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公的手機裡面挖呀挖呀挖,挖出一個小三還帶著娃。】

【在小小的魚塘裡面摸呀摸呀摸,摸小小的魚苗養都養不活。】

【在特別大的銀行裡面挖呀挖呀挖,來特別多的警察抓呀抓呀抓。】

【有毒,我竟然跟著唱起來了,我反思,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能不能正常點,孩子害怕QAQ】

大叔摘下保安帽,抓了抓他那光禿禿的腦門,小聲問:“你這個兒歌,有問題吧?”

時念偏頭指向正在跟著“挖呀挖”的小女孩,反問:

“別管它沒有沒問題,就問孩子高興了嗎?”

面對這鐵一般的事實,大叔認了,“行吧,孩子高興就行。”

說著又搓了下自己油光滑亮的腦袋,向小女孩伸出手,“別挖了,回家吃飯吧,再挖你奶要開挖機把我們倆挖回家。”

“叔,您的魚。”時念體貼又熱情地雙手奉上剛穿好繩的大鯉魚。

大叔擺手,“不要了,花錢就圖個樂子,拿回去還得收拾,我瘋啦?”

一老一小手牽著手晃晃悠悠地走了,留時念站在市場門口捂著心口抹眼淚。

痛——被人拿錢羞辱的滋味真的太痛了!

“小姑娘,把眼淚收收。”

紀遇拿過她手裡的大鯉魚,往桶裡一丟,施施然開口道: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還不完的花唄和借唄,你要學會堅強。”

時念號啕大哭:“嗷!嗚嗚嗚,蚌埠住了……今天中午我要吃三層豪華牛肉漢堡才能化解這份悲傷!”

“吃,吃雙份的。”

理想很美好,現實是他們繞著菜市場走了一圈沒找到一家漢堡店,最後只能蹲路邊點了幾份炒粉。

為了撫慰時念受傷的心靈,紀保鏢特意給她的那份炒河粉加了雙倍的蛋和腸。

然而——河粉剛下鍋,街道盡頭突然冒出來倆城管。

看到那身熟悉的制服,時念的後背一涼,還沒等她拍著大腿叫出聲,作戰經驗豐富的炒粉大哥已蹬著餐車跑了。

“欸!我的炒粉!我的炒粉呀!”

時念大驚,嗷嗷叫著跟在後面追。

風在吹,車在叫,鍋裡的河粉在咆哮,滋滋啦啦,眼瞅著就要冒黑煙,狂奔而來的時念一把握住了鍋鏟,一邊翻面一邊霸氣宣誓:

“有我時念在,任何一根河粉都別想糊!”

哐哐翻了三四下,炒粉大哥忽然加速,瞬間將她甩到了兩米開外。

“不是,你別跑啊,哥,你回來!”

時念急了,揮舞著鍋鏟狂追不止,奈何腿長和體力都有限,追了半天沒見距離縮短。

關鍵時刻,紀遇踩著三輪絲滑衝來,“上車,我負責追,你負責炒,明白?”

“明白!”

再然後,街頭出現了這樣詭異的一幕:

炒粉大哥呼哧呼哧踩著三輪在前面跑,紀遇嘎吱嘎吱蹬著三蹦子在後面追,三蹦子還拖著個人在顛勺。

再往後,還有個男人手舞足蹈地跟著喊:“加油,快加油啊!冒煙了!”

直播間的網友快被這一幕笑瘋了:

【他逃他們追,他插翅難飛,嗚嗚,這是什麼絕美愛情?】

【紀遇啊紀遇,你舅寵他爸。】

【看他們這麼狼狽,我怎麼這麼想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不行,我要憋住……啊,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城管:我只是想吃碗炒粉,你們跑啥跑啊,是不是玩不起?】

【這屆攝影師不行啊,連個破三輪都追不上,搞快點呀,我要看時念炒粉的特寫鏡頭!】

攝像大哥此刻的心情:想哭。

很想哭!

即使他用盡了畢生力量,也只能勉強拍個模糊的背影。

等他氣喘吁吁地追上兩輛三輪車,網友要看的精彩畫面已經結束了,時念正端著碗,心滿意足地吃炒河粉。

炒粉大哥往鍋裡倒了份新粉,邊翻炒邊感慨:“我擺攤八年,躲過八百八十一次城管,第一次遇到像你這麼執著的客人,這頓飯錢……”

時念停下扒飯的動作,連連搖頭,“不合適,這不合適。”

大哥瞅她一眼,“這頓飯錢該付還得付,不過我可以免費給你加根腸。”

“……哦。”

一頓驚險又刺激的午飯吃完,時念擦擦嘴灌了氣白開水,再深吸一口氣……胃裡還是空的,基本等於沒吃。

想想也正常。

畢竟誰家吃飯前還得來個千米長跑啊。

唉,生活不易,蟲蟲嘆氣。

*

下午兩點,菜市場人流量逐漸變多,買魚大業也被正式提上日程。

時念把從副導演那借來的大喇叭往案板上一放,向宋心悠比了個手勢:

“心悠妹妹,該你上場表演嘍!”

宋心悠左看看右看看,面露難色,“一定要用這個嗎?我從來沒賣過東西,不知道怎麼吆喝耶。”

“不會也沒關係,我包教包會。”

時念舉起喇叭,說來就來:“南來的北往的,去過法國的到過香港的,遊過山的玩過水的,留過學的訪過美的,街頭親過嘴的,都來瞅一瞅。

本產品剛從塘裡撈上來,純天然無公害,買走那條都不賴,幾塊錢帶回家,嫂子笑孩子誇,闔家老小笑哈哈!”

一大串臺詞唸完,直接把宋心悠聽傻了。

紀遇驚訝地瞥她一眼,“這麼順溜,吃溜溜梅長大的吧?”

時念搖頭,“不,吃小攤主長大的,一頓倆,嘎嘣脆,嘎嘎香。”

隔壁賣菜的大嬸搭腔:“喲~妞兒長得漂漂亮亮,吃飯這麼猛啊?嬸願意花錢買你的鯉魚,你能別吃嬸嗎?”

時念打了個響指,“當然!買了妞的魚就是妞的朋友,妞從來不吃朋友!”

“好好好!”大嬸笑得牙不見眼,“那給嬸整兩條吧,那條翹尾巴的就不錯。”

時念麻溜地抓魚裝袋,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不過算賬的時候猶豫了:

“這個錢,該怎麼算?”

大嬸幫忙幫到底:“咱這市場,鯽魚十二三塊一斤,鯉魚一斤七八塊,買的時候攤主會幫忙處理。

不過我看你們這樣子,應該也不會處理,想賣出去估計得降降價。”

“嬸子,這你就看錯人了。”

時念舉手,胸有成竹:

“我在大潤發殺過十年魚,這點東西,閉著眼都能幫你處理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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