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是下著雪粒,簌簌落落大概十來分鐘之後,天空就飄起了小雪花,入夜後便成了紛紛揚揚的大雪。

而且,還是一整夜未歇。

翌日清晨。

抬眼望去一片銀裝素裹,清徹霜白,為這個本就喧囂繁華的城市帶出了幾分安逸與靜謐。

言沉和姜遲都已經習慣性在一個房間睡覺,不過都是特別老實的每人一床被子。

言沉醒的比較早,縮在被子裡蠕動到姜遲的身邊,和他靠地很近,就這樣隔著被子虛抱著他,一雙清冽漂亮的丹鳳眼靜靜地落在他的身上。

額頭、眉、眼、鼻子、薄唇……

用目光一一描繪著。

“這麼早就醒了?”姜遲眼睛睜開了一會兒,又闔上了,不過從被子裡伸出了一隻手握住了言沉抱著他的手。

“大年三十了,感覺時間過得好快。”大概是剛醒,言沉的嗓音裡面還有兩分惺忪之意,看著姜遲的目光卻依舊是深沉而又認真。

要是……時間能一直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是啊,一年就過完了。”姜遲緩緩道,然後偏頭親了親言沉的額頭,聲音輕緩而又柔和,“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見了你。”

從來沒有這麼幸運過,當初從桫欏鎮回來,他和希袖折去了錦瑟皇庭,然後……碰上了這朵七日之內的桃花。

等下次有空去桫欏鎮的時候,他要再多捐點香火錢。

最好是能夠保佑他和言沉一輩子平平安安,相伴相陪。

就算他……身體不好沒有辦法的話,至少也要讓言沉一生安樂順遂,無所煩憂。

“我也是。”言沉額頭與姜遲的額頭輕抵著,輕輕地擲出了三個字。

這輩子最幸運的兩件事情,當年遇到了一瀲,如今碰到了姜遲。

姜遲和一瀲,是她這輩子最重要的兩個人。

姜遲沒有睜開眼睛地替言沉將被子往上掖了幾分,柔柔的聲音帶了點兒誘哄的意味,“現在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兒,今天除夕,晚上還要守歲呢!”

他以前從來沒有守歲的習慣,但是今年,是他和小時哥哥第一次過除夕,除夕佳節所有的禮俗,他一個都不想落下。

而且,他也享受就這樣和言沉待在一起的感覺。

似乎全世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而他們只有彼此。

“嗯。”言沉乖巧地應了一聲,不過她並不想睡,而是睜著眼睛帶了點兒眷戀地看著姜遲,心中做出了所有她說出事實之後可能出現的結果。

最壞是姜遲覺得自己欺騙了她,然後……和自己分手,一刀兩斷。

想到這個可能,言沉的眸底神色都在瞬間染了氤氳之色,心尖都是一陣止不住的疼,就連眼眶都微微泛著一抹紅。

習慣了生活中處處有姜遲的身影,她似乎……有些無法想象以後自己一個人生活的樣子。

有些人有些事,當你擁有了之後,總會有些貪戀和眷念。

姜遲大概就是她這輩子最深的所求。

她甚至突然因為這件事情,而有些怨恨言盛哲。

如果,她是男孩子就好了!

“姜遲。”言沉溫軟著聲音,輕輕地喚了一聲。

“嗯。”姜遲應道。

“姜遲。”言沉又喊了一聲。

“嗯。”姜遲依舊是在言沉話音落下便應了一聲。

“姜遲。”言沉喊著這個名字,似乎不厭其煩。

“我在。”姜遲另一隻手從言沉的脖子下穿過,輕輕地拍著她的肩。

言沉枕在姜遲的手臂上,“姜遲,我好喜歡你啊!”

真的,好喜歡好喜歡。

姜遲嘴角微微上揚幾分,“嗯,我知道。”

“小松鼠。”她更喜歡這樣喊姜遲,就覺得特別好聽,而且非常可愛。

“嗯。”

“小松鼠。”

“嗯。”姜遲一聲聲地應著,聲音柔和沒有半點不耐煩。

……

“小……”言沉剛說了一個字,就被姜遲打斷了,“你家小松鼠說:你要是再喊,他可就親你了。”

言沉輕輕一笑,嗓音清凌如泉,帶著兩分暖意,“小松鼠小松鼠小松……”

姜遲吻住了言沉的薄唇,連帶著她的話音都消失了。

姜遲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精緻面容,就這樣唇瓣相貼著緩緩道:“小時哥哥,既然回籠覺你不睡,那就……接個吻吧!”

