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房間的遮光窗簾並沒有被拉上,很隨意地敞開著,甚至連透明的窗戶都是半關半開,陽光透過窗戶撒落在瓷白的地板上。

在地板上,是一室被扯破的凌亂的衣物。

男人的,女人的,都有。

房間中央的大床上,沾了些許淡黃色痕跡的白色被子裡蜷縮著一位女子,她整個人埋在被子裡,只剩下個後腦勺露在被子裡外面,長而柔順的髮絲就這樣凌亂地鋪在枕頭上。

大概是有冷風從開著的窗戶吹進來,女子縮了縮,伸出手揉著眼睛,那張臉便露了出來。

赫然是昨天在錦瑟皇庭被威脅的安怡。

她醒過來,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握著被子一角遮掩著自己的身體,有些呆滯地坐了起來。

似乎還不是太清醒的樣子。

昨天晚上……

記憶漸漸回攏,安怡本就有些蒼白的臉瞬間慘白了幾分。

極為緩慢地偏過頭,只見床頭櫃上放了兩張銀行卡。

是昨天那個黃頭髮的男人當時丟給她的。

二十萬,讓她陪一晚上。

她……確實是接受了這二十萬。

只是,陪一晚上,她沒有想到陪的不止是他一個人,而是……那些人。

他們就像是永遠無法得到滿足一般,她連聲音都喊啞了,也不見有誰憐惜一下她。

安怡在床上木木地坐了很久,她這算是……將自己給賣了麼?

伸手從地上夠了一件被撕扯爛的衣服隨意地裹在自己身上,赤著腳去了浴室。

雖然用衣服包裹著自己,但衣服畢竟是破的,不難看見還算白皙的肌膚上佈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身上幾乎就沒有一塊好地方。

甚至還有不少處被咬傷的血痕,雖然經過一夜已經結了薄痂,但還是可以預見當時的凌虐程度。

安怡垂眸看著地上的男人衣服,床邊、沙發、地板、鋼琴,甚至連窗戶上都有。

凌亂不堪,淫靡非常。

安怡不顧身上像是散了架又像是整個人被拆開的那種疼痛,直接去了浴室。

水汽氤氳,浴室裡面水流聲就從沒停止過。

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場夢,醒了……就好了。

安怡自欺欺人地想著。

大概洗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安怡才圍著浴巾從浴室走了出來,拿起手機想看一看現在是幾點,一解鎖就看見了微博推送的訊息。

#寧初琰父憑子貴#

看見這個話題,安怡的眼睛瞬間沉了下來,就連慘白的臉色也是泛著冷意。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安怡點開了微博。

果然看見安諳和寧初琰的事情還在熱搜頭條掛著,無論是娛樂圈中的明星還是底下的評論,大部分都是恭祝的話語。

看著手機螢幕上的內容,安怡的臉色陰狠到有些扭曲,怨毒得不像話。

都是安諳。

自己現在這一切都是拜安諳所賜。

如果不是她對自己這麼狠心絕情,如果不是安諳再也不給自己提供生活費,她也沒必要委屈自己來錦瑟皇庭工作,更加不會發生昨晚的事情!

憑什麼自己活地這麼痛苦骯髒狼狽不堪,安諳卻能輕易得到所有她求而不得的東西?

不公平!

安怡緊緊地握著手機,手中力氣之大甚至能隱約聽到鋼化膜碎裂的聲音,眼中更是有著說不出來的恨意。

她安怡不好過,安諳也別想好過,還有那個言沉,她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有言沉的手筆,她一定會讓她們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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