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聽打手說有外鄉人帶人砸場子,陳德皺眉問:“是一些什麼樣的人?”

要是普通人,這些打手都能處理了,哪裡需要來他這裡告狀。

那個打手說:“就一個八九歲的孩子,還有一個白淨秀氣的年輕人和一個方臉大漢,還有三十個衛兵。”

嗤,原來是那個“小閻王”。這個小王爺眼光還真好,竟然直接進了他的店,整個廣州檔次最高的青樓。

陳德恍然大悟,笑了笑:“不礙事,今晚上就不接待別的客人,拿出看家本領好好招待好他們。他們給銀子你們就收著,要是不給,也不要跟他們要,算是本官請他們。務必讓他高興,最好每天都來。”

朱柏要是夜夜笙歌,日日青樓,玩夠了就離開廣州,那才叫好呢。

他都不用費心想法子對付朱柏了。

只要能霸著廣州港的牙行生意。這幾天青樓那點收入算什麼?!

打手一愣:按理說,陳德在廣州一向橫著走。有人砸場子,以陳德的脾氣,這會兒應該派個百戶去抓人了。

還讓那孩子天天來,那不是天天都沒錢賺嗎?

陳德斜了他一眼:“趕緊去啊,不要怠慢了那個客人。那可是本官都惹不起的人。”

打手寒毛一豎,忙應了一溜煙地騎馬又回去了。

老鴇跟張玉在門口對峙。

張玉正好也不想進去,就面朝外像個門神一樣站著。

有客人來一看這情形,哪裡還敢靠近,都遠遠繞開,去別家了。

見打手又一個人回來了,很驚訝:“怎麼回事?沒見到陳大人。”

打手在老鴇耳邊低語了幾句。

老鴇驚訝地看了張玉和裡面一眼,微微點頭,然後又對張玉堆起笑臉:“哎呀,我真是有眼無珠,差點怠慢了大爺們。您進去坐吧。”

張玉又嘆氣:“唉,你這人真是腦子不好。本官跟你說第三遍,你把裡面那個招待好就行了。”

老鴇看了看裡面,除了衛兵就只有一個孩子和一個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還站在孩子身後,一看就是僕人。

這個孩子……

真的想招待都不知道怎麼下手。

老鴇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

張玉暗暗好笑,說:“他要什麼,你就給什麼。反正讓他開心就行了。他有的是銀子。”

孩子還能要什麼,那不就是吃的玩的嘛,沒有那麼多變態要求,比男人要好招待多了。

老鴇聽見銀子又只能堆起笑,靠過去,問朱柏:“小爺,想玩什麼樣的……”

她本來想說“想玩什麼樣的姑娘”可是又覺得對一個孩子這麼說太奇怪,改口問“遊戲”。

朱柏看了她一眼:嘶,這不是青樓嗎?

哦,對了,對了,她的遊戲是那種“遊戲”。

口味好重,我喜歡……

他嘻嘻一笑:“什麼好玩,玩什麼。”

老鴇嘴角抽了抽:我們這也沒有適合孩子的遊戲啊。

她試探著問:“那,下棋?”

朱柏翻了個白眼:“不喜歡。”

我天天被劉神棍按著下棋還不夠,還大老遠的來廣州下棋啊。

我是有多找虐啊。

老鴇說:“那打雙陸?”

朱柏撓了撓耳朵:“不是,你們這裡不是青樓嗎?就沒有一點刺激的?”

老鴇:“那投壺?”

朱柏眯眼看著她:“你逗我玩嗎?把你們這裡最漂亮的姑娘都叫出來。”

老鴇怯怯看了一眼張玉:那個人說的,這孩子要什麼給什麼。

那行吧。

這個是她本行,幹起來還最省力。

她站直了身子,一拍手:“來,頭牌,花魁,都下來吧。”

樓上房間裡的女人們都怯怯探出頭,有些不確定的看著老鴇。

她們個個都是一夜千金的身價,每日只要各自坐在房間,就有大把客人爭著點。

別說是七八個同時伺候一個客人。

就算是其中兩個一起出現的時候都很少。

老鴇招手說:“還愣著幹什麼,趕緊都下來啊。”

她們才交換了個眼神,款款的,婀娜多姿地從樓梯上下來。

這家姑娘質量比隔壁好多了。

朱柏欣賞著美女們的姿態,嘆息:果然長得好看的人,連下樓梯都賞心悅目。

想來從古至今能讓花魁頭牌一起伺候的,也就我這獨一份了。

那些美女們個個國色天香,膚如凝脂。

左邊第一個珠圓玉潤,十分豐滿,妥妥甜妹;她身邊那個氣質清冷,一看就是御姐;再往右嚴厲很多,是有混血味道的濃顏美女。

都是極品,要放後來,正眼都不會看一下他這種窮屌絲。

這會兒卻把他圍在中間。

有錢真好……

朱柏興奮地搓手。

那些美女們一看是個孩子,都覺得好笑,問朱柏:“小公子叫我們下來幹什麼。”

“玩捉迷藏嗎?”

不愧是頭牌。

聲音綿柔甜美,讓人聽了骨頭都是酥的。

他一個孩子都受不了,何況是氣血方剛的男人。

朱柏興奮地說:“那來段肚皮舞。”

美女們面面相覷。

“什麼是肚皮舞?”

“小公子說的可是胡舞?”

朱柏一愣:“啊,行行行,胡舞也行。你們什麼拿手上什麼。”

然後老鴇也把店裡最好的點心,酒水,拿手的菜只管往這裡送。

富貴嘗過沒毒,才敢給朱柏。

朱柏指了指身後的張玉他們:“他們不能喝酒,不過其他的好吃的儘管給他們上。”

張玉他們三十多個人,就分三組輪流進來在旁邊的走廊座位上吃飯休息,悄無聲息。

有美女笑:“公子的衛兵都好自律……”

朱柏笑嘻嘻問:“別人的衛兵會進來佔你們便宜嗎?”

那姑娘笑了笑,就轉開了話題。

那就是有了。

然後美女們就開始彈琴,跳舞,跟朱柏聊天,擲骰子,划拳。

朱柏教美女們劃小蜜蜂。

美女們覺得新奇,玩的不亦樂乎。

朱柏嘴甜又風趣,把美女們逗得心花怒放,笑聲不斷。

臉頰隨便親,胸脯隨便貼,大腿隨便坐,玉手隨便摸。

老鴇遠遠看著,不由得感嘆:這些頭牌花魁平日不知道多高冷,摸個手都要看對方長得順不順眼。要是那稍微猥瑣一點的,都只能遠觀不能褻玩。

大概是因為這孩子長得好看,年紀又小。頭牌花魁們對他簡直是有求必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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