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公’這個稱呼從言沉嘴裡冒出來,姜遲覺得自己的心都有些酥酥麻麻的,那雙漂亮的鳳目中眸色也更深了幾分。

指骨勻稱修長的手從言沉的下顎緩緩移到了她的薄唇,指腹在唇瓣上輕緩地摩挲著,姜遲垂眸,目光極為溫柔,“什麼事兒?”聲音也是那種極為磁性勾人的低沉。

“要不,讓我一天喝四杯奶茶唄?”言沉看著姜遲,長如鴉羽的睫毛隨著眼睛的眨動輕輕地翕動著,睫羽撲閃之間還帶起了細碎的風。

這句話一出,本來縈繞在兩人之間的那種旖旎曖昧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

姜遲看著言沉,臉色也有那麼些許一言難盡。

不愧是奶茶精啊!

似有若無地輕嘆了一口氣,話語卻是極為肯定,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不可以。”

言沉倒也沒有意外之色,只輕哼了一聲,清冽著嗓音緩緩道:“好吧,那我每天的三杯奶茶你不可以再動我的。”

“嘖,小時哥哥,你本來也就是打著這個算盤吧!”姜遲勾著薄唇輕嘖了一聲。

他本來是打算慢慢來,將小時哥哥的奶茶控制在一天兩杯之內的,畢竟奶茶喝太多不好。

對上奶茶精的眼睛,姜遲寵溺地伸手用食指勾了一下言沉的鼻尖兒,柔聲道:“好,不動你的奶茶。”

奶茶精輕輕一笑,摸了摸姜遲的短髮,“你怎麼突然剪了短髮?”

姜遲在言沉身邊緊挨著她,頭歪靠在她的肩上,緩緩道:“不想今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還是留著長髮。”

本就是魅然的嗓音此刻帶了點兒說不出來的曖昧,餘下的則是認真。

想……給小時哥哥最美好的記憶。

言沉耳後根不著痕跡地紅了紅,目光落在姜遲的一頭短髮上,沒忍住伸手又揉了揉,“就是好可惜,那麼漂亮的一頭長髮。”

話語裡面,是真的掩飾不住的惋惜。

姜遲也不反抗,任由言沉像是擼貓一樣地薅著自己的頭髮,只看著她輕笑著道:“剪下來的長髮我留了下來,以後你要是想要可以給你弄個假髮。”

畢竟,昨天小時哥哥似乎挺介意她自己是短髮。

不過,小時哥哥如果留長髮的話……

姜遲偏頭看著身側的人,長髮的小時哥哥肯定也特別好看。

“好。”言沉道。

“走吧,去樓上吃飯。”姜遲起身,站在言沉面前遞出了一隻手。

言沉把手放在姜遲的手心,被牽著去了十九樓。

小魚乾挺乖巧地跟在兩人身後一起上去,成功地做了一隻不太起眼的電燈泡。

飯並不是姜遲做的,而是讓鈺涵莊送過來的。

吃完飯之後,兩人收拾好一切坐在沙發上面面相覷了一會兒。

大概因為都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情,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沉默的時候還都有那麼些許說不出來的不自然。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卻又在聽見對方的聲音同時止了聲兒。

“你先說。”

“你先說。”

再次同時開口。

兩人對視,眉梢眼角皆是帶著清淺柔和的笑意。

姜遲雙手環胸,姿態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一雙鳳眸卻是瞧著言沉,幾分玩味幾分似笑非笑地調侃:“小時哥哥,你是在緊張麼?”

“還行。”言沉看了姜遲一眼,整個人湊到了他的面前,清冽如泉的丹鳳眼眼尾略微上挑兩分,“我怎麼覺得你比我還緊張?”

“嗯啊!”姜遲承認,然後挺狹促地如實道:“我怕自己表現不好。”

其實他確實挺緊張的。

該做的功課都做了,片子看了,網上查了,甚至還特意問了挺有經驗的謝君瀾,可,萬一自己到時候把持不住呢?

自制力從來不錯的姜遲第一次有些擔憂這方面。

畢竟他的定力在小時哥哥面前可以忽略不計。

言沉:“……”

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接這個話題。

沉默了一下,言沉還是覺得自己應該說點兒什麼,“以後習慣就好了,熟能生巧。”

一句話,就將自己給賣了。

聞言,姜遲狹長魅然的鳳眸瞬間一亮,眼底眸色亮地有些攝人,卻是意味深長地勾了勾薄唇,“嗯,熟能生巧。”

言沉精緻的面容微微一僵,“我能收回上一句話麼?”

姜遲輕笑出聲,而且還是特別愉悅的那種,“晚了!”

看著笑地這樣開懷的姜遲,言沉沒說話,眉梢眼角也浮現了一抹清淺的笑意。

再次抱著姜遲的腦袋把玩了一會兒他墨色的短髮,然後便起了身。

姜遲看著她。

言沉食指在姜遲的額頭輕輕地點了好幾下,勾唇一笑,輕眨了一下眼睛,寵寵溺溺地道:“小松鼠,我去洗澡啊,難不成你打算就這樣乾坐一晚上麼?今天可還是洞房花燭夜喲!”

