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麻煩了,就這樣吧。”聽著言沉的話,姜遲漫不經心地說了句。

小時哥哥想在初九領證,如果去改性別的話,就算是有特權可以不按照流程走,也有點兒麻煩,說不定還趕不上初九去領證。

聞言,言沉瞬間瞪大了眼睛,就這樣眼都不眨地盯著姜遲,似是不太能理解姜遲這句話的意思。

不改性別的話,那可就是她是男孩子,姜遲是女孩子,要是這樣就去登記領證……

那她豈不是就成了丈夫?!

姜遲對這件事情是真的一點兒都不在意,他靠躺在床上懶洋洋地看了言沉一眼,一開口,聲音也是那種隨意而又慵懶的魅然,“怎麼?小時哥哥,我都不介意嫁了,你還介意娶麼?”

說話的時候,眉梢似笑非笑地上挑兩分,大有言沉說介意就翻臉的意思。

言沉:“……”

她微擰了一下眉,翻身坐了起來,然後湊到了姜遲身邊,“不是介不介意的問題,而是覺得這樣你太委屈了。”

身為一個男人,以女孩子的身份嫁給另一個女人,怎麼看她都覺得太委屈小松鼠了。

姜小松鼠一抬手在言沉的腦門上輕敲了一下,細長魅然的眼眸眼尾狹促地上挑兩分,嗓音帶著懶洋洋的媚,“你從哪兒看出我覺得委屈了?”

削薄的唇微勾了一下,眸眼極為柔和地看著言沉,輕飄飄地道:“其實,只要對方是你,是嫁是娶又有什麼關係呢,總歸我們倆領證了之後就是夫妻關係,而且……”

說到這裡,姜遲故意停頓了一下,薄唇勾著的弧度略微深了些,頗有幾分意味深長的感覺,“我想持證做壞事兒,而且還是比較急的那種。”

言沉:“……”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所以小時哥哥,我是真的不介意以姜四小姐的身份嫁給你。”姜遲躺在了床上,一隻手搭在腦後就這樣枕著,庸庸懶懶地說了句。

再說了,以前沒人做過這樣的事情,那他和小時哥哥也算是與眾不同的獨一份了。

嘖,還挺好。

言沉看了姜遲一眼,也躺在了他的身邊。

行吧,小松鼠說了算。

反正他們都不是太在意別人眼光與看法的人。

她抱著姜遲的腰往他懷裡鑽了鑽,“那早點睡吧,未來的……老婆。”後面兩個字,她是故意將語調拖長了些許,甚至帶著曖昧而又戲謔的狹促之意。

姜遲不以為意地輕嘖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人,幽幽然然地道:“說得好像你喊了我一聲老婆你就能真的履行丈夫的職責一般,小時哥哥也就只能過過嘴癮。”

小時哥哥:“……”

瞬間表示不想和姜遲說話了。

然後她就翻了個身,背對著姜遲。

看著使小性子的言沉,姜遲輕輕地勾了一下薄唇,眉梢眼角帶了點兒笑意,開始哄道:“要不,以後我都聽你的。”

這下,言沉更不想搭理他了。

一瀲說過,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一句都不能相信。

小松鼠現在就是。

姜遲伸手戳了一下言沉的後背。

言沉沒動靜。

他又戳了一下。

見言沉還不搭理他,又伸手一連戳了好幾下。

言沉:“……”

有些無奈地轉過了身來,清冽著嗓音道:“你怕是沒有三歲吧?”

“那就兩歲半好了。”姜遲漫不經心地回了句。

他伸手關了燈,然後替言沉掖好了被角,就這樣輕擁著她,“晚安,小時哥哥。”

“小松鼠晚安。”

此時,另一處。

昭行景域。

安諳身為藝人,即便是新年初始也沒有太多的休假時間,從那天和寧初琰去了寧家見家長之後,另一天她就去了劇組。

不過因為是在帝京取景,拍攝完便就可以回家,無需住在劇組。

安諳洗漱之後,正準備去睡覺,忽然發現自己脖子上有些空。

冷漠如冰的眉眼忽然頓了一下。

她的項鍊呢?

幾乎是在發現這件事情的瞬間,安諳就將房間、浴室以及客廳都找了一遍,就連沙發底下都翻找了,但還是沒有發現。

她冷冽的眉皺了皺,開始回憶項鍊可能會被掉在哪兒?

沉沉送她的那個指環項鍊她從不離身,就連洗澡的時候都不會摘下來。

自從寧初琰出事住院之後,她都沒注意過自己脖子上的項鍊什麼時候不見了。

安諳給鬱安寧打了個電話。

“喂,安諳,怎麼了?”鬱安寧穿著一身雷打不動的洛麗塔套裝,頭髮被紮成了兩個辮子,非常可愛地自然垂下。

“安寧,我項鍊不知道是不是掉劇組了,你幫我問一下吧!”安諳貫來冷漠的嗓音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焦急。

“是那個吊著戒指的項鍊麼?”鬱安寧問。

她和安諳認識很多年了,自然也知道安諳有一個從不離身的項鍊。

“嗯。”

“你先彆著急,我打電話幫你問問,有訊息的話我再給你打電話。”

“謝謝。”

掛了電話之後,安諳細想了一下自己這幾天去過的地方,她不喜歡外出,除了醫院、家裡、寧家和劇組,似乎也沒有其他的地方了。

其他地方倒還好,如果是落在了寧家……

安諳輕蹙了一下眉。

沉沉說過那是沐姨的項鍊。

如果被寧家發現了,會不會知道沉沉的身份?

隨即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順其自然吧!

如果真的是掉落在了寧家,只能說註定沉沉要和寧家相認的吧。

明天給沉沉提前打個招呼吧!

**

大概是昨天有些事情沒有和沈一瀲說清楚,所以言沉今天又出現在了他家門口。

這一次言沉是先給沈一瀲打了個電話說自己過來有事和他說,然後按了門鈴就好整以暇地在外面等著。

她怕萬一按密碼進去會看見什麼不該看到的畫面。

畢竟一瀲和姜曄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似乎緩和了一些。

這次來開門的人是沈一瀲。

言沉目光越過他往裡面瞧了一眼,清清冽冽的嗓音帶了兩分調侃,“姜曄還在麼?”

沈一瀲:“……在。”

然後有些無奈又有些頭痛地揉了揉額頭,“趕不走的那種在。”

應該是不想談他和姜曄之間的事情,沈一瀲看向了言沉,“一起走走吧!”

兩人離開了小別墅,在外面安靜的林蔭道上並肩而行。

“你不是說有事要告訴我,什麼事兒?”沈一瀲挑了一下眉梢,勾著唇悠悠地問了句。

小沉子那麼懶悠悠的性子,昨兒個來了一趟今天竟然又跑一趟。

言沉停下了腳步看著沈一瀲,稍微沉默了一下,緩緩道:“我跟你說了之後,你要稍微冷靜一下。”

沈一瀲本就微挑的眉梢再次上揚了幾分,輕嘖了一聲,慢悠悠地道:“放心,我已經過了不冷靜的年紀。”

而且就小沉子這副模樣,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

言沉長長的睫毛上下比較快速地眨動了幾下,一向說話特快就結巴的她這次非常快地說了一句話,“姜遲和我一樣隱瞞了身份,他不是女孩子。”

語速那是真的,特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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