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百川微微一怔，疑惑道：“楊少，您剛剛不是說……是以前的私仇、和那葉紫靈無關嗎？這……這哪裡算私仇啊？”
楊天笑了笑，略一思忖，道：“好，這個不算私仇是吧。那你等我幾分鐘，我告訴你，我們的私仇在哪。”
說完，他忽然放開了柳百川，然後走出了客廳，聽聲音，應該是去旁邊的衛生間去了。
柳百川有些懵逼，也有些驚魂未定，搞不清楚這傢伙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幾個保鏢倒是陸陸續續清醒了，連忙跑過來把柳百川從地上扶起來、扶到沙發上坐下。
“柳先生，這小子身手有點厲害啊……咱們要不要報警？”一個保鏢試探著問道。
“啪——”
柳百川一巴掌扇在這個保鏢臉上，然後冷著臉道：“你是沒聽懂我剛剛說的話嗎？這小子可是老爺子面前的紅人！你覺得他會怕警察？他要是真被抓了，完蛋的肯定是我！”
說話的保鏢頓時被扇得滿臉通紅，苦逼地退到一邊。
而其他的保鏢也是噤若寒蟬，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事實上……柳百川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他想了想，道：“你們，都給我退一邊兒去。除非是我下命令，否則你們絕對不許出手，明白嗎？”
“明白！”眾保鏢們都退到了牆邊。
柳百川則是抬起手摸了摸紅腫的臉……
“嘶——”本來就是火辣辣的疼，一摸就像是撒了鹽一眼，更疼了。
“這小子下手也是真特麼狠……”柳百川咬了咬牙道。
“誰下手狠啊？”一道聲音傳來。
柳百川頓時渾身一僵，一下子僵住了，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沒沒沒沒……不是狠，是……是……是很帶勁！對，很帶勁。”
他諂笑著轉過頭來，朝著楊天看去，卻一下子愣住了。
這……
這黑黑的面板，明顯的抬頭紋，滑稽的小鬍子，新潮的髮型……這不是剛剛那個膽大包天的攝影師嗎？
怎麼是這人？
原來不是楊天啊！
柳百川長長地鬆了口氣，然後換上了一副冰冷而傲然的嘴臉，看著這攝影師，道：“你還來這幹嘛？你的主子都已經跑了，你還不給我快滾？”
攝影師聽到這話，卻是神秘一笑，不急不緩地走過來，來到柳百川旁邊，然後……忽然一伸手，拽著柳百川的衣領把他給提起來……“啪啪啪啪啪啪——”又是一陣連綿的巴掌！
柳百川一下子就被扇懵了。
他那本就已經腫得像豬頭一樣的臉，頓時更肥碩了一圈，也更紅豔了。
至於疼痛感……自然也更是倍增。
“嘶——啊啊啊啊——”他都忍不住發出了一陣殺豬般的叫聲。
站在牆邊的保鏢們都看傻了。
但他們又不敢出手。
因為剛剛老闆可是說過——沒有他的命令，絕對不能出手！
注意，是“絕對不能”。
跟了老闆這麼久，他們是很清楚老闆用詞的程度的。
既然老闆都這麼說了，他們就是真得不能動了。
所以……他們只能呆呆地看著老闆被打、慘叫。
數秒之後……
攝影師倒是停了下來。
柳百川多嚎叫了幾聲，然後也漸漸緩過勁來。
他的面部已經腫得快要讓他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他很勉強地睜開眼睛，看著攝影師，便要向自己的保鏢們求救。
可剛要開口……他忽然想起了什麼。
這拽著自己的衣領、把自己提起來的動作。
這巴掌的力度。
這扇巴掌的手法和風格……
為啥和剛剛的楊天如出一轍？
他再一看攝影師的面部輪廓……
“等等……你……你不會是……”柳百川很困難地瞪大了眼睛，道。
“看來你已經猜中了嘛，”攝影師笑了笑，道。
他抬起另一隻手，扯下頭上的假髮，扯下下巴上的小鬍子，搓掉頭上的“立體抬頭紋”，再拿出一小瓶製劑，簡單地在黑色的面板上清洗了一下，讓面板變回原來的顏色……
噔噔噔噔——楊天出現了。
沒錯，這攝影師，本就是楊天扮的。
這種程度的易容，對於他這種曾經的頂級殺手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柳百川看著這神奇的變化，縱然是那紅腫得不行的臉上都浮現出了一抹深深的震驚。
“天哪……居然真是這樣！可……可你為什麼要扮成這樣啊？”
楊天淡然一笑，道：“這就不需要你管了。不過……這下你應該明白，咱們的私仇，在哪裡了吧？”
柳百川愣了一下，算是明白了。
很簡單——剛剛他以為攝影師只是個攝影師，所以就直接罵了他幾句，還把他趕出去了。
這當然也算是私仇啊。
不過……
柳百川很清楚，這只是楊天隨口找的一個找自己麻煩的理由而已。
楊天既然會扮作攝影師跟著這葉紫靈，就說明他肯定對葉紫靈極為在乎。而現在自己試圖對葉紫靈出手……這才是真正的私仇啊！
所以……
柳百川咬了咬牙，也不繞了，道：“我明白了。楊少，這葉紫靈是您的人，對吧？”
楊天聽到這話，挑了挑眉，道：“你可以當作是這樣。”
柳百川頓時哭喪起臉，擺出一副懊悔的樣子，道：“啊……我錯了，對不起，楊少，我真得錯了。我是真沒想到這葉紫靈會是您的人啊。您應該也知道，像我們這種有點家室、又比較好色的人，玩點嫩模啊明星啊，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真是沒想到大水會衝了您這龍王廟啊。要是知道她是您的人，我是死也不會招惹啊！”
柳百川這一番倒是給足了楊天面子，說得也彷彿很懇切。
但楊天卻是撇了撇嘴，道：“你們玩明星玩嫩模，都跟我沒有絲毫關係。娛樂圈那麼混亂，總有些人自甘墮落，他們願意用身體交易別的東西，是他們的自由。可是……你不該對葉紫靈用暴。她都已經明確地拒絕你了，你還想下手，你這是找死！”
柳百川聞言，被嚇得渾身一顫，連忙示弱道：“楊少息怒啊，我……我真得是一時糊塗。我也是實在太沉迷於這葉紫靈的美貌，才會做出這種傻事來啊。求你放過我這一次，給我一次機會吧，就當是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對她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