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瘋批
不管是他還是所有來捕捉他的警察，運氣好不死也會脫掉一層皮。
他把所有都算進去了，唯獨不知道現在的荀唯不是普通人的荀唯。
莫家大門的警報器響起時，莫寒川正在拿刀比劃，怎麼從桑檸的肚子下手才顯得她養好以後，不會留很大的疤痕。
桑檸得知他的想法後，忍著噁心，心口不一的道謝：“我謝謝你。”
“我上學時就立志要做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後來……”後來怎樣了？
不用他說，桑檸也知道他沒有做成，否則他也不會在這裡了。
莫寒川的臉色忽然變得不正常起來，不用桑檸問，自說自話：“不過沒關係，我無師自通，技術比專業醫生還專業呢。”
“對了，我還給手術的病人拍了照片，我去拿給你看。”
他按了床頭的一個按鈕，看似平平無奇的床頭櫃竟然變成一個百寶櫃。
莫寒川從裡面翻出一本厚厚的相簿，興致勃勃地翻開相簿給桑檸看。
第一張照片裡，一個瘦瘦小小的小女孩躺在簡陋的手術床上，氣若游絲地看著鏡頭，渙散的瞳孔裡還能細細的辨別出殘留的驚恐。
更慘不忍睹的是她腹部大開，臟器全部被翻出來，旁邊站著一隻大大的狼，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她的臟器流哈喇子。
“還有這個……”
照片一張比一張還可怕。
桑檸不想看，莫寒川冷著臉撿起丟在一邊的手術刀抵在她小腹，冰冷的刀尖兒透過薄薄的衣服布料傳到桑檸的四肢百骸。
介於此時精神明顯不正常的莫寒川，桑檸還是忍著噁心轉回去看照片。
莫寒川高興了，翻得越來越快。一本相簿翻完了，他意猶未盡地問桑檸：“我的技術是不是比專業醫生還好？”
他眼巴巴地看著她，眼黑如墨，面部表情純稚得像三歲稚兒。
桑檸沉默地看著他，後者也直勾勾地盯著她瞧，面部表情多純真，指尖上的手術刀就有多殘忍。
桑檸能察覺到抵著她腹部處的手術刀劃破她的衣服，跟她白嫩的面板相觸。
“很完美。”為了安撫莫寒川的情緒，不要亂來，她說得極其認真。
但她沒有說錯，一開始手法很粗糙，但後來的照片越來越完美，同時也越來越殘忍。
被誇讚，莫寒川開心壞了。
“我的老師也是誇我越來越棒了。但我知道我還可以更棒。我一定會更棒的，你說是不是？”
莫寒川星星眼，期待地看著她，等待她誇讚。
桑檸不負他所望，違心點頭。
莫寒川像做對事得到誇讚的小孩子一樣，高興得跳起來。
“太好了，老師也誇我以後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學生。你的眼光真的很不錯。”
不知莫寒川抽什麼風，他忽然盯著桑檸的肚子，語氣帶著單純之色，“既然你誇我醫術厲害，那我就免費幫你把肚子裡的腫瘤取出吧。”
眼神單純地看著她，一臉的你不用太謝謝我的意思。看得桑檸想罵他祖宗十八代。
她手腳被戴上銀色手鍊，肚子抵著手術刀，怕他一個衝動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動不敢動。
只能一邊祈禱荀唯快點上來，一邊哄他，“這裡面不是腫瘤。”
莫寒川瘋狂搖頭，並且拿出專業醫生的架勢：“這裡面就是腫瘤。你信我。現在還小，良性的，等它越來越大，壓迫你各種器官，瘋狂吸收你身體裡的營養，到那時再取出，傷的還是你的根本。”
“乖，就一會兒，不疼的。我不會讓你疼太久的。”
不會疼太久是因為死了沒知覺了吧？
桑檸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冷靜個屁。
在莫寒川回身去撿工具時，她抬起腳，狠狠地踢在他後背上。
慣力原因，莫寒川成了匍匐在地上的癩蛤蟆。
他很快反應過來，掙扎著爬起來。
一直在等待機會的桑檸速度比他更快，在他還沒有起來前，借力使力，錘坐在他後背上。
男子和女子的重量區別很大，莫寒川想要甩她下去。桑檸飛快伸出銀鏈子鎖住的雙手套住他脖子，同時手臂也緊緊地扣著他，避免被甩出去的命運。
莫寒川從單純小白菜今日警戒狀態，“你一直在耍我。”
桑檸呵的一聲冷笑，“在沒有把握住自己生命面前，能裝傻就裝傻，你不也一樣嗎？”
莫寒川沒有再動，但他身量太高，桑檸以後背，被迫踮起腳尖才沒有形成掛在他身上的姿勢。
“荀唯上來了吧？”莫寒川剛剛出聲，桑檸的腦海裡便出現藥藥的聲音。
【檸檸我回來了。你沒有事吧？】
這個時候問它怎麼會消失純屬浪費時間，於是她換了個話題：“荀唯沒事吧？”
【……挺好的。】藥藥頓了頓，還是選擇了說謊。
得知荀唯好好地，桑檸放心了。
她扣著莫寒川，問他：“莫家的人呢？他們都去哪裡了？”
不知道桑檸那句話不對，莫寒川的臉色忽然惶恐下來。
無助地後退，使勁搖晃著腦袋，嘴裡開始喃喃自語，“爸爸媽媽，我聽話你們的話，不要把我的小白送人。”
“？？？”這人又受什麼刺激？又犯蠢了？
雖然看著蠢得沒有攻擊力，但誰知道是不是演戲騙人的。
桑檸不敢放鬆絲毫，死死地扣住他脖子。
然後她發現，這個人即將窒息了也不懂得反抗。
難道真的出問題了？
就在桑檸準備放鬆一點，讓他喘口氣時，那扇緊閉的門被人從外面用力踢開。
映入眼簾的是渾身是血的荀唯。
她瞳孔劇烈一縮，放開莫寒川，就要衝過去檢視荀唯的傷處。
莫寒川就是這個時候動的手，速度之快，讓人反應不過來。
他伸出手狠狠地推了桑檸一把，嘴角還掛著惡劣的笑容。
桑檸只覺背後被什麼東西一推，整個人控制不住地往前撲。
荀唯疾步衝過來，險險地接住她，卻也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兩人重重地砸在地上，發出一道沉悶的響聲。
荀唯顧不上桑檸的身體情況，將她扶坐起來，上去控制住莫寒川。
後者自從推了桑檸後就一直很安靜。
安靜到荀唯用銀色手鍊控制也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