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沉懶洋洋地窩在副駕駛座位上,手支著額,微偏著腦袋,挺認真地看著正在開車的姜遲。

姜遲看了她一眼,眉梢揚了揚,聲音是狎暱而又柔和,帶著兩分調笑,“臉都要被你的目光給燒出個窟窿了。”

言沉換了個姿勢,依舊是慵慵懶懶的,“你臉皮那麼薄的麼?”

“再厚實也禁不住你這樣盯著看啊!”姜遲方向盤打了半個圈,笑了笑。

言沉正準備說話,就發現車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停下來了?”言沉看向姜遲。

姜遲輕嘖了一聲,“說好的奶茶精呢?”

言沉目光瞥向了窗外,才發現不遠處有一家奶茶店,名字取得有些隨意,就叫做要錢,可見這家店鋪的主人相當財迷,不過這家的奶茶非常不錯,她以前和姜遲一起去超市路過這裡都會買他家的奶茶。

平時他家生意挺紅火的,排隊要排挺久,不過現在時間挺晚的,不過十分鐘左右,姜遲就拿著一杯奶茶走了過來。

言沉相當自然地接過,衝著姜遲笑了笑。

“要喝麼?”言沉開了奶茶,看著姜遲問了一句。

姜遲單邊眉梢一挑,大有就是等你這句話的意思。

言沉將奶茶遞到姜遲嘴邊,略微心疼地看著對方一口氣喝了一小半。

然後護食似地連忙收了回來,咬著吸管挺幽怨地看著姜遲,“我覺得你是故意的。”故意就只買一杯。

姜遲輕輕一笑,寵溺的語氣帶了兩分笑意,好言哄道:“乖,大晚上喝太多奶茶不好。”

奶茶精不搭理對方,偏頭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霓虹燈。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言沉雙手捧著奶茶又看了過來,她看著姜遲,語氣都認真了幾分,“姜遲。”

“嗯?”姜遲看了她一眼。

“我們……要個孩子吧!”雖然是輕咬著吸管,不過說出的話卻並不含糊,非常清晰。

姜遲忽然一頓,一個急剎車,車子“吱”地一聲,輪胎與地面摩擦了幾圈,然後挺急促地停了下來。

手也是下意識擋在了言沉的額前,等車子停穩了才收了回來。

他沒說話,只是看著言沉。

言沉緩慢地將吸管抵出,緩緩道:“我之前就跟你說過的,我不討厭孩子,而且挺期待我們的孩子。”

聞言,姜遲神色微頓了頓。

他知道小時哥哥不討厭孩子,也沒打算不要孩子,只是可能是因為他身體不好,還有可能是他不大想要孩子,所以言沉從沒想過這麼早就要孩子。

沉默了一下,姜遲微微垂了一下眸,問地很輕,“是……因為我麼?”

見言沉欲回答,姜遲又補充了一句,“言沉,我想聽實話。”說這句話的時候,魅然輕柔的鳳目稍稍深沉了幾分,靜靜地鎖著言沉。

言沉握著奶茶的手微緊了緊,甚至下意識地舔了舔唇,“孩子的臍帶血可以治療你血小板過低所引起的抗凝血障礙的情況。”

姜遲一猜也就是如此,狹長漂亮的鳳眸沒有多少意外之色,不過情緒也是不明,他看著言沉,非常直接地拒絕,“我不同意。”

“我是不喜歡小孩子,可如果真的要一個孩子也不會同意他以這種方式來到人世間。”姜遲貫來偏魅然的嗓音聽上去有些過分沉靜。

“而且……”姜遲停頓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著言沉,“他如果長大了知道這件事情,又會怎麼想?”

“我不是說這是他來到人世的目的,我本來就沒打算不要孩子,只是分時間早晚而已,現在孩子的臍帶血對你的病情有幫助,為什麼不可以呢?”言沉亦是看著姜遲。

停頓了一下,清冽著聲音道:“再說了,臍帶血只是順便,只要是我們的孩子,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以期待的心情迎接他們的到來。”

她和姜遲的孩子,對她的意義怎麼也不可能只是為了替姜遲提供臍帶血。

只是,在可以的情況下,順便而已。

姜遲沒說話,只是心中冷哼了一聲,別說‘他們’了,連‘他’都不一定會有。

言沉看著姜遲,語氣非常冷靜,“姜遲,你別任性,也別曲解我的意思,如果我態度非常強硬地不要孩子,而現在單純地為了臍帶血而選擇要孩子那對孩子來說確實不公平,可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過不要孩子的念頭。”

“可是我有。”姜遲切著言沉的話音將話給接了過來。

小時哥哥確實沒有過不要孩子的念頭,甚至對他說不想要孩子只要過二人世界的話也從沒答應過,可是他有。

而且非常堅決地不要孩子。

並且哪怕到了現在也還是不想要孩子。

太危險了。

不受藥物麻醉的作用,痛感異常敏感,單是這兩點,他就不敢讓小時哥哥冒這個險。

言沉抬眸涼涼地看了姜遲一眼,語氣非常直截了當,“你的不要孩子在我這裡不予透過,我想要當母親。”

姜遲:“……”

半晌無言以對。

言沉又看了他一眼,“而且我們的孩子,你就不期待麼?”

