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小狂人又犯病了。”

時念站在隊伍末尾,安靜地看著這一幕,語氣中帶著十分的篤定:

“我猜他一定忍不住了。”

代入一下她自己。

做遊戲被喜歡的人羞辱,當著幾百萬觀眾的面在雨中陰暗爬行;

做完遊戲還要看喜歡的人和情敵秀恩愛,你牽著我的手,我親吻你的臉頰。

毀滅地球的心都有了好嗎?

正常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說陳簡行這種喜怒無常的大變態了。

紀遇聽出她的話外音,蹙起眉,長睫下滿滿的擔憂:

“所以,你打算主動送人頭?”

時念糾正他:“這叫引蛇出洞。”

“蟲蟲我啊,惜命的嘞~”

紀遇拿捏著腔調模仿她的語氣,說完垂眸對上她的眼睛,問:

“現在又不惜命了?”

“惜。”

時念毫不猶豫地給出答案,接著又補充:

“但比起冒險,我更討厭刀懸在頭上的感覺,這件事不解決,我就永遠不能安心生活,而且我需要一個答案。”

她想知道陳簡行和夢裡那個粉絲到底是什麼關係,想知道陳簡行為什麼要跑到她面前發癲,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被蘑菇毒死的……

太多太多的疑問需要解答。

所以這個關卡,她非闖不可!

聽完她的解釋,紀遇抿唇不語,悶頭走了一段路,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可是我不想讓你去冒險,時念……”

他偏過頭,目光沉沉,聲音中帶著幾分卑微的祈求:

“把這件事交給我來解決吧,給我點時間,一定可以。”

時念屈起手指,反握住他的手,臉上是罕見的嚴肅與認真:

“紀遇,我理解你的心情,也請你相信我。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他只是有病,還沒變態到殺人的地步。”

就像在那個夢裡。

無論她怎麼作怎麼鬧,對方也只會口頭警告,不會動她分毫。

那群人想欣賞的,好像就是她為了在荒島活下去,千方百計尋找食物的狼狽模樣。

從這一點看,那人和陳簡行倒是有個共同點:

都病得不輕。

時念輕輕吁了口氣,嘴角添了笑意:

“再說了,我又不是孤軍奮戰,這不是有你,有我高薪聘請的025號大哥,還有你強大且可靠的安保團隊在嗎?”

紀遇緊蹙的眉頭未曾舒展過,心像是被什麼堵住了,連帶著呼吸都不順暢了。

沉默良久,他艱難地問出聲:

“一定要這樣嗎?”

時念踮起腳尖,被雨水打溼的指尖輕撫過他的眉頭,夜色裡,一雙鳳眸華光瀲灩:

“紀遇,相信我好嗎?”

大雨嘩嘩,風聲呼嘯。

紀遇就這麼站在荒蕪的荊棘叢中,定定地看著面前的姑娘。

她瘦弱、她柔軟。

她堅定、她勇敢。

兩組矛盾的詞語在這一刻完美融合。

他也終於知道了自己到底為什麼喜歡時念。

不光喜歡她美麗的外表,更摯愛她閃閃發光的靈魂。

比皎皎明月,還要閃亮。

“好。”

他低喃出聲,用力地回握住她的手,眸中同樣亮起灼灼光華:

“時念,也請你相信我。”

“我會拼盡全力護你周全,會親手把他送進監獄,也會把你吃過的苦通通討回來。”

這輩子的、上輩子的,通通都討回來。

*

當晚十一點,一群人經過幾小時的跋涉,終於到達荒島中心的高地。

雨還在下,不過已經有了轉小的趨勢。

無論嘉賓還是工作人員都在四處尋找空地,存放行李、搭建帳篷。

作為搭帳篷老手,紀遇自然忙得不可開交,剛搭完這個,又被另一邊的人叫走,完全沒精力顧及其他。

時念跟在他屁股後面忙了一陣,隨後便嚷嚷著肚子餓,獨自鑽進剛搭好的帳篷翻零食吃。

十米開外的香樟樹下,陳簡行按下打火機,點燃了從工作人員那裡借來的香菸。

淡淡的煙霧從他指縫間升起,很快,又消散在狂風驟雨裡。

一根香菸燃盡,心頭的鬱氣不僅沒有減緩,反而又加重了幾分。

他煩躁地掐滅菸蒂站了起來,黑沉沉的雙眼看向遠處那抹亮光。

時念正盤腿坐在帳篷裡,往嘴裡塞薯片,秀氣的眉毛飛揚,看起來悠閒又愜意。

那是他最不想看見的場景。

如果這世界註定是羅剎地獄,那時念一定要是陪他入地獄的人!

別想逃!

永遠都別想逃!

確定這個念頭後,他果斷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隨後大步走到帳篷前,向時念丟擲一個令她無法拒絕的誘餌: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麼要來找你嗎?跟我走,我來告訴你答案。”

時念聞言嗤地笑了,咔擦咔擦嚼薯片的動作不停,吊兒郎當地揚了揚下巴道:

“大哥,你當我傻嗎?”

陳簡行跟著她笑:“信不信隨你,反正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你就再也別想知道答案。”

說罷,他回首看看周圍雜亂的人群,又道:

“這麼多人都在,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你怕什麼?”

時念把未吃完的薯片往旁邊一放,擦擦手,從帳篷裡鑽了出來:

“走吧,我倒是要看看你想耍什麼花招。”

陳簡行嘴角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冷笑,轉身,向帳篷後的灌木叢走去。

時念雙手插兜,跟在他身後哼歌:

“聰明勇敢有力氣,我真的羨慕我自己~呼啦圈也沒問題,後空翻兩週再敬個……”

“禮”沒敬出來,黑暗裡就突然躥出來兩個大漢,捂著嘴把她架走了。

為了表演更加真實,她裝作十分驚恐的樣子,抓住大漢的胳膊拼命掙扎,中間還空出手甩了陳簡行一個大比兜子。

最後的結果是——

一縷異香襲來,她眼皮發沉,昏睡了過去。

再睜眼時,周圍一片漆黑。

她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胳膊和腿都被繩索捆住,動彈不得。

“陳簡行?”

她試探著叫了一聲。

倏地,眼前一亮,陳簡行拿著手電筒出現在她面前。

鋥亮的皮鞋踏在陰暗潮溼的地面,發出沉悶的鈍響,他低垂著眸子,目光冰冷如薄刃:

“時念,其實我不想這樣對你的,是你,是你太不聽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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