因為是唇瓣輕貼著,在姜遲說話的時候言沉似乎都能感覺到對方薄唇帶起的弧度。

言沉沉默了一下,非常煞風景地來了句,“我們都沒刷牙。”

姜遲魅然狹長的鳳眸非常之一言難盡地滯了滯,妖妖嬈嬈地挑了挑眉梢,“我不介意。”然後被言沉枕著的手按在了她的後腦勺上,加深了這個吻。

兩個人說不出來是誰主動誰被動,大概……都是主動的,只分誰更掌握了主動權而已。

兩人在床上膩了一會兒。

差不多七點十分的時候,言沉起床了。

她站在床邊看著依舊將自己窩在被子裡懶洋洋地看著自己的姜遲,“我去準備早飯,待會兒喊你起床。”

姜遲沒說話,只是看著言沉離開。

等房門關上之後,姜遲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第二次了吧!

他一向覺得自己的自制力還是蠻不錯的,可是這是第二次對著小時哥哥有反應了,幸好剛才抱一起的時候是一個人一床被子,不然真的要露餡了。

姜遲洗漱出來之後,言沉正在給兩人熱牛奶。

她以前不喝牛奶的,但是姜遲會每天盯著她早上一杯睡前一杯,慢慢地也就覺得牛奶沒那麼難喝了。

和平常的早餐不一樣,今天言沉準備了白米粥、糯米飯、炒了好幾個小菜,甚至還蒸了兩條鯉魚。

“糯米飯?”姜遲挑了一下眉梢。

“這是我們那邊的習俗,今天是大年三十,除夕,早上的這一餐叫做辭年,要吃糯米飯和鯉魚,至於原因,反正是祖輩傳下來的,大概是年年有餘吧!”言沉一邊盛著飯,一邊淡聲解釋。

她記得小時候,這一天吃飯之前還是要放鞭炮的。

姜遲洗了手出來,聞言輕輕一笑,“那為什麼不用鯰魚?鯰魚鯰魚不是正好年年有餘?”

言沉一攤手,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沉默了一下,又換上了猜測的語氣,“鯉魚躍龍門,大概是鯉魚寓意比較好吧!”

兩人吃完飯之後,便開始一起打掃衛生,因著大年三十除塵的習俗,兩人將家裡犄角旮旯都給打掃了一遍,佈置家裡,甚至連買來的對聯都給貼上去了。

“好看麼?”言沉站在門口看著門楹上的對聯,看了眼姜遲。

畢竟是姜遲說的要買對聯,還買了大紅燈籠。

而且:瓊樓新春屬,洞府美鴛鴦,就姜遲挑的這副對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新婚對聯呢!

姜遲抬眸看了一眼,“……挺喜慶的。”

寓意也好。

雖然他和小時哥哥是鴛鴛而不是鴛鴦。

貼窗紙、插花、換床單被罩……

換被罩的時候,姜遲在換,言沉抱著小魚乾坐在椅子上看著,見他換完了被罩,調侃地誇讚了一句,“果然是隻賢惠的小松鼠!”

賢惠的小松鼠:“……”

沒說話,只目光涼涼地瞅了一眼言沉手中的小魚乾,小魚乾喵了一聲,乖覺地從言沉手裡跳了下來,一隻貓軟趴趴地趴在了毛毯上。

看樣子,沒少被姜遲欺負。

碰上了連一隻貓的醋都吃的男主子,小魚乾果然是貓生多艱!

言沉和姜遲忙完這些事情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兩人靠躺在沙發上懶洋洋地玩著手機。

似是想起了什麼事情,言沉忽然坐了起來,她微蹙著眉偏頭看向了姜遲。

“怎麼了?”姜遲眉梢一挑,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沉默了一下,言沉又輕抿著薄唇好一會兒,就那麼一副似是想問又似是不大好問的表情看著姜遲。

欲言又止。

止言又欲。

姜遲魅然絕豔的面容染了幾分狐疑,就這樣看著言沉。

又沉默了一會兒,言沉才彆彆扭扭且有幾分不好意思地小聲開口,“姜遲,你、你這個月是不是那、那個還沒來?”

之前姜遲還沒搬到她這裡來住她不太清楚,可是這一個多月姜遲基本上每天和她待在一起,姜遲似乎都還沒來過例假。

這種事情,對女人來說還是挺重要的。

姜遲雖說男扮女裝這麼多年,但是到底不是真女人,一時間沒能明白言沉這句話的意思,微頓了一下,“哪個?”

聞言,言沉白皙如玉的臉瞬間紅了,非常小聲地囁嚅著:“就、就那個、那個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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