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上錯花轎嫁對郎》
三人彼此雖然相識不足一天,但飯桌上的氣氛還算熱烈。
畢竟都是年輕人。
江流整20歲。
年齡最大的李葒只比江流大兩歲。
話匣子劉爽最小,才18歲。
劉爽話多,話題也直指桌上唯一男性江流。
江流無奈,只好頻頻放下筷子,撿些劇組中的小事講給兩人聽。
他以為播音主持對劇組中的事興趣不大,誰知一說完,連沉默寡言的李葒也神采奕奕的問了好些有關劇組的問題。
江流納悶,旁敲側擊後得知李葒有個弟弟痴迷攝影,未來多半要走攝影師路線。
聊劇組竟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江流一時間哭笑不得。
好在李葒善解人意,瞭解個高的人飯量大,江流又眼巴巴的看著翻滾的羊肉,所以主動閉口,並示意江流多吃一點。
一頓風捲殘雲,江流在兩女孩看怪物似的目光中消滅了所有肉食。
也不怪江流像個餓死鬼,實在是年前年後這段時間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更甭說熱乎乎管飽的牛羊肉了。
吃幹抹淨,江流主動付了飯錢,然後三人一起往巷外走去。
馬路上分別之際,劉爽才想起什麼似的,尖聲道:“我們留個號碼吧,即使天南地北,也可以發發簡訊.”
江流攤開手,輕佻道:“說出來不怕兩位美女笑話,我至今沒有手機,摸手機的次數和摸女孩手的次數一個樣.”
“要不要這麼慘.”
劉爽哈哈大笑。
李葒也抿嘴笑道:“不好意思,我也沒有手機.”
江流這下反倒驚奇了,省級電視臺的播音主持連個手機都用不起?
“真用不起.”
李葒臉色微紅。
她母親有慢性疾病,從小家庭條件就不如別人,為了緩解家庭負擔她一度曾輟學。
現在確實有一份穩定工作,還是別人眼中的好工作,但也沒多少餘錢。
她每月工資一部分用來給母親治病,一部分是弟弟每月的生活費。
沒人清楚,她這位省級電視臺的播音主持,如今還和幾位女工合租在吉省的一家舊房中。
呼機傳出嘀嘀聲,江流急著回電話,只能頷首道:“只能有緣再見了.”
“師哥你什麼時候回校?”
“暫時不清楚,應該夏天吧.”
江流一邊說,一邊揮手往最近的報刊亭跑去。
照著呼機上的號碼打過去,江流得到了總導演鄧恩的指示。
明天有幾位演員要提前入住賓館,江流得提前安排好房間,換好乾淨被褥等一系列雜事。
鄧恩的語氣很正常,沒有流露出對江流的不滿,江流不禁鬆了口氣。
對付一個王剛夠累了,鄧恩再不預設他留在劇組,江流也只好收拾鋪蓋走人了。
回到賓館,江流先通知賓館從明天起掛上【劇組入駐,概不接客】告示,之後又親自檢查了一、二樓空房間。
破賓館能挑的問題太多了,江流只能抓大放小,讓老闆儘快收拾一些危險的線路。
翌日下午。
江流正緊鑼密鼓的想毒計害王剛,房間門被人敲響。
“你好,江助理。
我是演員李琳,找你要房間的.”
江流翻了翻筆記本,笑道:“208,我旁邊這一間,咱倆鄰居.”
“那感情好,江助理多多關照.”
“互相關照,房間有問題,要換東西,記得找我.”
小李琳飾演的杜冰雁是劇中的女二號,江流不敢託大。
小李琳回房間後,陸續有演員跑來要房間。
江流按照事先想好的把沙益放在自己房間對面,小李琳在右邊,飾演昌平公主的涓子在左邊。
男一號聶元,女一號黃怡被江流安排給沙益做鄰居。
聶元、黃怡正熱戀中,乾柴烈火的大晚上要折磨折磨別人去。
9號、10號在安排演員房間中輕飄飄的度過。
轉眼又是一天,《上錯花轎嫁對郎》劇組臺前幕後人員全部到齊,籌備進入到尾聲。
演員們開始圍讀劇本,攝影組開始早出晚歸拍沒有演員的遠景圖,全景圖。
江流還是每天跑來跑去,但幾乎見不到王剛了。
偶爾碰上,江流能聽到的指示也是“嗯、哼、去吧、知道了,跟伱沒關係”,王剛彷彿得了自閉症。
這其實是一個好訊息。
因為王剛沒找到藉口把他踢出劇組,江流能安穩拿上幾個月工資。
但江流如今所求甚大,可不單單老老實實拿幾個月工資了事。
“咔”
門開了,江流詫異的看向門口,見是顏良,又把目光放到自己的《藏龍臥虎》劇本上。
然後,江流便震驚的再次轉頭。
趙文紅、周國山、李勇、盧婷?
江流揉了揉眼,再三確定無誤,他心裡不由大罵:“顏良我去你大爺的,你他媽要害死我?”
“怎麼樣,他們是不是脫胎換骨?”
顏良得意的指向自己的傑作,而所謂傑作,就是指他把趙文紅幾人洗涮乾淨了,又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看起來像個正常人了。
江流壓低嗓音氣急敗壞道:“你他媽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廢話,我在給趙文紅他們一個選擇.”
“選擇你大爺,你他媽在拐賣人口知不知道?盧婷九歲,沒有身份證,一旦被抓到,供出是你帶來首都,你猜是什麼後果?最吊的是,我他媽還有可能成為共犯,你還把人帶來劇組,你大爺的你是想我死不瞑目啊!”
江流確實被氣壞了。
他還琢磨怎麼對付王剛呢,就現在的情況,王剛先得把他給捋了,劇組重地開善堂?一來來他媽一窩人。
第一次見江流發這麼大火,顏良也有點慫,解釋道:“我父母已經讓人在雍州辦身份證了,盧婷現在是我妹妹.”
江流一愣,不解道:“你父母既然知道了,你怎麼不把他們帶你家去?”
“你想多了,我爸媽能請人弄身份證已經是天大面子了,他們只能隨我來首都。
另外,趙文紅他們最多在這住兩晚,我明天就找房子.”
顏良有下策,江流只能答應幾人留宿兩晚,並鄭重要求幾人白天不得出門,無論白天、晚上不允許大聲說話。
看著夜也深了,江流和幾人打了聲招呼,自顧自上床準備歇息。
“流兒,一張床睡不下這麼多人,你看看咱倆擠一下,還是你和他們誰擠一下.”
顏良腆著臉問床上的江流。
江流嗤一聲,道:“擠個毛,我特麼從記事起就不和男人睡一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