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朱丹是個有本事的人,哥哥還在世的時候說過,說他銳氣太盛,需要磨練。

如今的朱丹,身上的銳氣不減反增。

她不怕銳氣多的人,反倒是怕這人沒什麼銳氣,變得不上不下。

銳氣多的人用好了絕對是一把好刀。

朱丹回神,有些受寵若驚,“多謝小姐,小的一定不辜負小姐期望。”

“好!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白悠悠起身就離開了金滿樓。

金滿樓是她的錢袋子,絕對不會讓侯府弄到手。

她既然要斷了侯府所有的財路,首先就是收回金滿樓。

其餘店鋪的掌櫃,是時候也該換換了。

也不知道這些年,那些鋪子裡被侯府滲透進去多少人。

候府。

“少夫人,老夫人請您去一趟福壽院。”

白悠悠剛下馬車,就被曹嬤嬤擋住了去路。

“哦?前面帶路吧!”

陸老夫人這是終於憋不住了嗎?

白悠悠跟著去往福壽院。

福壽院是整個候府最豪華最大的院子,裡面全是珍貴的花草樹木。

每一株都價值連城。

都是她以前為了討好那個老東西,從全國各地買回來的。

還專門僱傭著一群花匠打理著。

如今已經是秋天了,福壽院裡還是花團錦簇。

各種名貴的花爭相盛開。

這些年,老夫人還在貴婦圈子裡一直炫耀她的院子,得到了許多讚美。

讓她那張老臉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老夫人一邊嫌棄她只是個渾身透漏著銅臭味的人,一邊又享受著金錢帶來的榮華富貴。

既然嫌棄她的錢,那就斷了候府的花銷吧!

“不知祖母喚我來何事?”

白悠悠高貴端莊,一身紅衣如火像是魅惑人心的妖精。

沒等陸老夫人發話,直接找了個座位坐下。

陸老夫人本想著跟以前一樣讓她多站會,磋磨她一頓,沒想到她直接坐下了。

陸老夫人氣的胸口疼。

又拿她無可奈何。

一旁的陳氏的臉色別提多精彩了,這幾天吃的菜全是青菜,吃的她的臉都是綠色的了。

看到她打扮妖豔的樣子,一口氣堵在心口,“白悠悠,這就是你的家教,見了你祖母和婆母也不會行禮了嗎?誰讓你坐下的?還不跪下磕頭道歉!”

還是如意好,從來不會打扮成妖豔賤貨。

對她又是百依百順。

陸老夫人滿意的看了自己兒媳婦一眼,終於是硬氣了一回。

白悠悠淡漠的瞥了她一眼,看著自己剛做好的指甲,慵懶隨意。

搭理她的意思都沒有。

“說到家教,不該是你給我這個郡主行禮嗎?你只不過是個侯府夫人,連誥命都沒有,陸老夫人更別說,也是個沒誥命在身的普通婦人,而我是正一品安國郡主,位同公主,到底是誰給誰行禮?”

她還有個身份,是當今聖上親封的安國郡主。

聖上念她成了一個孤女,在她父母哥哥喪葬期間,特意冊封的郡主。

二房為了不讓她這個郡主威脅他們的地位,就告訴當今聖上她心悅陸爭鳴。

聖上以為她是真的喜歡陸爭鳴,就成全了這樁姻緣。

婚後她一心把陸爭鳴當做喜歡的人,到死都是。

所以對候府所有人都恭敬有加,更是對陸爭鳴的父母當成了自己的父母對待。

換來的是他們全家的算計。

既然如此,那她也沒必要跟他們太客氣!

以前,陸老夫人總跟她說,既然嫁人了,就不要總端著郡主的身份壓人。

說她的身份太高,容易讓男人自卑,還容易讓男人厭惡。

其實她根本就沒有把自己代入進郡主這個身份裡去。

為了討好候府所有人,也為了討好陸爭鳴不讓她厭惡自己,她收起了郡主身份,在候府默默做了五年深宅後院的普通婦人。

她想做個賢妻良母,卻總是有人算計她,想讓她死。

放著這樣的身份不用,她就是傻子了!

陳氏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讓她給兒媳婦行禮?

她根本做不到。

雖然身份擺在那裡。

想到如今候府的處境,不得不把這口氣嚥下。

等鳴兒把這個賤人的東西弄到手就把她送去青樓!

“不行禮就不行禮吧!我今天喊你過來沒別的意思,就是隨便問問,為什麼前些天都沒人來送新鮮的食材呢?”

“還有錦繡閣的掌櫃,居然到候府來討銀子,說是你並沒有給他們結清銀子。”

“這些事情以前不都是你在管理嗎?這還怎麼都上門要錢了呢?”

“這些錢我都臨時墊上了,一共五萬兩,你就把這些錢再還給我吧!”

陳氏避重就輕,把行禮一事敷衍了過去。

想到這幾天的事情,她那股子鬱悶之氣怎麼都散不了。

那幾個掌櫃的來府上討要銀子,她為了不讓人看笑話,只能硬著頭皮把賬結了。

沒想到會花出去這麼多銀子。

那可是三萬兩!

是她所有的私房錢。

她一定要從白悠悠這個賤人的身上加倍討回來不可。

“侯夫人,這是候府的事情,好像是與我無關吧?”

“我的冷院,吃的喝的全部都是我自己的嫁妝,我進來候府五年多,好似沒有花候府一文錢吧?”

“反倒是候府,把我帶來的嫁妝銀子收入了庫房,填充了候府的虧損。”

“誰家的兒媳婦要用自己的嫁妝貼補夫家的?這要是被人知道了還不笑掉大牙?”

“我還要問問夫人,我的嫁妝銀子什麼時候還給我?抽空了我就去皇宮看看聖上,順便問問他,兒媳婦的嫁妝是屬於夫家的嗎?”

“再說了,如今是表妹孫如意掌家不是,你問我要錢也要不到啊!”

白悠悠特意把表妹倆字咬的極重。

還在跟她耍心眼?

還真以為她跟以前似的那麼傻?

她們在錦繡閣定製了秋冬的衣裳,用的都是最貴的天絲錦。

這天絲錦是錦繡閣獨有的布料,一年也就出十匹,一半送去了皇宮,剩下的全部留給了侯府這些人做衣裳。

這些天絲錦做出來的衣裳也不過是三萬兩銀子。

陳氏居然問她要五萬兩銀子?

這是打算昧下給自己當私房錢?

想的美!

陸老夫人氣的胸口疼,一拍桌子,“白悠悠,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家裡的事情你是不打算管了嗎?”

那些賬單她們都看了,確實是她們拿東西的賬單。

以前有白悠悠結賬,她們只管享受,從沒覺得會花掉這麼多銀子。

現在是花了她們的錢,想想都覺得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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