下了車。

她沒有停,直接在車前方攔了一輛計程車離開。

傅西聆全程盯著她的身影,直到那輛車消失在視線裡,他覺得心口像被挖了一道口子,有什麼東西在流出。

不知道在車裡待了多久,他重新發動了車子,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溫旎一直在劇組收尾,終於在大家的努力下,電影如期殺青。當天結束後,導演定了個大包廂請所有演員吃飯。

溫旎本不想參加,但被章明拉著沒辦法,酒過三巡,他們還要第二趴,溫旎趁著中途大家不注意的時候離開了。

她已經有意識地不再和任何人培養感情。

電影結束,也就意味著這邊的事接近了尾聲,只要紀秦川那邊有訊息傳過來,她就可以立刻離開這座城市。

以後大概也不會再來了吧。

溫旎沒有打車,聚餐的地方離公寓很近,她慢慢地走在路上。

她一開始還沒太留意,直到發現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輛車,看樣子已經跟了很久,她湊近一看,竟然是景羨。

他按下車窗,腦袋伸出來,“這位仙女,讓我送你回家唄。”

溫旎笑著搖頭,“不用了,我就住附近,慢慢走回去就行了,你別管我了。”

“那怎麼行?現在深更半夜的,你一個年輕貌美的女性獨自走在大街上,簡直是待宰的羔羊。上車吧,導演讓我送的。”

“章導?他怎麼知道我走了?”

“誰知道呢?小老頭眼睛挺尖的。快上來吧。”

溫旎見他大有自己不上車,他就不走的架勢,只好走到副駕駛上了車,一系好安全帶她表示了不滿,“可別私下這麼埋汰章導。”

景羨笑著道,“你不告訴他不就得了?”

“反正就是不行。”

“看不出來你還是他迷妹啊。”

景羨邊開車,邊取笑她。

溫旎卻一本正經,“我很佩服他的才華。”

如果不是他的教導,自己人生裡唯一一部電影不會拍得這麼讓她滿意。

既然有這麼一次機會,她不想留遺憾,而這大部分功勞都是章明給的。

景羨抿唇笑了笑,沒再繼續,而是問了句,“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不如我們再合作一部戲,演個男女主,談一場戀愛?”

“我要退出演藝圈了。”

“什麼?!”

景羨猛踩剎車,上一秒還笑著的臉,此刻凝重起來,“你開什麼玩笑?為什麼退出?難道你要結婚了?”

溫旎無語,“你反應要這麼大嗎?”

“不該大嗎?你這才剛出道幾個月拍了一部電影就退出,這不是開國際玩笑嗎?”

溫旎也沒有多解釋,只是道,“覺得自己不適合,想出國進修一下。”

景羨想起什麼,眉頭輕輕皺了一下,“不是結婚?那你現在出國傅西聆怎麼辦?”

溫旎低頭笑了笑,並沒有告訴他自己分手了,只是含糊其辭地說了句,“我們還年輕嘛。”

她看了一下道路,“還走不走啊?”

景羨只好繼續開車,這時的氣氛已經不如剛才輕鬆了。

公寓確實離得近,大概開了十分鐘就到了。

下了車,溫旎道了一聲謝,往回走,卻被景羨一把拉住。

溫旎不解地看著他。

“你是不是和傅西聆分手了?”

溫旎頓了下,“為什麼這麼問?”

景羨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來,“我很關心關於你的事,所以聽到訊息的渠道也多了些,有些你們之間不好的傳言。”

“你也說了是傳言。”溫旎不打算和他多說,“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

她扯開他的手,如平常一樣朝公寓走去。

許多年後,景羨想起這一幕,都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無情。

明明是離別,她卻一點蛛絲馬跡都不透露,害他每次想起來,都恨不得回到此刻,抓著她好好問問,騙自己就這麼好玩嗎?

溫旎卻是覺得,這些人在自己的人生裡不過是短暫的停留,既然萍水相逢,那麼離開的時候也該淡然一些。

溫旎走出電梯的時候,看到了站在門外吸菸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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