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如果我和溫時墨出事,你會救誰?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沒有賭氣,沒有冷嘲熱諷地說想她。
溫旎差點就衝動說要嫁給他了。
可理智到底是忍住了。
男人的情話聽一半就行。
溫旎笑了笑,“我知道了,只是那些東西我不會用,又不高興去打擾你,所以才選擇出來散步。這裡空氣不錯,我挺喜歡的。”
“喜歡的話,你嫁給我,你就可以擁有了。”
溫旎推開他,白了他一眼,“你還真是無孔不入。”
傅西聆勾了勾唇,拉起她的手,朝森林深處走。
越往裡走,薄霧越濃,有種闖入異世界的錯覺,溫旎不自覺抓緊了他的手。
傅西聆感覺到她的依賴,心中快慰。
他指著前方道,“我記得我媽很喜歡來這裡散步,那時候她經常帶我來揀松果回去做手工,幼兒園老師都誇我媽手藝好。”
認識傅西聆三年多,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小時候的事。
如果他父母沒死,他現在應該更幸福吧?
或許已經找了個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強強聯合,羨煞旁人的那種。
如果他父母在,可能也不會允許他和她在一起吧?
畢竟她只是一個父不詳的孤兒。
“怎麼不說話?”
傅西聆低頭看她。
溫旎抬眸,露出一個勉強的笑,“沒什麼,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你從沒和我說過你以前的事。”
“沒什麼好說的。”
傅西聆停下腳步,“怎麼會沒什麼好說的?說說你和溫時墨。”
溫旎睨著他,“你故意找事兒是不是?”
傅西聆不答反問,“你不想說?”
溫旎靜默了幾秒,淡淡道,“說了你只會生氣。”
“我保證不生氣。”
溫旎有些懷疑,但還是道,“我哥對我很好,我是他養大的。”
只說了這麼一句,男人的手就握得更緊了。
溫旎沒好氣道,“你還說你不生氣?”
傅西聆偏過頭,牽著她繼續往前走,“繼續說。”
溫旎瞪著他的手腦勺,思忖著:如果兩人要走下去,如姜聽也所說也許開誠佈公的談一次會比較好。
溫旎看著前方,淡淡的敘述,
“我的養母是我哥的小姨,她收養我後就把我帶去了溫家,可沒過幾年她就生病過世了。溫家收留了我,但是因為溫家家族的特殊性,收留我其實也只是留我一碗飯而已,是他把我當成妹妹愛護,對著林望卿也就是他的母親說,我的全部由他負責。
他這麼說,也是這麼做的。但凡他有的,我不會缺,這在封閉保守的溫家來說,是極其難能可貴的。幸運的是,他是繼承人,所以他的話有人聽。
我的童年少年時期有了他其實算是幸運的,也並沒有因為沒有父母而覺得缺少了什麼。”
傅西聆靜靜地聽著她說,沒打斷她。
甚至等她說完了,他都保持著沉默。
溫旎仰頭看他,“怎麼不說話?”
傅西聆沒什麼情緒地笑了下,“他確實對你很好。”
溫旎沉默著,總覺得他還有話要說。
等了近一分鐘,他開口,“所以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是嗎?”
溫旎既然決定了要開誠佈公,自然也沒有隱瞞自己當年的心境,“我的確喜歡過他。”
傅西聆瞳孔驟縮,手上的力道也幾乎是同一時間加重。
溫旎皺眉,“你弄疼我了。”
“現在呢?”
傅西聆怕聽到自己不想聽的答案,甚至都不敢正視她。
溫旎揪住他的衣領,讓他低頭看著自己。
“現在他只是我哥哥。”
“是麼?”
傅西聆還是不信的樣子。
溫旎鬆了手,嘆了口氣道,
“他雖有母親,從小又是家族話事人,但他過得不比你我幸福。你能想象一個人從小就被制定好了未來的路,被操控沒有自由的人生嗎?”
“我是不是該慶幸他是這樣的人生,否則,你和他或許就在一起了是嗎?”
溫旎頓住。
傅西聆總是能一針見血。
如果沒有林望卿的干涉,他們會在一起嗎?
溫旎不知道。
畢竟那時候自己還小,根本弄不清對溫時墨的感情,是親情多些,還是喜歡多些。
不過,她還是認真的去思考了下,“也許吧,那樣的話我們也遇不到了。”
雖然聽她說了實話,可傅西聆的心卻像是被堵了一塊。
直到回到別墅,吃完午飯,過了一整個下午,這種憋悶的心情都沒有得到好轉。
晚上休息的時候,依然是待在各自的房間。
溫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那一番談話的緣故,她總覺得好像並沒有開啟傅西聆的心結,怕他鑽了牛角尖再去找溫時墨的麻煩,那自己這一番唇舌都白費了。
溫旎輾轉反側,最終還是決定去找他問一下。
溫旎找過去,發現他並不在房間。
整個別墅找了一通,最後在影音室找到了他。
房間裡燈光昏暗,幕布上正播著國外的電影,男人正躺在偌大的皮質沙發裡,眼睛是看著螢幕的,可又像是在發呆。
片刻後,他轉過視線,看著溫旎伸出手,“過來。”
溫旎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他面前,“白天的事,我想再解釋一下。”
傅西聆坐直身體,拿了遙控把聲音開成靜音,
“什麼事?”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不高興?”
溫旎站在他面前,揹著光,面容沉在陰影裡。
傅西聆淡淡道,“沒什麼不高興的,只是在想一些事。”
溫旎問,“想什麼事?”
“想知道?”
溫旎點頭,“嗯,”
傅西聆勾了勾唇瓣,“在想,如果我和溫時墨出事,你會救誰?”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溫旎皺起了眉。
這個問題無異於女人總是問男人,他媽和她同時跳進河裡,先救誰。
這是一個難解的題。
選哪個都會得罪。
當然一旦回答,自己的心思也就暴露無疑了。
溫旎動了動唇,“你也會問這種問題?”
“我為什麼不能問?我就想知道在你心裡,我和他誰更重要。”
傅西聆執著於答案。
溫旎神色複雜地看著他。
沉默的這段時間像是好幾分鐘那麼長,可電影螢幕上的進度條才過了幾十秒而已。
溫旎深吸一口氣,“如果非要選擇救一個人,我會救溫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