她從知道姜遲不是女孩子之後就有開始想過他們以後的孩子是男是女啊,長得好不好看啊,像她還是像姜遲這類的問題了。

姜遲看著言沉眼裡的憧憬期待之色,臉色有些不太好,沒好氣地哼哼唧:“有什麼好期待的。”

他對那些會分走小時哥哥注意力的人和事兒沒有一點好感。

再說了,小時哥哥現在就開始期待著,誰知道以後真有了孩子,小時哥哥會不會更在乎孩子了?

檸檬精表示想想就有些不爽。

所以,此時還不知道在哪兒的小奶茶還沒出生就被寄個兒的父親給嫌棄了,還是相當嫌棄的那種。

機場。

此時已是凌晨,不過候在機場的人也還是不少,有些人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有些人則是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你行李箱就大喇喇地給丟在了機場?”沈一瀲看著身邊的姜曄,桃花眼中有那麼兩分無語。

“當時誰特麼的還記得行李箱啊!”姜曄沒好氣地回了句。

他當時知道沈一瀲的情況拔腿就跑著離開了。

“去看看監控吧!”沈一瀲揉著眉骨輕嘆了一口氣。

姜曄點點頭,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聽見了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循著聲音看去,正好看見不遠處的角落站起身的一位挺年輕女人。

大概是怕姜曄看不到她,對著姜曄招了招手,“姜曄。”

女人長得挺好看的,長髮簡單地綁了個馬尾,五官周正,眼角還帶著清淺的笑意,整個人看上去就特別地簡單幹淨,看著讓人很舒心。

姜曄有些意外,他微挑了一下眉頭快步上前。

沈一瀲看著連腳步都加快了些許的姜曄,意味不明地輕嘖了一聲。

“你怎麼還沒登機?”姜曄走到那人面前,語氣也有些意外。

他們是晚上八點半的飛機,就算是晚點也不至於晚這麼久啊?

林落笑了笑,將一個銀灰色的行李箱輕輕一推,直接停在了姜曄手邊,她笑著輕嘆了一口氣,用那種挺戲謔的聲兒道:“姜醫生,我得看著行李啊,機場人來人往,我總不能直接給你留這兒不管吧!”

姜曄有些不好意思,“多謝啊!”

林落正準備說話,看見慢悠悠走過來的沈一瀲,臉色忽然頓了頓,有些笑不出來了。

她看著姜曄,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口,“你和沈學長……”後面的話沒問出來,不過意思還是非常明顯的。

沈一瀲比他們高一個年級,而且當年沈一瀲和姜曄的事情她也略有耳聞,但傳言而已她自己沒親眼見過也不知真假,這次回國見姜曄是單身才有了追求對方的意思。

姜曄笑了笑,挺自然地介紹,“我男朋友。”

林落的臉色微僵,有那麼兩分一閃而過的不可置信,不過很快便被她掩去了,只是勉強地笑了笑,“我一直以為你單身呢!”

姜曄也是知道林落對自己有點兒那方面的意思,不過大學的時候拒絕了一次,現在工作了而且還是同事,未免以後相處尷尬便也沒有明言拒絕,而是適當地保持距離。再者,林落也沒有半點超出界限的意思,只是在朋友同事的範疇內恰好能讓你覺得她或許對你有那麼些許好感,這種情況其實連拒絕都找不到理由。

姜曄淡淡一笑,“畢竟是這種情況,也沒必要給弄得人盡皆知。”

林落看了沈一瀲一眼,依舊是挺勉強地笑了笑。

她自然是明白姜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同性戀只是小眾,很多人並不接受,甚至會帶著異樣的眼光看待。

斂去了自己對姜曄那些心思,對著兩人淡淡一笑,挺真誠地道:“大學的時候就聽過你們倆的傳聞,不過一直以為是他們捕風捉影,沒想到是真的,你們……”說到這裡,對著兩人豎起了大拇指,“能夠堅持這麼多年,挺厲害的!”

林落以為兩人是從當年便一直在一起。

她不是沒碰見過同性相戀在一起,只是很多人都堅持不下來,家人帶來的壓力,社會的輿論或指責,大部分人都會迫於這些問題而回歸所謂的“正軌”。

沈一瀲和林落不熟,自然不會接話,姜曄則是覺得沒必要解釋。

他總不能說在幾個小時他身邊這位睡了他之前,他們還打算各走各的路來著。

“那你現在怎麼辦?”姜曄看了一眼手錶,現在都快凌晨兩點了。

林落看著他們,淡聲道:“你們回去吧,我之前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過來改簽了五點,沒幾個小時了。”

“還有好幾個小時,我們等你上了飛機再走吧!”對於因為自己而讓林落在這裡等了這麼久,姜曄有些愧疚。

林落揮了揮手,“別,你們還是回去吧!”然後指著自己,倒是笑地挺豪爽的,“我,在幾分鐘之前都還對你抱有心思,現在失戀了你總得給我舔傷口的時間吧,一直看著你怎麼療傷。”

姜曄:“……”

白玉書生般的臉上有那麼兩分顯見的尷尬。

林落再次揮了揮手,“你們快回去吧,省的三個人都擱這兒站著我挺尷尬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倆是情敵呢!”

