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郊區,這裡零散的住著幾戶人家。

有錢的人都跑到城裡去買房子了。再不濟的也會在靠近城裡的地方買上一套。運氣好的話,一些近城的村莊便會納入拆遷的區域。

而這裡的幾戶人家卻是什麼也沒有趕上。所以,他們選擇認命,因為生活總得繼續啊!

中年大叔蹲在院子裡點了一支七元一盒的紅塔山香菸。這種煙不貴,但是抽起來不難受。用現在年輕人的話說,抽別的煙咳嗽,就得抽它!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到我家裡來?”

大叔夾在手指尖的紅塔山香菸開始不停地抖動。他四下看了看,也就身後的那個廢棄的板凳腿有些用處。於是,他邊說著,邊向後面退去。

“大叔,方城去了。公司給您二老在城裡買了房子。這是鑰匙,這是填補傢俱的現金。這是房子的地址。”

一名身穿白色襯衣的男子將東西雙手放在了地上。隨後,他和身旁的幾個兄弟一起下跪,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

大叔看著這幾個人的行為,終於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這禮數是江城當地的風俗,代表著來人與逝者的關係親密。於是,大叔向前邁出幾步,雙手將這些人扶了起來。

“他走的痛苦嗎?”大叔面色平靜的說道。

“不痛!”那人回答的也平靜。

“落葉歸根吧!”大叔說完便轉身回屋了。那些物品和現金被留在了那裡。

白色襯衣的男子幾人起身,膝蓋處的灰塵仍然保留在了褲子上。他們沒有立刻,而是把一些必要的東西擺放整齊了放在院子裡。

沒多久,院子裡的人便散去了。大叔站在屋子的窗前看著遠處的那幾道離去的背影,眼角逐漸滑落幾滴晶瑩的淚珠。

同樣的事情發生了江城大大小小的地方。這些接受了補償的組織成員的家屬心情是沉重的。但是,他們又在心裡生出一絲的感激。

曾經他們都認為自己的孩子這輩子都玩了,出事是早晚的事情。但是,他們卻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夠有人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

受了傷的兄弟也回到了家裡。他們在家裡被家長們又打又罵,有的甚至還罰跪在家裡。然而,他們的狀態卻是一致的,那就是全部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對於男人來講,親人在,勝過萬物生。

阿丹將所有的事情處理完,便給蔣七打了電話。

“七爺,你交代的事情已經在處理了。這邊收集黑龍會的情報還需要一些日子。你看現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阿丹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腦袋。

“現在給你個任務!”蔣七語氣很嚴肅。

“你吩咐,七爺!”阿丹立馬坐正了身子。

“嗯,現在給你個任務。安排所有的兄弟回家休息。然後,你在休息的這段日子裡盤算一下怎麼擴大幫會。這就是你現階段的任務。”蔣七的聲音有些疲憊。

“沒問題,七爺!那咱們江城的人手還夠嗎?”阿丹遲疑的問道。

“沒事。村野的下級組別成員折損不大,讓他們值守就可以。江城短時間內不會再有大戰了。”蔣七明白阿丹的意思。

“那好的,七爺。那我就先讓手下人散去了。”

阿丹結束通話了電話。他把腿放在桌子上,揉著腦袋思考著蔣七的話。依照他的推測,這次村野的折損恐怕比先前自己想象的還要大。

想到這裡阿丹拿起電話打給了手下人。在他的安排下,幫會的兄弟們分成了三個班次。每個班次值班八個小時,二十四小時不間斷。

“七爺,但願這樣能幫你老人家減輕一些壓力。只是也不知道上次說的咱家那個公子怎麼樣了?唉,這場大戰真是越有實力的人,面臨的危險越大啊!”

阿丹結束通話了電話,感嘆了一聲,便獨自回了房間。

在江城極為偏僻的一處高山上,有幾間排列並不規則的房屋。這便是江城人閒暇時候最喜歡來散心的地方。

從高處看去,便能發現這幾間房屋的後面都有一道很厚重的石牆。那牆面很寬,如果在正面看的話根本就不會把它當作是一面牆。

沿著那牆面繼續向上,便出現一道幽長而狹小的道路。那小道堪堪過的去一個人的寬度,路間枝葉茂盛,縱橫交錯,很容易便讓人迷失了方向。

在江城活了大半輩子的人們並不知道那面石牆的意義,更不清楚那後面的小道通往的是什麼地方。

事實上,這條小道是延伸到山峰的最頂峰。在頂峰的一處平地上有幾間石頭砌成的屋子。這些屋子裡常年並不住人,只是偶爾的時候會有人來到這裡。

只是今天的峰頂格外的熱鬧!

最裡面的房間裡時不時的傳出胡澈略顯虛弱的喘息聲。伴隨而來的聲音還有摩柯的呼吸聲。

聖歌在另一間屋子裡將楚某剛剛放在床上,聽著隔壁傳來的聲音,她便要好奇的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恰在這是,院子裡傳來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

聖歌皺著眉頭看著那個摔個半死的傢伙,心想這孩子外表看起來面板黝黑,卻沒想到裡面這麼白。

沒錯,半個腦袋栽倒在地上的那個傢伙正是樓蘭。

樓蘭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那衣服破爛的地方十分均勻,看起來像是被同一件利刃同時割裂的狀態。此時,樓蘭顧不上外露的白嘩嘩的屁股,因為他實在太疲憊了。

聖歌像拉著一隻死豬一樣的將樓蘭拖進了屋子裡。她看著眼前兩個沉睡中的傢伙,突然有種別樣的感覺,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摸楚某的額頭。

“呼!”

隔壁的房間裡傳來了胡澈如釋重負的嘆息聲,伴隨而來的聲音裡還有摩柯懶洋洋的聲音。

聖歌實在是好奇的不得了。於是,她放棄了楚某和樓蘭,躡手躡腳的溜到胡澈兩人的房間外。

“嗨,你若是想看進來看就是了。這造人又不是什麼不能看的。你終究也會造人的,不如來學習一下,我可以免費教你。”

波拉乎曼·摩柯,這個完全不懂世事的聖地傳人輕描淡寫的將聖歌邀請到了屋子裡。胡澈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滿臉好奇的美的不像話的女人。

“你倆要幹嘛?”

胡澈將被子拉到肩膀處,將整個上半身全部包裹在了被子裡面。看他那架勢,倒是很像是一個被惡霸欺凌的純潔如玉的少女!

“哎呀,擋個什麼勁兒啊!把你那傢伙亮出來,讓這個漂亮妹妹參觀參觀!”波拉乎曼·摩柯說話間便伸手去拽胡澈身上的被子。

“不要!你們這是要幹嘛!這東西怎麼能隨便給別人看呢?”

胡澈極力掙扎,想要儲存住男人最後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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