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困境

晚。

涿州影視城傳統民居,能容納六百人用餐的唐樓式風格招待所一角嘈雜無比。

江流請客,不單單請了嚴峻、韓麗、沙益等劇組幕前幕後工作人員。

而是連幾十位臨時演員一併請了。

他原本就用請客,索性把請客的錢和臨演的餐飲費合在一處,再讓飯店打個折,成功做到了劇組用餐一視同仁。

所有人大快朵頤,抿起小酒,高興是自然的。

江流為此收穫了滿滿的讚譽。

江流兜裡的錢是不多了,扣除最後一期學費5600元,能用的已經不到兩萬元。

花錢的地方太多,以至於江流一直摳摳搜搜,連臺手機也不情願買。

但他從來不是沒眼力勁的人,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守財奴,他知曉該花的不能省,該省的錢不能亂花。

攝像機交還,嚴峻把臨時演員拉上了影視城外的官道,由沙益帶領一頓急行軍後,下午五點,攝影二組任務完成。

如此生活比在雍州還要擔驚受怕,更束縛、更憋屈。

江流發話,韓麗、道具師退出鏡頭外,拍攝也就開始了。

“少喝點,明兒早是你的獨角戲.”

周國山一臉沮喪:“還沒回來.”

江流思考後,道:“汽油沾手上危險吧.”

可那時的幾人至少有廣闊的天地,能溜達,能與人交流。

他從小練武,吃的苦,體驗過的危險不要太多。

江流翻開一看,整整齊齊幾十卷膠片。

不說別的,一雙手往冒著細小火焰的沙子裡瘋狂抽插怎麼也能吸睛。

“好了沒?好了拍吧,不用太在乎細節。

保強,練武的時候表情兇狠一點,記得走位,不能太出畫.”

江流看了看趙文紅、周國山四人。

但江流個人知道,他一直在走鋼絲,隱患也越來越多,一著不慎就要滿盤皆輸。

一間帶小院的民居,道具師用砂紙做舊提前裝了細沙的水缸。

來涿州的所有人員中,唯有韓麗一位女性,江流只好利誘韓麗飾演封於修老婆,講上幾句臺詞。

開門一看,趙文紅四人藏在黑暗的房間角落裡,一臉懼色。

不過江流承受過更大的壓力,骨子裡也有些不服輸的精神。

混混沌沌睡下不久,鬧鈴聲響起,江流翻身下床,洗漱後還是一精神小夥。

管家似的安頓好劇組,江流回了房間。

江流叮囑完王保強看向韓麗,韓麗無奈點頭,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她已經上江流的賊船了。

“江助理,你真喝酒過敏?”

江流蹙眉剛要開口,王保強卻道:“上吧,這麼點小危險算個什麼.”

一會兒功夫,王保強的拳戲結束,在他準備練鐵砂掌時,江流叫停。

四人中,除了年紀最小的盧婷,另外三人臉上寫滿了灰敗。

江流抱著攝像機和王保強交流。

喚醒韓麗、王保強,待兩人化完妝穿上戲服,一行五人往民居走去。

他從小就懂的一個道理,為了贏,為了闖出個人樣就得拼,用命拼。

漲紅著臉的王保強率先點頭:“放心吧,江哥.”

兩人的感情戲沒啥好說的,爛就一個字,江流懶得ng糾正,浪費膠片。

“和顏良說吧.”

江流不置可否:“顏良人呢?”

嚴峻還不錯,劇組啟程回賓館路上,他又把一個盒子偷偷塞給江流。

再次開機,視覺效果果然好了很多。

放下茶杯,江流走向臨演,每桌限量兩瓶白酒,也沒什麼人喝醉鬧事,江流又勸又罵把人攆進房間。

韓麗、王保強對熟臺詞,江流適時開啟鏡頭,三分鐘後鏡頭關閉,戲份結束。

獨角戲很無聊,江流拍天拍地拍樹再拍人,儘可能讓鏡頭不單調,變得生動。

他若熬過當下的困境,便相當於潛龍入海,徹底掌握了自己的未來。

“工作找到沒.”

江流開燈關門,瞄了眼和走時沒有變化的床鋪。

趙文紅道:“沒有,江哥,我們想回雍州了.”

江流不再含糊:“道具,你回劇組弄點汽油.”

他自信,沒有困境能阻擋得了現在的江流。

“散吧,早點休息,我去讓臨演回房間.”

看江流的架勢,《花轎》劇組在什麼地方取景,他也就拍到哪了,此行為多少有些無恥。

燈光師佈置燈具。

隨時隨地有被遣返的危險。

他最近動作頻頻卻一帆風順,看似一切盡在掌握。

每每凌晨,江流總感嘆年輕真好,再累、再疲憊,睡一覺全沒了。

韓麗翻了白眼。

江流用屁股想,也能想出連鐵砂掌的效果會很差。

“有啥小辦法不這麼無聊不?”水缸邊,江流像是自言自語,又像問現場唯一的道具師。

現在,他們被困在20來平的房間裡,有了臨時遮風擋雨的地方,也不用靠乞討才能吃飽飯了。

“真過敏,勉強能喝一些紅酒.”

仿清朝四合院建築的桃園招待所很漂亮,江流沒心思欣賞。

“拍臨時演員費勁,總是不聽指揮,脫離佇列瞎跑.”

嚴峻道。

先知先覺也讓江流在面對困難、困境時比旁人多了一份從容。

與此同時,嚴峻道:“流兒,差不多能散了,白天還有戲.”

所以,江流不怕。

江流會心的笑了笑。

但上個廁所都要偷偷摸摸,偶爾還需在屋內解決。

拍完鐵砂掌,五人進了民居,接下來是一場文戲,拍攝封於修殺妻證道。

第一場戲要拍王保強飾演的封於修練武。

透過練武強度讓觀眾從側面瞭解封於修是個狠人,是個瘋子,為了練武不擇手段。

到時僅憑一個小小的放映許可證,他就要一籌莫展。

“少倒點,汽油燃盡時,再把手插進去.”

四季賓館,江流給財務簽完字,證明所有臨演沒有缺席,急匆匆回了房間。

三場戲拍完,天色也亮了,江流笑吟吟宣佈:“涿州影視城戲份全部殺青.”

趙文紅幾人在雍州,也活的不像個人,衣不蔽體,想吃飯需要乞討、撿破爛,甚至小偷小摸。

道具師領會了江流的想法:“倒點汽油,點火.”

壓力有。

但有一點江流很清楚,他的困境和一般創業者的困境不同。

而且,歷經重重困難成功拍出《藏龍臥虎》,電影的後期製作、宣發、上映也還有諸多事要解決。

再次用酒精過敏打發完酒氣沖天的臨時演員,江流端茶對韓麗、王保強道:“麻煩兩位明天早起.”

江流能理解三人的精神狀態。

房間一片漆黑,江流以為裡面沒人。

他們不敢大聲說話,不敢大聲喘氣,每日看著電視上的啞劇。

他們來首都是為了有所改變,改變沒有見到,活的卻還不如雍州時候。

至於盧婷。

她還小,她單純認為不用被雨淋,不用被人攆,能站在窗邊看看高樓好像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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