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分歧
“大晚上的，你快去吧，不然家人該擔心了。”
大叔看著不像好人，但真的很熱心。
桑檸真誠地跟他道謝，付了車費，下車。
累了一天，桑檸準備去洗個熱水澡，沖走疲憊。
剛剛放好水，荀唯的影片電話過來了。
桑檸沒接。
荀唯鍥而不捨。
桑檸脫衣服的手一頓，還是選擇接通：“怎麼了？”
荀唯可憐巴巴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剛剛在忙？”
桑檸找好位置，放下手機，輕笑一聲：“荀先生這麼不自信？”
不自信到查崗來了。
荀唯秒懂她的意思，頓覺好笑，“誰讓我家小孩太過漂勾人。”
這是第二次聽到荀唯喊自己做小孩，桑檸尾椎骨一麻，渾身好似被火烤了一樣地燙起來。
她微微咬著下唇，忍著羞恥感，說道：“你能不能不要喊我小孩？”
明明只比她大兩歲，搞得他好像比自己老似的。
而且小孩這個稱呼，比喊老婆更要命。
“好的，小孩。”荀唯答應得信誓旦旦，喊她小孩又專注又認真。
“我在洗澡。”大概是被荀唯刺激到了，桑檸看到浴缸裡的水，這句話脫口而出。
電話這頭的桑檸和電話那頭的荀唯都愣住了，久久無言。
直到荀唯那邊傳來一道陌生的低音炮，桑檸才意識到荀唯那邊有人在。
她啪的一下，掛了電話。
羞恥到衣服都沒有脫，踏進浴缸裡去。
以後她要怎麼面對荀唯那邊的人。
荀唯皺眉看著結束通話的電話，再轉頭看向氣質高冷，猶如移動冰箱的自家大哥荀晟，臉黑得不行：“大哥，進來能不能敲下門。”
荀晟冷靜的睞了他的手機一眼，平靜的陳訴：“我敲了，不過你沒有聽到。阿姨喊你不見回應，讓我來喊你。”
荀唯：“我沒有不回應。”
他當時說了，暫時不餓，不想吃。
見他沉默，荀晟問：“聽說你交女朋友了？”
荀唯沒有想過要隱瞞家人的意思，此時聽荀晟問起，便點點頭。
荀晟默了默，問：“你清楚她什麼家世和為人嗎？”
聽出荀晟聲音裡的牴觸，荀唯很認真地說：“清楚，我知道她的為人。此生非她不娶。”
“哥，是不是荀茉跟你說了什麼？”荀唯能想到的人只有荀茉。
他剛回來，帶桑檸出去的機會並不多，荀家只有荀茉見過桑檸。
聽荀晟話裡的意思是知道他交往的人是誰，並且可能還調查了桑檸的過往。
荀茉別有所求，中傷桑檸這種事她做得出來。
見荀唯這樣懷疑自己的親姐姐，荀晟惱火的提醒：“她是你姐。”
荀唯見荀晟維護荀茉，眉心緊緊地蹙起：“她要不是我姐，她做的那些事早就兜不住了。哥，你要助紂為虐嗎？”
荀唯想到顧家兄弟做的一切，就覺得三觀有被震碎。
他不是說保護妹妹不行，但保護的前提是在妹妹有事的情況而不是無腦幫。
顧家兄弟做了什麼？
桑檸的哥哥不過是拒絕了顧珍寶的告白，顧家兄弟便覺得桑檸的哥哥給他們妹妹委屈了的。
就能往死裡整桑檸的哥哥。整得桑家破產。幫扶自己的妹妹坐上小三的位置。
這種毫無底線的事，荀唯真的不希望發生在自己敬重的哥哥身上。
荀晟只有一句話：“她是你姐姐。”
“……”荀唯。
這話題進行不下去了。
“出來吃飯。”荀晟也知道這個話題再說會吵架，荀唯停嘴後，他也停了。
“不餓。”荀唯冷聲拒絕。
他現在氣都氣死了，哪還有胃口吃。
“隨你。”荀晟不再勸，轉身離開。
兄弟倆的談話不歡而散。
桑檸那邊好不容易從羞恥裡爬出來，荀唯的影片來了。
尷尬的餘韻還在，她不是很想接。
但她看到影片的同時還有荀唯給自己的資訊：小孩，求安慰。
類似這樣脆弱求安慰的語氣，她拒絕不了。
不過，接起來前她先套睡衣。
影片一接通，荀唯落寞的臉就出現在手機螢幕裡。
“怎麼了？”桑檸開口。
荀唯順著杆子往上爬，“想你了。”
這話沒有說錯，他是真的想桑檸了。
大概一個人脆弱的時候，真的特別需要人陪伴。
“說吧，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兩人又不是剛認識，桑檸能感覺到荀唯的情緒。
荀唯嘆息一聲，故作高深地說：“果然還是我家阿檸懂我。”
桑檸不想聽他說題外話，直言：“有事說事。別貧嘴。”
荀唯無奈地將不久前跟荀晟發生口角的事告訴她，末了說：“阿檸，若是有一天，我姐跟你說了我什麼，你不要相信。”
他除了十六歲以前生在荀家，十六歲以後就去了魔鬼城。
荀家對外宣稱他出國深造。
外界的人深信不疑。
儘管他在魔鬼城，但荀家有特殊的門道，這些年荀家發生的事他都知道。
荀茉那些自以為隱藏得很深的事他也清楚。
“阿檸，我一直是你的人。知道嗎？不要相信別人的話。”荀唯左思右想，還是決定提醒桑檸。
他是真的擔心荀茉會跟她說一堆似是而非的話，讓她誤會。
有他的提醒，再加上藥藥的科普，桑檸懂了。
“我明白了。”她說。
兩人聊了一番，桑檸以累了為由結束了這次的影片。
看著快速結束通話的影片，荀唯一陣惆悵。
有時候他覺得桑檸很在意他。
有時候又覺得她好像不是那麼在乎。
比如她永遠是第一個轉身，第一個掛他電話和影片的。
“喲？擱這做深閨怨男呢？”門口傳來荀茉諷刺的聲音。
荀唯抬眸，提醒她：“你沒有敲門。”
一個兩個的，進來不敲門，當他擺設的？
荀茉看著他的胸口，關心問：“身體怎樣了？”
荀唯輕輕撫著心口的位置，故作輕鬆，“快好了。”
“好個屁。”荀茉爆了粗口，“好好的荀家二少不當，非要去做傷身的事，你是嫌命太長了？”
這麼些年，也就家裡的長輩同意荀唯去做那件危險的事。她跟哥哥從不願意。
可是他們根本拉不回來執拗的荀唯。更何況他們知道的時候，荀唯已經在魔鬼城內。她跟哥哥要是敢動點什麼心思，荀唯被認出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