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從沒往這個方面去想也就算了,如今這個念頭驟然一起,順著這個想法抽絲剝繭,就會發現越抽越剝,這個可能性就越大。

姜老太太坐在床邊沉默地細想著,甚至將二十多年前的記憶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如果、如果姜遲真的不是姜雅的孩子,那他……

腦海裡極快地閃過一個可能,姜老太太蒼老的眼眸瞳仁猛地一縮,手裡握著的水杯都‘哐當’一聲從手裡脫離砸落在了地上。

杯中的水四濺,玻璃杯碎了一地。

姜老太太一張臉更是驚駭到煞白無比,就連身體都止不住地輕微顫抖著。

她隱約覺得自己想到了原因,但不敢想也不能去細想。

怎、怎麼能去往這個方面想?!

但,又怎麼能不這樣想,姜遲和囡囡長得那麼像,以前覺得是表姐弟長得像也沒什麼,可如果姜遲不是姜雅的孩子,那他能是誰的孩子呢?

當初季商薇是懷了雙胞胎,可最後只保住了囡囡一個……

那姜遲,若不是姜雅的孩子,還能是誰的呢?

又……還能是誰的呢?

只稍稍往這個方向一想,姜老太太就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冷,眼眸之中盡是不可置信,也不願相信。

“不、不會的,不會的,不會是這樣的!”姜老太太抖著唇一遍遍地道。

但這些年姜雅對姜遲不聞不問,姜雅說過不會讓姜刑和季商薇好過,姜雅說過他們遲早會後悔的……

一想到這些,姜老太太的臉色更白了,眼眸深處有著濃濃的恐懼和害怕。

這個差不多活完一輩子的老太太,第一次有了這種彷彿置身與冰窖裡的感覺,是那種自骨子裡透出來的涼意。

如果真的如她所想,如果姜遲真的是、是季商薇的另一個孩子……

那這些年,他們都做了些什麼啊?!!

男扮女裝、激素、藥物、甚至是想給他做變性手術……

生生地把姜遲的身子給作弄成了現在這幅病懨懨的樣子。

一想到當初那個眉眼清疏溫柔的少年,又想到如今看著他們眉眼生戾卻容色病孱的姜遲,姜老太太就覺得似有鈍刀子在心尖上慢磨。

他們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啊?!

當年沒能好好地護住自己的孩子,後來更是將他折磨得不成樣子。

而她也是其中一個劊子手。

姜遲今天的這一切,也有她的漠視和放任。

姜老太太坐了許久,本就蒼老的她此刻看上去更是滄桑而又蒼涼,連背看上去都佝僂了一些。

她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準備打電話給姜雅問個清楚,剛起身伸手去拿手機,一下子忽然拿了個虛空,就連面前的一切都在晃動著。

覺得天旋地轉之後,姜老太太只覺得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滴~嘟~滴~嘟~”

一陣急促的聲音在夜半響起。

姜矜等人知道這件事情後,都連夜趕到了帝北醫院。

此時,醫院手術室前有不少人在等著,他們或立或站。

姜曄是幾人中第一個趕到的,沈一瀲不放心他開車送了他過來。

“爸,媽,奶奶怎麼了?”姜曄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他們面前,一臉焦急地問。

季商薇雖然平日裡和姜老太太的關係並不是太好,但此刻對方出事了她也還是擔心的,臉色都有些蒼白:“你奶奶中風了,我本來是起床喝水,聽見你奶奶房間‘咚’地一聲響,進去一看就發現你奶奶躺在地上了。”

“那奶奶她的情況怎麼樣?”趕過來的姜銘正好聽見了季商薇的話,他看著季商薇一眼,問道。

季商薇搖了搖頭:“不太樂觀。”

姜曄自己也是學醫之人,雖然不是這方面的可到底也是知道些,聽著季商薇的話他心頭瞬間就是‘咯噔’一下。

中風這件事情本來就十分危險,更何況奶奶還是高齡老人,不說他也知道不樂觀。

這種情況下都有可能一下子就挺不過去。

“奶奶雖然年老,可身子骨還算硬朗,怎麼會突然中風?”姜曄又問。

奶奶去年和他們一起爬山,他們這些年輕的小輩可都不一定比得上奶奶。

姜刑也是滿臉頹然:“醫生說你奶奶是情緒太過激動氣急攻心所致,現在還在搶救,可醫生剛才下病危通知了。”

姜曄和姜銘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不好的預感。

八十多歲的老人了,中風是最為致命的。

“奶奶還算開明,怎麼會突然情緒激動?”姜銘微蹙著眉,問。

“我也不知道,你奶奶今天吃了飯照常上樓,根本沒有半點異樣。”季商薇緩緩道。

姜曄和姜銘都沒再說話,只看著正在手術中的手術室。

沒多久,姜溈也急忙趕了過來。

攙扶著她的,是一位年輕的女子。

女子穿著一件淺灰色的高領毛衣,衣領直抵到了鼻樑骨,往上是一雙細長的鳳眸,眸色恬靜如水,看不出多少情緒,不過即便只露出了半張臉,依舊能看出應該是蠻出色的容貌。

就是氣質,有點兒偏冷淡。

她看見姜刑和季商薇,禮貌而又生疏地打著招呼:“舅爺爺,舅奶奶。”

然後又看向了姜銘這兩位和她年紀沒差幾歲的兄弟,只有禮貌而聽不出情緒地道:“銘舅舅,曄舅舅。”

恬淡的目光在這裡掃了一圈,沒見著姜遲,到了還是微鬆了一口氣。

畢竟姜遲比她還小月份。

“薄情回來了。”姜刑看向了她,道。

薄情點了點頭:“前幾天回來的。”

這個時候,並未多做寒暄,畢竟醫院也不是寒暄的場合。

因為姜遲的事情姜溈對姜刑夫婦可謂是一瞬間失望到了極點,連話都不願和他們說,直接看向了姜銘兩兄弟:“你們奶奶現在什麼情況?”

“還在搶救,情況可能不太好。”姜銘如實道。

“怎麼會突然中風?”姜溈也是緊皺著眉。

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一位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神情嚴肅地再次下達了病危通知。

終於,在第二天早上,手術室的門終於又開了。

等候了半宿的人都立刻圍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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