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奎爾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的時候,火箭浣熊突然朝著路邊的一側轉頭,併發出了一聲驚叫。

“那是什麼?”

他這樣問著,但是並沒等到奎爾回答,就跳下了奎爾的肩膀,跑到了大街的對面,而奎爾不得不打斷自己的思緒去追他,因為他現在只剩下這麼一個動物好夥伴了。

可越過車子跑到街道對面之後,奎爾卻驚訝的逐漸停下了,在紐約中央公園臨近的大街行道樹的旁邊看到了一個小女孩——金色頭髮,棕色眼睛,不算很漂亮,但這個年齡的小女孩總是可愛的。

“老天啊,一個活人!”火箭轉頭看向奎爾,但手卻指著那個小女孩說:“倖存者!”

在這裡看到同類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奎爾嚥了一下口水,努力的壓抑住自己衝過去的衝動,因為這一幕很詭異,他可不覺得這麼柔弱的一個小女孩能在這種災難當中活下來。

他急忙抓住了火箭浣熊的尾巴,重新把他扔到了自己的肩上,然後慢慢的朝著那個小女孩走過去,等他走近,那個小女孩才發現他,但是卻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緊接著是驚恐。

小女孩後退了幾步,似乎是想要逃跑,發現她似乎殘存著神智,奎爾也顧不上許多了,他衝了過去,抓住了小女孩的肩膀,小女孩開始拼命掙扎,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奎爾嚇得鬆開了手。

小女孩的背後長著兩簇觸鬚。

就在她的肩胛骨靠下一點的位置,脊椎的兩側生長出了兩處翅膀一般的觸鬚,但不知是何原因,好像沒有發育完全,觸鬚的數量很少,也不會動,更沒有那種噁心的粘液。

安靜下來的觸鬚看起來也沒有好多少,還是一樣噁心,但是奎爾已經能逐漸適應了,那個小女孩好像沒有語言能力,只是驚恐的大叫著,想要掙脫奎爾的鉗制。

奎爾看到自己的身影倒映在她天真無邪的瞳孔裡,但那裡卻充滿了驚恐,小女孩掙扎的動作越來越劇烈,奎爾低聲罵了一句,然後說:“她可能受到刺激了……火箭,幫幫我,我們得讓她安靜下來,算了!”

發現自己體型太小的動物夥伴根本幫不上忙,奎爾才想起自己剛剛進化出了另一隻手,他之前一直是用還存在的那隻手拉住小女孩來著。

但當那隻看不到的手突然碰到小女孩的肩膀的時候,某種不屬於人類交流方式的聯絡搭建了起來,奎爾看到一些畫面衝入了自己的腦海。

這是一種相當新奇的交流體驗,非常恐怖,但好像又順理成章,就和說話以及傾聽一樣,像是他與生俱來的本能。

奎爾甩了甩頭,鬆開了手,可小女孩卻不跑了,她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奎爾,眼裡充滿了疑惑。

“她好像想和你說話。”火箭浣熊戳了奎爾的臉頰一下,然後又轉頭看著小女孩說:“恐怕不是我們常用的那種交流方式。”

奎爾深吸一口氣,清醒了一些,他再次伸出那隻不存在的手,用力的搭在了小女孩的肩膀上。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但不是每次這句話出現的時候,潮水的背後都是美好的時光,奎爾這樣想著,可卻又從那些可怕的情景裡品出一絲溫馨來。

珍妮弗·馬維,小女孩認為自己叫這個名字,然後在某一天,她爸爸的半邊身體變成了腫瘤,她媽媽的腦袋和腰上伸出了觸鬚。

珍妮弗認為自己瘋了,雖然她本來就瘋了,在她大概5歲的時候就被確診為兒童抑鬱症,且患上了一種相當罕見的失眠症。

她每天大概只能睡4個小時,而且是分開睡的,一次只能淺睡不到一個小時,與其說是睡眠,不如說是閉著眼睛朦朧的小憩。

醫生說,這可能與她大腦的某個區域受損有關,但這種疾病帶給了她極大的痛苦,她會困,會累,但卻睡不著,疾病除了折磨著珍妮弗,也折磨著她的父母。

珍妮弗終於瘋了,她自己這樣想,雖然年齡不大,但她已經有一些模糊的獨立思考的能力了,因此在看到自己的父母的形象和鄰居們完全一致時,她覺得應該是自己瘋了,畢竟早有預兆。

珍妮弗雜亂的想法充斥著奎爾的腦海,他真的恨不得掰開這個小女孩的腦袋告訴她“你錯了”,但又覺得這個事實太過殘忍。

珍妮弗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接受了這個世界瘋狂的景象,並且認同她的父母把她關在家裡這件事,因為她覺得去街上看到更多怪物只會讓她更瘋。

但她的父母依舊很愛她,每個週一的下午,趁著大家都去上班了,他們會讓她去院子裡曬曬太陽。

回憶進行到這裡的時候,奎爾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這個身影通常出現在星際交通事故禁行,他坐在勇度的海盜船裡,從舷窗外面往外望,用特殊的望遠鏡觀測某個魔神被暴揍的時候。

“至尊法師古一。”奎爾念出了她的名字,並且語調裡伴隨著一絲顫抖,古一可能和他待在同一個星球上的事實,甚至比他和萬千怪物一起待在這裡更令他感覺恐懼,他見過被揍成渣的魔神太多了。

奎爾看到,古一停在了珍妮弗的面前,表情似乎是很疑惑,但在珍妮弗變成怪物的父母從門裡衝出來的時候,古一猶豫了一下,飛過來抱起了珍妮弗,然後轉身離開了,而珍妮弗的父母在後面揮舞著觸手大叫著。

隨著珍妮弗的視野,奎爾看到古一將珍妮弗抱到了位於紐約中央公園上空的一座寺廟裡,那可能是她憑空創造出來的基地,這位至尊法師當然有這樣的能力。

珍妮弗不停的哭叫著,但同時又對古一感到好奇,奎爾能感覺到她的疑惑——如果是我瘋了,那為什麼眼前的這個人在我眼中沒有變成怪物?