後面那句話,調侃戲謔的意味就很明顯了。

這下輪到姜小松鼠臉微泛起一抹薄紅。

總覺得洞房花燭夜這個詞從小時哥哥嘴裡說出來,有種說不出來的欲色無邊。

就……很容易讓他浮想聯翩的那種。

雖然他也確實沒有多想,沒有想錯。

言沉看著這樣的姜遲,沒忍住在他的臉頰啃了一口,然後對著姜遲挑了一下眉梢,非常流氓地吹著口哨進了房間,還頗有那麼兩分流氓的匪氣。

有點兒說不出來的小嘚瑟。

姜遲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慢悠悠地起身跟著言沉一起去了房間。

看著言沉推開房門就這樣愣愣地站在門口。

他沒說話,只是雙手環胸懶懶散散地站在言沉身側。

靜靜地看著言沉,眉眼間皆是清淺柔和的笑意。

房間該是經過了一番精心佈置,改變動作並不大,不過看上去卻和以往非常不一樣。

除了一些小布局的變動之外,最明顯的也就是房間裡面的那一張床。

床單被罩以及枕套都煥然一新,一改往日那種灰色系的沉悶風格,反而是為了應景兒,都給換上了清一色的紅。

而且還是最純正最喜慶的中國紅。

在妖紅的被面上,用玫瑰花瓣非常細緻地拼出了六個字:松鼠精,奶茶精。

在這兩個親暱的稱呼中間,是……花瓣拼出來的檸檬圖案。

非常有姜遲的風格。

姜遲的眼光向來很好,這點在房間佈置上面也有體現。

單調,卻不失格調;喜慶卻並不俗氣。

雖然就只有一種顏色,卻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豔治靡麗,有種鳳求凰裡面‘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的淪亡的極致靡豔。

言沉看著面前的一切,精緻如畫的面容之上神色微微怔忡。

她偏頭看向了姜遲。

姜遲不知道什麼時候改成了懶洋洋地倚靠著房門,看著言沉的目光溫柔地可以滴出水來,他輕輕一笑,不疾不徐地緩緩道:“雖然尚未舉行婚禮,尚且不是婚房,可是畢竟是領了證,到底想有個儀式,不想委屈你。”

說到這裡,他俯身在言沉的眼角輕吻了一下,帶了點兒誘哄的意味,“至於其他的,以後補給你。”

言沉嘴角上揚,眸底帶笑,“好,我等著你補給我。”

眸底深處,更多的是情深。

她怎麼會這麼喜歡姜遲啊!

伸手輕拍了幾下言沉的腦袋,“快去洗澡吧,不然我說不定真的我和的小時哥哥來個鴛鴦戲水。”

言沉沒再說話,直接進了浴室。

姜遲在沙發上坐下,白皙修長的手懶洋洋地襯著額,精緻魅然的面容之上柔和的笑意一直就沒下去過。

浴室的流水聲停了後,沒多久言沉便從裡面走了出來。

許是浴室的水蒸氣也許是其他,言沉本就白皙如玉的臉頰此刻透著一抹紅潤之色,眉梢微揚,眸眼清姣淡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輕嫵之意。

“我好了,你快去洗吧!”言沉用軟巾擦拭著溼漉漉的發,對著姜遲道。

姜遲起身,臨進了浴室還探出了一個腦袋,歪著頭看著言沉,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又邪又魅的那種,“怎麼?小時哥哥等不及了?”

聞言,言沉本欲往前走的步子頓住了,又倒退回到了浴室邊上,就這麼靠在浴室門邊看著姜遲,“是啊,我等不及了,現在目光就捨不得從夫君身上移開了呢!”

小時哥哥對小松鼠的稱呼,也是一個一個地蹦出來。

什麼小松鼠啊,松鼠精啊,檸檬精啊,幼稚鬼啊,姜三歲啊,老公啊,夫君的,都有。

姜遲面色微頓了一下,不過也就那麼一瞬便恢復如常,反而還挺配合言沉,“目光從為夫身上移不開?”

言沉沒說話,只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對上言沉的目光,姜遲倒是一點兒都不急,慢條斯理地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衛衣外套、薄毛線、內襯……

言沉就這樣好整以暇地看著,眼睛都不眨動一下。

別說,小松鼠脫衣服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雅緻。

看著還挺賞心悅目。

不過見姜遲旁若無人地繼續,言沉就有點兒欣賞不起來了。

她以為小松鼠會讓她離開浴室的。

在姜遲即將光溜溜的時候,言沉連忙轉過了身子,快步走出了浴室。

白皙如玉的面容就像是火燒雲一般,緋紅一片。

而且還一直紅到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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