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楠穿了一身挺英倫風的衣服，臉還是比較可愛的娃娃臉，不過就是沒什麼表情地走了進來，在他的身邊，還跟著一位帶著黑邊鏡框眼鏡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正是司垣。
他上下打量著被綁在透明玻璃缸中的安怡，微挑了一下眉梢，看向了司楠，徵求他的意見，“可以讓我帶回去麼？我前段時間研究出了一種新藥，還不知道藥效怎樣。”
司楠壓根兒就不搭理他。
安怡下巴以下都被浸在了水裡，她看著司楠和司垣，語氣有些惡狠狠的，還帶著質問和威脅，“你們到底是誰？綁我來做什麼？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如果我出了什麼事，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當然，若是仔細去聽，還是有藏不住的恐懼和害怕，甚至嗓音都是在輕輕顫抖著。
娃娃臉司楠一點兒都不急，他輕輕一笑，看上去非常無害，揚了揚唇，緩緩道：“安小姐，不管做什麼事都是應該考慮後果的，你處心積慮地想著算計別人毀了別人的時候怎麼就不為自己想一想退路呢？”
安怡臉色微變，不過比起方才到底看上去鎮定了一些，“你是替安諳出頭還是替言沉出頭？”
司楠沒說話，只是挺悠閒地站在原地看著玻璃缸中的水慢慢緩慢地上升。
水越來越滿，見對方不說話安怡剛才強行鎮定下來的心又有些慌了，一開口聲音都有些微冷，“就算你是替她們出頭，也該站在她們的立場想一想，我是安諳的妹妹，從小和言沉認識，也算是青梅竹馬，就算是一時想岔了做錯了事，別說沒如何，就算是真的如何了她們也不至於要我的命。”
“誰說要你的命了？”一道魅魅然的嗓音從門口傳來，話語中有那麼兩分似笑非笑的玩味。
安怡比較困難地轉了一下頭，循著聲音看了過去。
姜遲不急不緩地走了進來，整個人看上去慢悠悠的，懶洋洋的，但就是給人一種莫名的危險。
不過，即便如此，安怡依舊是直勾勾地看著對方，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驚豔之色，都有些看呆了。
“眼睛不想要了？”姜遲眼眸眯縫了一下，陰惻幽冷地丟出了一句。
安怡瞬間被驚地回過神，移開了目光，沒敢再看著姜遲，“你是言沉的女朋友？”停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你到底是男是女？”
“你瞎了麼？”一旁的司楠冷冷地看著安怡。
男人？
長得這麼妖治漂亮的男人？
可，帝京姜家那位不是姜四小姐麼？怎麼突然變成了男人？
安怡心中有些疑惑。
不過考慮了一下自己的現狀，她倒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一直糾結琢磨著，沉默了一下，“是不是言沉讓你這樣做的？”
畢竟姜遲和言沉之間的關係不一般。
“你也配讓她上心？”姜遲說話非常不客氣。
小時哥哥這段時間都在操心他的事兒，哪兒有閒心去管安怡。
安怡臉色一白，頓了頓，“既然言沉都不追究，你何必拽著我不放？”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微博上的那些事兒也有你和言沉的手筆吧，我都被你們害地這麼慘了，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
那個影片在微博熱搜上掛了不知道多久，網上那些人肯定都知道她了，包括她的同學、室友、老師……她以後的人生算是被毀了。
司楠沒好氣地看著安怡，“誰害你了？分明就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安影后對你那麼好，你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司楠說地非常氣憤。
姜遲微挑著眉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司垣。
司垣沉默了一下，如實道：“他覺得安諳和他境遇相似，同情心一時氾濫，再加上安諳的顏值和演技，他就被折服了，然後化身成為安影后的小迷弟，還……”
“司垣。”司楠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不過配上那張娃娃臉一點兒氣勢都沒有。
