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玄大陸上的強者,雖然主要精力都放在武道修行上,卻並不表示他們除了修行之外就沒有其他消遣。

畢竟將修行看做是生命全部意義只是一部分人,況且就是這部分人之中,有些在經過多年修行,卻始終無法突破後,終究還是會有一些人最終選擇放棄。

再加上每個宗門勢力當中,也必須要有處理諸多外門事務的人物。這一類人在絕了踏入巔峰的念想後,便大多喜歡上了琴棋書畫,亦或者是詩詞歌舞。

而據說有的人因為放下執著,轉而醉心於琴棋書畫,後來偶有感悟間,反倒是將之前未能突破的桎梏給衝破。

所謂琴棋書畫在大部分人眼中,只能算是末流小道兒,充其量也就是能夠舒緩心情,亦或者枯燥修行之外的一項調劑。

在不認識幻空以前,左風也同樣有這樣的想法,因此哪怕生活中有交集,他也會主動避開。在他看來既然與修行無關,那便是玩物喪志,該主動遠離才對。

可是認識了幻空之後,左風也終於對琴棋書畫又有了新的認識。琴藝所通者為音律,少數一些特殊武技便是藉助音律為武器,或擾人神智或傷人臟腑,強大者甚至可以領悟音律規則。

至於書畫一道,在師父幻空提起畫家的時候,左風就已經能夠明白了。當初玄武帝國的超級世家,便是藉助書畫一道來修行,並能夠從其中衍生出功法武技。

當初左風面對玄武畫氏家族的七公子時,也著實吃了一些虧,所以師父幻空提起來時,左風便很快明白書畫一道不簡單。

在幻空的介紹當中,他最為看重的還是棋藝,本來左風沒有太在意,只是覺得下棋對人的思考會有一定幫助,其它就沒什麼了。

然而幻空卻告訴左風一個道理,棋藝一道與符文陣法一道,彼此間是有相通之處的。

本來左風並沒有看出,這兩者之間到底有何相通,不知道幻空是否為考教左風,又或者讓其能夠領悟的更深,所以並未將答案直接告訴他,只是每天都專門空出一段時間來,兩人對坐手談。

幻空並不解釋,左風倒也瞭解自己師父的性格,並不刻意追問,而是儘量讓自己沉浸到每日的對弈中。

每天並不多,隻手談一局便結束,時間上也非常隨意,結束之後也不會覆盤,下完棋幻空起身就離開,由著左風自己去收拾棋盤,去回味雙方的對局。

最初左風所在意的就是下棋的規則,每落一子都要思前想後,直到將下棋的規則徹底掌握之後,便又沉浸在師父幻空的諸多路數上。

就這樣又過去一段時間,左風發現從路數上根本摸不到規律,往往自己好像掌握了一些規律,幻空的路數馬上就有了新變化。

如此一段時間後,左風突然在某一天發現,自己從開始到現在,始終都被束縛著。只不過最初是被下棋的規矩束縛,後來被幻空展現出來的路數所束縛,說白了自己始終處於自我束縛的狀態下。

也是從那一次的感悟之後,左風才真正對下棋有了新的感悟。而在他面前的那張棋盤,也好像在不斷的擴大延伸,彷彿要將世間萬物都收入其中。

下棋對弈從那個時候開始,也從左風心目中的末流小道,轉變成琴棋書畫四藝當中最為高深莫測的一項。

心態的轉變,也開始逐漸影響到,左風對於下棋的研究,特別是當他再次同幻空對弈的時候,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完全沉浸和放鬆的狀態,之前的種種“束縛”也早就被其擺脫了。

以前兩人雖說對弈過無數局,左風自認為棋藝已然大有長進,然而當他詢問師父的時候,幻空卻始終是淡淡的一笑,告訴他尚未入門。

若是換了其他人,左風可能會覺得這便是赤裸裸的羞辱,然而面對的是自己這位不苟言笑的師父,對他卻是方直接產生了不小的打擊。

其實那個時候的左風,內心之中還隱隱有些不服氣,覺得自己師父若不是想要刻意打擊自己,讓自己戒驕戒躁,便是師父根本沒有能夠看透自己的真實水平。

不論左風心中有何種想法,他絕不會違背師父幻空的安排,也不會產生任何牴觸的想法。他們之間已經超過普通師徒,在沒有了宗門或家族的影響,兩人之間的感情不光單純,而且也積累的異常深厚。

