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潤的話剛問出口,他身邊的安默直接一腳踩在了他腳上,嘴巴沒動非常含糊不清地道:“你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

李潤疼得眉都揪成了一團,瞪著安默,在他警告的目光下連聲兒都不出。

他太慘了!

姜遲狹長魅然的鳳眸微微一挑,容色幾分玩味幾分陰惻,“別說喜歡你們老大,就是想嫁給你們老大的小姑娘都不少。”

安默沒說話,看了言沉一眼。哦豁,你家醋罐子打破了!

言沉:“……”

李潤眼力見已經不是沒有,而是趨近於負值了,他聽到姜遲的話,眉開眼笑地看向了言沉,非常自豪地道:“老大,你果然很受女孩子的喜歡,以前在桫欏鎮就有不少小女孩喜歡老大,還總是給老大遞情……”話還沒說完,李潤就給換上了一副類似於吃了屎的艱難表情,背脊都瞬間挺直了。

他偏頭看向了安默,“安默,你今天怎麼老是和我過不去?”

安默這下踩在李潤腳上的腳就沒有拿開,衝著他笑了笑,“我腳底有些癢,你讓我踩踩,不然的話可能就是手癢了。”

李潤:“……”

他用手在自己的嘴巴上做了個拉上拉鍊的動作,示意自己不再說話了。

姜遲意味不明地看了言沉一眼。有不少小女孩喜歡小時哥哥啊!!

一輛車停在了銀藍色的車子邊上,司楠從車上下來,看向了姜遲,“遲總。”

姜遲偏頭看向了安默等人,妖魅的嗓音緩緩響起:“我讓人送你們去酒店,你們老大我就先帶走了。”說完,握著言沉的手腕將她強行按在了副駕駛,並繫好了安全帶,然後自己也上了車。

“大嫂好霸氣!”李潤看著遠去的車輛,沒忍住感嘆了一句,“老大那麼厲害的一個人竟然都不敢反抗。”

大嫂?!

司楠聽到這聲稱呼,愣了好半晌,才堪堪反應過來這個稱呼是對他家那位小祖宗,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

不知道遲總知不知道這三位少年是這樣給他稱呼,如果知道的話,那遲總簡直……為了能和那位言公子關係親近一點也太沒底線太不要臉了。

“我送你們去酒店吧。”司楠心中瘋狂吐槽姜遲,不過面上不顯露半分,依舊是禮貌客氣地道。

謝越回到家中,看見一片狼藉的客廳,稍微愣了一下,然後將目光移到了謝卓身上,“姐,家裡這是怎麼了?”

陸秀婉冷哼一聲,衝著謝越冷聲道:“怎麼了?還不是你喜歡的那個私生子,帶著三個地痞流氓跑到家裡大鬧了一通,連家裡的好些東西都給砸了,果然是沒教養的東西!”

聞言,謝越想到了剛才在門口遇見的言沉,以及言沉所說的那句抱歉。

她稍微沉默了一下,緩緩道:“奶奶,是不是你對言沉做了什麼?”

她和言沉雖然相識不久,但是也能看出那位風光霽月的少年不是那種會主動招惹別人的性子,而且能讓他親自帶人上門過來,肯定是奶奶做了什麼特別過分的事情。

陸秀婉本來就是一肚子火,但是礙於言沉手中的把柄和姜遲剛才不敢發作,聽到謝越的話,她神色瞬間染了怒火,將被砸了一角的茶几上那隻茶杯狠狠地摔在了謝越的腳邊,“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質問我麼?”

茶杯裡面還有茶水,謝越被濺了一褲腳,她微微蹙眉,語調也冷了冷,“我說的是事實,如果不是你先做了不該做的事情,言沉絕對不會上門鬧事。”

“你給我滾,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謝家真是白養你這麼多年了,處處幫著外人!”陸秀婉指著謝越,大聲吼道。

“奶奶。”謝卓微凝著眉,然後看向了謝越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謝越冷哼一聲,“走就走,這個家我還不想待了呢!”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就直接離開了。

陸秀婉乾脆將一整套茶具都砸了過去,“走走走,走了就別再回來了。”

謝越離開了謝家,漫無目的地在外面走著。

怪不得言沉剛才向自己道歉,原來是因為這個,其實他沒必要道歉的,這麼多年,她太瞭解奶奶的手段了。

不過言沉是真的很好呢!

