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捉賊
“大隊長，這是我的全部東西了。我們宿舍不大，沒有地方可以藏東西。”
秦紅軍把炕洞都翻了一遍，連外頭的廚房和柴房都找了，險些要把茅坑也找一找。
張秋鳳突然猜測道：“不會你偷了給常青青藏起來了吧？怪不得常青青怎麼一直替你說好話呢！”
張秋鳳這人就是看不慣常青青，成日裡沒理她也要搶三分，像是全宇宙中心似的。
“張秋鳳！你這是汙衊！”
常青青氣得差點跳起來，伸手就要去薅張秋鳳的頭髮。
“住手！我還在這呢！”
秦紅軍呵止了這場鬧劇，他看向江迎雪：“男生宿舍這邊確實沒有，知青所其他地方也都找過。不過，你要是去翻常青青同志的東西，就是不講理了。”
“我知道，大隊長，我沒有懷疑常青青的意思，”江迎雪看了一眼賀紅林，見他眼底泛起了得意的神色，江迎雪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突然想起來，昨天賀紅林讓我去秦大哥家找東西的時候，囑咐我看看櫃子和房梁。”
“櫃子我們已經都找了，房梁......”
眾人不由同時抬頭。
“那是個什麼東西？！”張秋鳳伸手向上指著。
賀紅林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孔昌民動作很快，踩著炕頭就上去墊腳把東西夠了下來。
他一碰到袋子，就知道里頭是糧食。
“大隊長！就是米和麵！”
眾人皆圍了上來，秦紅軍伸手各拎了一下兩個袋子的重量。
“你丟了多少來著？”他問江迎雪。
“我在供銷社各買了十斤！回家包了頓餃子，面用了一些。大隊長，這就是我的米麵，這袋子是新的，我在供銷社剛買的！”
村裡人盛糧食的袋子都是一直用的，但江迎雪沒有，買糧時還要付袋子錢。
“不可能！這東西怎麼會在這兒？”
賀紅林連連退了幾步。
“所以你承認了？”江迎雪看向賀紅林，他眼裡充滿了不可置信，卻沒有一絲被冤枉的不甘。
秦紅軍怒道：“賀紅林，人證物證都有，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於桂蘭皺著眉頭：“怪不得昨天他還跟迎雪強調，說要好好翻翻別人家的房梁呢，原來是他自己習慣把東西藏在房樑上。”
現在村裡的老鼠都精得很，在房樑上直躥，已經沒有人會把糧食放在樑上儲存了，就算放樑上，那防的也是人！
王偉有些不可置信：“賀紅林，你不是說你以前是幹公安的嗎？怎麼還知法犯法呢？”
“你這是偷竊，要送去勞改的！”
被眾人齊齊以一種鄙夷和看笑話的目光看著，賀紅林無地自容。
他好不容易在眾人面前樹立起來的好形象又坍塌了。
江迎雪看向賀紅林，眼裡已經十分平靜：“他算什麼公安，不過是一個實習學徒罷了。”
知青們互相看著各自的表情，都很複雜。
賀紅林辯駁著：“我沒有盜竊，這東西出現在這裡，一定是有人誣陷！是有人故意這樣誣陷我的！迎雪，你想想，我就算偷，也絕對不會偷你的啊！”
賀紅林整個裸露在外的面板都通紅，他說著，嘴唇都在顫抖
常青青一顆被吊起來的心，此時聽到賀紅林的話，也有了底氣，她說道：“大隊長，賀紅林那麼喜歡她，不可能偷她的東西的，說不定是知青所其他人做的，或者本來就是秦越一家人偷了江迎雪的東西，然後昨天聽到賀紅林懷疑他們，他們害怕了，就把東西送到他們宿舍來！”
常青青的話，提醒了賀紅林。
“對，沒錯！他們一定是聽到了風聲栽贓我！東西真的不是我偷的，迎雪，你相信我！”
賀紅林激動地朝江迎雪走了兩步，秦紅軍皺眉呵止：“你幹什麼！”
“大隊長，我是冤枉的啊！”賀紅林吼道。
“世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兒，東西丟的時候你不在地裡，失物又在你的住處找到了，你當我是傻子？”
這事秦紅軍可得出去好好說道說道，可不能讓村裡人的在背後受人指摘。
“這都是巧合！”賀紅林絕對不能背上汙點，他就算梗著脖子也打死不承認，“這都是你們猜測的，沒有任何證據！”
“東西都在這兒找到了，你還說沒有證據？”秦紅軍指著那兩袋子糧食。
“這屋裡這麼多人，你憑什麼說是我？”
賀紅林為了保全自己，也不顧什麼人緣關係了。
“哎，賀紅林，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好歹為你說話一場，你怎麼還賴上我們了。”王偉感覺自己被狗咬了一口。
“大隊長，這事跟我們可沒有關係啊！”
剛才替賀紅林說話的知青紛紛為自己撇清關係。
賀紅林也不是傻子，他看著江迎雪的臉，恍然他好像入了江迎雪的套。
雖然他不知道江迎雪是怎麼懷疑上他的，但在他心裡，這糧食究竟是怎麼回事，賀紅林已經大差不差地知道了。
“大隊長，要不然，你去查查昨天我們不在宿舍的時候，秦越都在幹什麼，如果他也不在地裡，是不是說明剛才常青青同志的猜測也是有可能的？”
賀紅林說完，看向了江迎雪。
可惜，他沒有從江迎雪的神情中看出什麼來。
常青青則一臉的嬌羞，她沒想到自己還能幫上賀紅林。
秦紅軍眉頭中間越皺越緊，這事怎麼越來越複雜了。
江迎雪在暗中咬牙，她就知道賀紅林這人心機深，沒那麼好對付。
她不想牽連秦越，但此時她要是露怯，怕是惹人懷疑。
好在秦紅軍覺得厭煩，看向賀紅林道：
“一開始就是你造的人家的謠，秦越可是烈士遺屬，絕對不會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我們村裡人什麼德行還用得著你來說！捉賊拿贓，什麼叫沒有證據！賀紅林，從明天開始，你去給我挑大糞去，不然我看你真是不知道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我不服，這不公平，你這是歧視我們知青！”
賀紅林想喚起其他知青跟他同仇敵愾，可現在已經沒人願意跟他一夥兒了。
“你再給我頂嘴，這知青所你也不用住了，村裡的牛棚寬敞著呢！省的你在這兒把其他的好同志也給帶壞了！”秦紅軍當大隊長這麼些年，聚攏人心的事還是會做的。
王偉立馬錶態：“大隊長說的對，我們這些好同志，跟他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