姜曄:“……”

沈一瀲:“……”

姜曄囑咐了一聲路上小心,便和沈一瀲一起離開了。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別說,還挺般配!

隨即眼中浮現了一抹好奇,就是不知道誰攻誰受,下次可以旁敲側擊地問一下。

不過,盲猜沈一瀲是攻。

等兩人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後,林落捏著鼻子挺惆悵地嘆了一口氣。

好想談戀愛哦!

請上天賜她一個男朋友吧!

“哎,花拾,剛才過去的那兩人是沈一瀲和姜曄吧,他們什麼關係啊?”容肆看了眼花拾,挺好奇地問了句。

他可是早有耳聞,那位沈公子,嗯……喜歡男人。

花拾穿了一身挺休閒的衣服,聽著容肆的話連眼眸都沒抬一下,只淡淡地說道:“他們還沒走遠,你可以攔住問。”

容肆:“……”

臉微僵了一下,沒好氣地冷哼一聲,“你說你這人,一點兒娛樂精神都沒有,配合我猜一下就那麼難麼?”

花拾沒搭理他,徑直上了手扶電梯。

容肆落後他兩個臺階,然後似是為了問事兒方便,又上前兩步和他並肩,“誒,你家老頭子又搞什麼么蛾子?不會是裝病吧!”

畢竟這段時間老是病地快要不行了,然後打個電話給花拾讓他趕回去。

花拾垂著眼眸,如琉璃般的漂亮眼瞳劃過了一抹意味深長,“把他送我姐那裡去。”

容肆瞪大了眼睛看著花拾,“零姐那兒是尼姑庵吧,老爺子能進去麼?”

“我替她照看了那麼多年的兒子,現在她照顧一下我和她共有的老子應該不為難吧!”花拾語氣倒是挺淡的。

“老爺子也不願意吧?”容肆默默地道。

“老頭子估計巴不得過去,他想勸我姐,姑且算是還個半俗吧,反正勸很久了。”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兩口子算是出家麼?

不然吃喝不忌的帶髮修行者?

容肆也被這‘還個半俗’的形容詞給逗樂了,挺納悶地看著花拾,“誒你說,零姐和姐夫當年到底為什麼出家啊?”

“氣性上來了誰都不願意服軟,犟著犟著就雙雙出家了。”花拾對這件事兒沒什麼感覺。

他姐那神經病一樣的性子,做出什麼事兒他都不稀奇。

容肆似是想起了什麼事兒,也笑了笑,“也是。”

零姐的性格……真的是有些不好說。

當初好像是隔壁的一個小孩子故意打120,後來救護車來了才發現是小孩子打電話鬧著玩兒的,但為了不讓救護車白跑一趟,零姐自己在手腕上剌好大一傷口,自己還哭地跟個淚人兒活像要當場去世。

林落本來看著花拾坐電梯上來,覺得眼前一亮,但在看見特意跟上來與他並肩的容肆,再次洩了氣。

怨不得她沒男朋友,現在男生都內部消化了麼?

所以當花拾和容肆在她邊上的空座上坐下的時候,林落沒忍住,時不時地就瞟一眼,再瞟一眼。

心中又在暗戳戳地想著攻受的問題。

容肆覺得,坐在他邊上那位女生不是對他或花拾有意思,就是眼睛有問題。

等半天了,沒等到對方過來問聯絡方式,但那種瞟一眼又瞟一眼的目光就沒斷過,看地他都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容肆看了一眼靠在椅子上微闔著眼眸假寐的花拾,然後伸手拍了拍林落的肩。

林落看向他,還挺納悶的表情。

“看你眼睛抽很久了,需要眼藥水麼?”容肆覺得自己還是比較貼心的。

林落的臉瞬間黑了。

突然就覺得那位長得特別漂亮的少年瞎了眼!

另一處。

姜曄把行李箱放在後備箱,跟著沈一瀲一塊兒上了車。

沈一瀲還沒開車,見姜曄上來,偏頭看了他一眼,一挑眉梢,意味不明地擲出了三個字,“男朋友?”

聞言,姜曄也看向了沈一瀲,理直氣壯地道:“難道不是麼?怎麼,沈公子不打算負責?”

然後根本不給沈一瀲說話機會地輕哼了一聲,小聲地道:“睡了就不想負責,提起褲子就不認賬,翻臉就不認人,過了河就要拆橋,卸了磨就要殺驢……”

沈一瀲沒說話,手支著腦袋靜靜地看著。

末了,姜曄看了沈一瀲一眼,非常認真地做了個總結,“渣男!”

沈一瀲沉默了一會兒,舌尖頂了一下後槽牙,一側身子,直接吻了上去。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擺爛!白月光出逃,陸總又哭又哄

一碗冰粉兒

病嬌總裁行不行

香菜芋泥

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它

若秋彤

前夫,復婚恕難從命

煎餅卷大蔥

被迫攻略五個紙片人

圓寶吃肉包

愛人的方法

髮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