就是……可惜他喜歡的人不是自己。

輕嘆了一口氣,拿出手機給唐蔚藍打了個電話,電話瞬間就被接通,“喂,怎麼了?”

“你之前不是一直說著要去朝夕喝奶茶見那位老闆,我們現在去吧!”謝越淡聲道。

“誒,你今天不是回家麼?怎麼有空約我出去喝奶茶?”唐蔚藍調侃地道。

“你就說你去不去吧?”謝越問了句。

“去去去去去,有免費的奶茶喝還有養眼的美人兒看,為什麼不去。”唐蔚藍瞬間答應,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我問問安怡,看她去不去。”

“嗯,那我先打車回學校,在校門口等你們。”說完謝越就掛了電話。

謝家。

陸秀婉越想越氣,她活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氣,被人欺負到門上來了竟然都只能忍著。

然後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言盛哲。

言盛哲難得沒有去公司上班,正在家裡看檔案,見陸秀婉打了電話過來,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很快接通了,“媽,你怎麼突然打了電話……”

言盛哲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秀婉給打斷了。

“你還好意思叫我媽,言盛哲,你知道你自己那個上不得檯面的私生子做了什麼嗎?”陸秀婉的語氣非常不善。

言盛哲神色也微微一沉,“言沉?他怎麼了?”

“他怎麼了?”陸秀婉冷笑一聲,“你生的好兒子,他今天帶了三個流氓混混跑到謝家將謝家給砸了。”

“他怎麼會突然跑去謝家?”言盛哲有些疑惑。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有那個時間不如好好去管教你那個好兒子!”陸秀婉冷笑著道,然後沉著語氣又補充了一句,“言盛哲,你要知道,當年夢晗嫁給你已經是下嫁,這麼多年我謝家幫了你多少,當初你憑空冒出個私生子不說,現在難道還要讓那個私生子欺壓在我們頭上麼?”

“子不教,父之過,這件事情你這個當父親的必須給我一個交代!”陸秀婉盛氣凌人地道。

聽著陸秀婉這番話,言盛哲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謝家是高門世家,他當年娶謝夢晗確實是高攀,可是這麼多年因為這件事情他在謝家人面前永遠矮了一截,謝母對他說話也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口吻,就像是命令一般。

言盛哲沉默了,眸底神色有些微暗。

“言盛哲,我在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沒有聽到回應,陸秀婉的語氣更加不好了,就連聲音都有些尖銳。

聞言,言盛哲臉色更加不好了,他聲音也有些微微的沉,“媽,你也知道,我和言沉關係不好,從小我也沒盡過半點父親之責,別說父子之情,就是連陌生人都不如。”

他這說的是實話,如果是不認識的其他人摔地上了言沉肯定還會搭把手,如果是他自己,言沉估計看都不會看自己一眼。

“關係不好又怎麼了?他不過是一個私生子,你能給他百分之十的言氏股份已經很不錯了,難道非要將整個言氏都交給他才行麼?也不看看憑他的身份配不配?”陸秀婉嘲諷地道。

稍微沉默了一下,陸秀婉又繼續道:“你難道還指望言沉會對你回心轉意,言盛哲,你別忘了,上一次是誰連你這個做父親的一起打,甚至還明目張膽地威脅你。”

“我知道。”言盛哲緩緩地擲出三個字。

他和言沉雖說不到勢同水火的地步,但是也絕對不可能握手言和,而且言沉的性子太過桀驁不馴,不是他所能掌握的。

在他和舒雪之間,他自然是選擇舒雪。

陸秀婉稍微放緩和了語氣,不急不緩地道:“你畢竟是言沉的父親,就算是他不認你,也改變不了你們之間的血緣關係,父親管教兒子天經地義,他還能說你什麼不成?再說了,言沉手中百分之十的股份你也要想辦法拿回來,那小子不好掌控,百分之十的股份放在他手中是個不定時炸彈,萬一有人收購言氏股東手中的散股,到時候他手中的股份就能決定言氏企業是否要換掌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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