珍妮弗向古一提問,但奎爾在看到古一神色的時候便知道,他們兩個想到一塊去了,有的時候,無知是一種幸福,真相太過殘忍,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接受得了,更別提這麼小的孩子。

古一抱住珍妮弗,並對她說可以帶她去一個新世界,那裡有很多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正在一個叫做卡瑪泰姬的地方學習魔法。

沒有任何一個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能抵抗魔法學校的誘惑,珍妮弗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開始不斷的向古一詢問有關卡瑪泰姬的事。

古一給珍妮弗準備了食物和熱水,珍妮弗吃了一點,但感覺很不安。

奎爾能感覺到她好像是在想念她的父母,但她的智力其實足以讓她分辨出,現在的事情恐怕不是她之前想的那樣,所以珍妮弗也沒有哭鬧,而是靜靜的小口吃著東西。

等到酒足飯飽,古一便想哄著珍妮弗睡覺,珍妮弗嘰裡呱啦的向她說了很多亂七八糟的醫學用語。

但這個小女孩其實記不太住那些複雜的病理和藥物名稱,奎爾能感覺到,珍妮弗的目的是告訴古一自己有病,但古一顯然沒聽懂。

奎爾發現自己又和古一想到一塊去了,古一以為珍妮弗這些古怪的舉動其實是她受到了驚嚇,於是便更認為她應該好好睡一覺。

奎爾從珍妮弗的視野裡看到,古一將她抱在懷裡,一隻手上閃爍出朦朧的光彩,奎爾認出那應該是一個凝神法術。

他以前也和一些非神族的魔法生物打過交道,因為沒有神族得天獨厚的能力,所以這些生物的魔法力量大多都是借來的,而承擔這些力量必然要付出代價,所以他們很需要一些凝神靜氣的法術來遮蔽痛苦,讓自己能睡個好覺。

奎爾猜測,古一也可能施展了一個小法術,看起來她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據古一之前對卡瑪泰姬情況的描述,奎爾推斷,這位至尊法師可能經常用這一招對付那些精力旺盛、不按時上床睡覺的小牛犢。

伴隨著夢幻的光彩,珍妮弗終於陷入了沉眠,這可能是她睡過的最長的一覺了,奎爾估計可能超過8個小時。

然後,災難便發生了。

可怕的襲擊降臨在珍妮弗的身上,在這個世界裡待的時間越長,襲擊便會越恐怖,珍妮弗因特殊的失眠症一直沒有正面遭受過襲擊,但這不代表襲擊的力量沒有被累積。

古一的錯誤舉動讓珍妮弗陷入了極大的危險當中,小女孩的身體和精神都太過脆弱,直面突然降臨的可怕襲擊,甚至沒有異變的機會,就已經直面死亡。

奎爾看到珍妮弗朦朧的視野劇烈的顫抖著,她應該是在渾身抽搐,口吐白沫,古一略帶驚慌的面容出現在珍妮弗的餘光裡,從她的眼神來看,她恐怕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了。

但古一以奎爾難以想象的速度鎮靜了下來,只猶豫了一瞬間,便伸出了一隻手去觸碰珍妮弗的眉心。

“不!!!”奎爾在心中大喊。

而最糟糕的情況果然發生了,襲擊的力量順著珍妮弗的意念傳達到古一的身上,恐怖的巨浪拍打在高牆之上,極其可怕的瘋狂侵染在那堵永遠堅如磐石的高牆上,撕開了一道微不可查的裂縫。

奎爾從未見過,甚至難以想象的巨大力量,從裂縫之中傾瀉而出。

紐約、美洲、整個地球。

所有的怪物消失不見了。

“……可怕的e。”奎爾低聲說道。

在珍妮弗最後的視野,小女孩看到了古一臉上深深的愧疚,就算她替珍妮弗承擔了絕大多數的侵襲,但最初的那波襲擊仍然讓珍妮弗被汙染了,她的背後長出了觸手,古一沒能救得了她。

奎爾深深的嘆出了一口氣,他向火箭浣熊講述了這個故事之後,火箭浣熊問他:“那為什麼古一要把珍妮弗丟在這兒?她就不怕她遭遇危險嗎?”

“把她帶在身邊才是真正的危險。”奎爾皺著眉,牽起珍妮弗的手說:“古一看到她,心中的裂縫只會越來越大,要是她失控了,可就全完了。”

奎爾打了個冷戰,他剛剛清晰的看到,裂縫處滲漏出來的力量恐怕不過千萬分之一,但那種被壓縮到極為精粹的力量只需要一絲,便能毀滅一個星球上的所有生物。

“而且我估計,古一不是隨意把她丟出來的,應該是故意把珍妮弗丟給了我們。”

奎爾用那隻並不存在的手牽起了珍妮弗的手,努力用新獲得的力量向她的大腦中傳遞資訊,似乎發生異變的人之間只能這樣溝通,而不是像以往那樣張嘴說話。

“等等!”奎爾忽然出聲,珍妮弗忽然傳過來一個思緒,奎爾仔細體會了一下,然後後邊下意識的說:“珍妮弗經歷了極為可怕的襲擊,但她沒完全瘋,還能和人交流。”

“她對我說,侵襲她的那種瘋狂,大多被古一承擔了,而她趁此機會,在那瘋狂的侵襲背後,看到了……一部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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