左風哪怕心中會有那麼一絲不服氣,還是會認真同師父對弈,每一子落下他都會仔細思考,甚至會細細體悟。

當幻空真正放下了規則,也放下了棋路等等束縛後,在他的眼中下棋已經不僅僅是博弈,更像是一位大能在創造一片世界。

最初左風未曾有這樣的感悟,他所在意更多的是輸贏,直到放下了規則和棋路等等這些以後,他也同時放下了輸贏,也是在那一刻他才明白,師父為什麼之前說自己尚未入門。

大多數時候道理並非孤立存在,正所謂“一理通、百理融”,世上萬事萬物之間,總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左風從小就知道,若是單純的做事其實很簡單,可如果想要做好,甚至是要做到極致,那其中的困難卻是難以想象的。

哪怕是再小的一件事,想要做好也是非常困難的,反過來說的話,如果經過了許多困難去完成一件事,即便不能做到極致,起碼也能做的稍好一點。

那麼這裡面就有兩個關鍵,一個是“做事”,另外一個是“困難”,他們是想要獲得一個更好的目標,所無法避開的兩個條件。

這兩個條件可以說相互對立,但反過來說它們又有著共同的目標,似乎又是一個整體。

道理擺在這裡,經歷過許多事情的左風,其實也大致能夠明白,但是卻從未曾細細去考慮過。只是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做,而為了做好他不光要有面對困難的決心,也能夠以最平靜的心態去面對困難。

直到左風真正在下棋一道上,跨過了師父幻空所說的那個門檻後,他也終於對這個道理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和理解。

之前在與師父對弈的時候,自己始終將師父當做是對手,所有的想法就是要針對師父,要將對方給擊敗。

在邁過那道門檻以後,幻空的眼中有的那廣闊的“棋盤”,以及落下的棋子。自己要用棋子在棋盤上創造一個世界,而另外的棋子,便是自己創造世界時遇到的阻力。

自己不能因為困難而放棄,更加不能轉而去對付困難,從而忽略了自己的最終目標。

也是在有了這一番領悟以後,左風發現原來對弈,竟然對自己符文陣法一道,有著巨大的提升效果。

符文陣法一道,其實便是在創造,若是人們生活的空間,比如坤玄大陸這片空間看做棋盤,那麼構建陣法的過程,其實就像是在棋盤上創造出屬於自己的一小片天地。

與師父對弈的左風,就好像是在面對一片天地規則極為嚴酷的世界,哪怕想要創造一小片天地都無比困難。

在左風不再將師父幻空,看做是自己的對手以後,他再去構建陣法的時候,便更加專注於在棋盤上去創造出自己的世界,哪怕只是一小片,只要最後能夠儲存下來,他便心滿意足。

不明所以的風城武者們,旁觀兩人的對弈時,會感覺自家城主左風的棋藝水平下降太嚴重。之前水平最佳的時候,雙方也就差了七八子,結果現在看到是左風的子在棋盤上都快要被清空了。

結果讓眾人不理解的是,那一次的對弈讓幻空心情大好,甚至興奮的不斷的用手拍打著自己的膝蓋。

那一次對弈之後,左風雖然依舊輸的一塌糊塗,卻是興奮的臉頰緋紅,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給師父叩頭。

師徒二人後來也一直延續著對弈的習慣,只不過在眾人眼中,左風卻是從那一次開始,下棋時變得愈發自信,而往往讓人摸不透他的棋路,棋力卻是一日千里般的精進著。

直到後來暴雪和震天,旁觀過左風和幻空之間的對弈後,兩人一副無比震驚的模樣,甚至在看完後不久,兩人在修煉上都有了一些新的感悟。

要知道像暴雪和震天這樣的強者,想要讓境界有所提升是多麼的困難,尤其是他們要提升需要對規則有新的領悟。在觀棋後境界有所提升,很明顯是從對弈中對規則產生了新的感悟。

對弈的習慣也是一直到進入極北冰原,才暫時放下,畢竟在如此危險的環境中,隨時隨地要應對各種兇險,他們也找不到機會安靜的坐下來手談一局。

此時看到空中,縱橫交錯的那些陣力細線,幻空不僅要分析各種陣法變化,還要時刻感應陣法當中的任何細微波動。

越是處於高度專注的狀態,反而讓幻空的思維陷於其中,倒不像左風那樣,做為一名旁觀者,他不光有著開闊的視野,更有著開放的思考方式。

在幻空拘泥於符文陣法本身的時候,左風卻是之前就隱隱產生一絲說不出來的熟悉感,直到那陣力細線變化,兩色光點視野中閃爍不休。

左風的腦海當中,也在這一刻,不自覺的浮現出了黑白兩色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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