司垣根本不理他，笑地賊兒歡脫，“遲總，我跟你說，司楠一口氣花了好幾萬將安諳最近代言的一些東西都給賣了，連女生化妝品都買了一套，可憐他還是一隻單身狗。”
司楠的臉黑了，瞪著司垣。
為自己的愛豆打call怎麼了？
那邊被關在裡面的安怡鼻子氣歪了，她在這裡命懸一線地和他們談條件，他們竟然還有心思在哪裡開玩笑？
抿了抿唇，她看向了司楠，“可是安諳和言沉她們什麼事都沒發生不是麼？況且我還給她們提供了熱度，說不定還能漲一波粉絲。”
畢竟她也算是幫她們起了宣傳作用。
司楠：“……”
被噎了半晌。
司垣幽幽地看向了安怡，反問，“那你怎麼知道安諳不是在給你提供熱度？”停頓了一下，補充道：“畢竟你現在在網上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大家說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還有人說這是對白眼狼侮辱最嚴重的一次。
安怡也被噎地半天說不出話，只能狠狠地瞪著司垣。
姜遲懶洋洋地站在一旁，沒參與。
在耍嘴皮子方面，司垣也是個中好手，他甚至能做出來當眾和別人罵街的事兒來。
別說一個安怡，十個也不夠司垣嗆的。
水漸漸地漫上來了，幾乎就到了安怡的下巴上，她只要稍微低頭都能喝到水的那種。
見這些人還是沒有放她出去的意思，安怡這下是真的有些慌了，連忙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找言沉和安諳的麻煩了，能不能放我出去？再說了，我到底算是她們兩個人的妹妹，就算是做錯了事她們也不至於真的要我的命，而且你們這是犯法的。”
“到時候給你丟到河裡，大家肯定都覺得你是想不開跳河自盡，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司垣輕飄飄地擲出了一句。
安怡的臉微僵了一下，旋即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只要你們放我出去，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她雖然長得不是特別漂亮，可是在女生裡面也算是清秀，容貌身段都不算差，應該……
安怡心裡想的那個應該後的內容還沒出來，一道妖魅中帶著幾分不耐煩涼意的嗓音就幽幽地響起，“淹死她算了！”
司垣挑了挑眉梢，看著安怡一本正經地感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他都不想要這人試藥了。
安怡臉上的神色更難看了，眼看著已經要沒過嘴的水，她大聲道：“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是和言沉有關的。”
聞言，姜遲看了她一眼。
“你們先放我離開，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會告訴你。”安怡知道姜遲在意言沉，自以為抓住了談判的籌碼。
姜遲眼眸都不抬一下，“你覺得我會受你威脅？”
說完這句話，他看了司楠一眼。
司楠會意，從衣兜裡取出了一個小型的控制器，按了一下，玻璃缸中的水上漲的速度瞬間變快。
安怡瞳孔一縮，忙道：“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現在就說。”
姜遲並沒有讓司楠停下來的意思，他只是站在原地眸眼涼薄而又冷漠地看著。
很快，水就沒過了安怡頭頂。
安怡在水中撲騰著，時不時地因為想說話而吐出一連串的泡泡。
咕嚕咕嚕……
“我說……咕嚕咕嚕……有人給了我爸……咕嚕……”因為在水中，一句話說不太流暢。
姜遲又看了司楠一眼，“放一些。”
司楠將水放了一些出去，大概就保留至安怡的脖子。
安怡蒼白著臉色，溼漉漉的頭髮更是凌亂地貼在臉上，神色驚悸中還有著幾分駭然，整個人看上去狼狽至極。
她剛才是真的感覺自己接觸到了死亡。
那種窒息的感覺，那種被水圍繞無法呼吸的感覺……
現在想想安怡都覺得有些後怕，甚至打了個寒噤。
姜遲坐在了一旁乾淨柔軟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安怡，“說吧！”
安怡大概是真的被嚇到了，看了姜遲一眼連忙收回了目光，就只垂眸盯著齊自己脖子的水，“當年有人給了我爸五十萬，讓他想辦法讓言沉的母親消失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