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昭一臉好奇:“你如何知道的?不對,她們是因為什麼?這都出嫁了,怎麼還能鬧翻了?”

謝容昭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若是王欽兒不曾出嫁,可能和嫡母之間還會有些爭執,但是都出嫁了,平時又不在一起,怎麼還能鬧翻?

程景舟看她這一臉想要聽八卦的樣子,便笑著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不急,我慢慢跟你說。”

兩人慢悠悠回了院子,程景舟親手幫她脫了鞋子,讓她躺在榻上,將下人們都打發下去了。

“王欽兒膽子太大了,她竟然敢插手王家三公子的婚事,此事徹底惹惱了王夫人,所以前不久便放出話去,說是日後王欽兒夫婦的事,他們不會再管。”

“嗯?可是我怎麼沒聽說?”

“王家也是要臉面的,況且如今王大人也是四品官了,總不好讓人說他有一個精於算計又忤逆嫡母的女兒吧?所以此事並未外傳,但是王家至親以及王欽兒的夫家那邊都知道了。”

這就很難評。

謝容昭一臉不解:“她好端端地為何要插手孃家弟弟的婚事?不對呀,王家三公子議親那會兒,她應該還沒回來吧?”

“她是沒回來,但是不妨礙她出餿主意呀。那些書信都被王夫人拿到了,若非如此,你以為王大人能輕易地被她說服?”

謝容昭頓時覺得有些噁心。

她怎麼還答應了要幫王欽兒引薦那些舊友呢?

“那位董大人如何說的?”

“還能如何?不管怎麼說,都是王家的女兒,又不曾不認她,只是這顏面上不太好看,而且先前王欽兒夫婦想要登門請罪,都沒能如願。”

謝容昭呵呵一聲,這是連家門都不讓進了。

可想而知,許如意是得有多生氣!

“那你快跟我說說,她是如何插手三公子的婚事的?我還真是挺好奇的。”

程景舟笑了笑,也沒瞞著她,一五一十都說了。

等到謝容昭聽完,都要給王欽兒豎一個大拇指了,這簡直就是個人間禍害呀!

她竟然幫著安和街謝家那邊,想要將謝青的一個妹妹嫁到王家,當然,她之所以願意幫忙,那是因為謝家那邊許了好處,不僅有銀錢,還有一個可以讓她夫君調回京城任職的好差事。

王欽兒原本就與孃家人不親厚,總覺得父親處事不公,偏心嫡子。

可是她也不想想,這世道原本就是重男輕女,而且就王家來說,先不論男女,這首先就是嫡庶有別,王進偏愛自己的嫡子,這到哪兒都是佔著理的。

王欽兒一心只覺得自己的種種待遇比不起幾位兄弟,所以心裡不平衡,可是這有可比性嗎?

再加上後來王欽兒出嫁,許如意為她準備的嫁妝也是相當‘寒酸’,這更讓王欽兒恨上了她。

其實,許如意是按照大多數人家的規格嫁女的。

畢竟嫡庶有別,各家嫁女都是如此。

打個比方,陪嫁銀子一般就是有一倍的差距,若是嫡女陪嫁一千兩白銀,那庶女一般就是五百兩。

再比如說若是嫡女陪嫁四個丫頭兩家陪房,那麼庶女就是陪嫁兩個丫頭一家陪房。

這都是按照不成文的規矩來的。

至於特殊的,那當然有。

比如說趙櫻,她是庶女,但是她的嫁妝就相當豐厚,可是這不僅僅是因為嫡母無女,還因為她有一位有錢的親舅舅。

再比如說謝容昭,她的陪嫁之豐厚,那是人盡皆知的,但問題是人家仨孩子,就只有這一個是親生的,所以人家哪怕是把大半家產都給陪嫁過去了,又礙著你什麼事兒了?

可是王欽兒不這樣想呀,她只跟那些比自己好的人來做比較,所以這比來比去,心態上就崩了。

越來越覺得父母不看重她,甚至連找的親事都不怎麼樣。

天地良心,就你一個庶女出身,難道還想要嫁王公貴族不成?

不管怎麼說,許如意只是將她嫁人做正妻了,這難道不比給人當小妾好?

“安和街謝家也是落魄了,竟是什麼法子都能想出來。”

“好在王夫人思慮周全,要不然,這婚事要是真成了,日後在朝堂上說話都彆扭。”

謝容昭一怔,再仔細一想,王進能有今日,全賴父親提攜,若非是父親舉薦,他如何能坐到這侍郎的位子上?

而他們這一脈又與安和街謝氏有仇,所以這親事真結成了,就等於是告訴所有人,王進是個白眼兒狼,然後就會有人諷刺父親識人不清了。

嘖嘖,這裡面的一些彎彎繞,王欽兒就沒想過嗎?

她那麼多的心眼兒,定然是想過的,只是對王家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她卻是半點不在意的。

她在意的,只是自家男人的前程,自己是否能早日得封誥命。

謝容昭微微搖頭,“還真是蠢!”

程景舟附和:“嗯嗯,的確是蠢!王家一旦真地被聖上厭棄,她這個從王家嫁出去的女兒,又能有什麼好處呢?”

王欽兒近來這日子的確是不好過,她給謝家提供了太多三弟的訊息,也險些的確就算計成功了,可是沒想到,還是被嫡母察覺,更是因此而遷怒於她,險些與她斷絕關係。

回京也有些日子了,可是先前那邊許諾的差事一直未曾落實,這讓王欽兒有幾分不安。

王欽兒回到家後,看哪兒哪兒都不順眼。

夫君當年的確有才子之名,可是那又如何呢?

董家只是耕讀之家,勉強算得上是小地主,可是在朝中沒有半分人脈,若不是她想法子運作,當年只怕中了進士後,也會被人扔在角落裡無人問津。

王欽兒給夫君送了一碗雞湯過去,確定夫君並沒有因為差事的事情急燥或者是不滿,這才心安幾分。

“過幾天,我打算辦個宴會,到時候請一些未婚前的舊友過來認認門兒,日後來往也便宜一些。”

董言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無可無不可地點頭:“隨你。”

“你放心,我會去找父親的,我不指望著他能提拔你,但是至少不會讓他給你使絆子。”

董言皺眉,這樣說自己的父親,合適嗎?(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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