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朱走了,掌印太監又朝李淑妃磕了幾個頭:“娘娘贖罪。”

李淑妃如今重新掌權,要是記仇,他以後可就難過了。

李淑妃笑了笑:“不怪你,這事也不是你說了算。”

掌印太監看了李淑妃一眼。

怎麼他會覺得經過這一次李淑妃變得越發難以捉摸了呢。

李淑妃雖然在笑,他沒覺得放心,反而更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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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馬皇后侍候老朱用早膳。

老朱小心翼翼觀察著馬皇后,琢磨著要怎麼跟馬皇后講李淑妃的事情。

畢竟當時也是他要馬皇后免了李淑妃的權。

再說後宮一直都是馬皇后主持,他忽然插手……

有點太寵溺李淑妃的感覺。

馬皇后給老朱夾了一個煎雞蛋,問:“皇上,你怎麼不吃呢。”

老朱笑了笑:“吃,你也一起吃。”

馬皇后柔聲說:“昨日太醫說郭惠妃懷孕了。臣妾想著她月份還小,不宜太操勞,要不然讓她歇幾個月。”

老朱一邊呼啦啦喝粥一邊點頭:“行,你做主就好。”

馬皇后又說:“這樣一來,我身邊又缺人了。李淑妃之前做得挺好的,熟門熟路,又歇了幾個月了,不如又讓她來操勞吧。”

老朱拿筷子的手一頓,抬頭望著馬皇后。

她知道了?

也是,後宮裡任何事都會報給她,她怎麼會不知道?

馬皇后眼裡帶笑,看不出任何生氣的模樣。

果然是最懂咱的……

老朱心裡一暖,點頭說:“行,你拿主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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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妃早上來給馬皇后請安,被人扶著進來,走路還有些趔趄的樣子。

其他嬪妃看得都暗暗翻白眼:裝什麼裝?!好像誰沒被皇上臨幸過一樣。

馬皇后面色平靜,沒有半點異樣:“妹妹起來吧。”

李淑妃起來低頭立著。

雖然老朱早上走的時候,沒有許諾,不過以老朱的性子,是絕對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受欺負。

所以老朱一定會來跟馬皇后說。

馬皇后要是不準,那可不就拆穿了她平日端出來的賢妻良母大度能容的偽裝了嗎?

要是她準了,再想把我弄下去可就難了。

馬皇后說:“郭惠妃又有了身孕,暫時不能太過操勞,這段時間只能又辛苦妹妹了。”

嬪妃們神色各異。

孫貴妃更是氣得攥緊了袖子裡的手。

老朱之前那副樣子,像是永遠都不會再靠近李淑妃了。

她好不容易爬上來,以為至少在郭惠妃能獨當一面之前,自己是不會有危險了。

沒想到,李淑妃就一個晚上,便在床上哄得老朱回心轉意。

真是狐媚子。

氣死她了。

李淑妃款款行禮:“只要娘娘需要臣妾,臣妾萬死不辭。”

她暗暗冷笑:呵呵,我回來了。你們這幫看低我的賤人,等著向我下跪吧。

馬皇后上前扶起她,把鑰匙放到她手裡,拍了拍她的手,又坐了回去:“好了,各位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吧。”

然後各個女官上來稟報。

李淑妃的氣場瞬間就回來了,三下五除二就把事情處理完了。

馬皇后跟以前一樣,默不作聲在一旁聽著。

李淑妃處理完了,才轉身對馬皇后:“臣妾處理完了。”

馬皇后像是從睡夢中驚醒,動了動說:“啊,辛苦了。你下去歇著吧。”

李淑妃行禮,昂首緩緩離去。

馬皇后盯著她的背影笑了笑:唉,在我面前還是太張狂,果然沒有長半點記性。看來,我還是要把你捧到最高,不然怎麼讓你一下摔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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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乾清宮出來,李淑妃便看見好幾個人在路邊等她。

那些妃子圍上來道謝:“恭喜姐姐。”

“姐姐又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李淑妃不鹹不淡地應付了幾句便往回走。

路過胡順妃寢宮時,瞥見胡順妃在走廊下帶著朱橘在院子裡堆雪人,和一隻小貓玩。

她停住腳看了看。

過去,她還經常故意刁難胡順妃。

可是胡順妃卻是這一次沒有對她落井下石的人之一。

不但如此,胡順妃送東西給宮裡各個妃嬪,也絕對不會少她的一份。

到了她那裡,胡順妃說話依舊跟往日一樣細聲細氣溫溫柔柔,隻字不提上次她厚著臉皮去要銀炭的事情,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會兒,她又得了勢,胡順妃好像也沒有要過來拉關係的意思。

雖然她還是不喜歡胡順妃,卻不打算把她當敵人了。

這樣無慾無求,不知道踩低捧高的人,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對付她。

李淑妃應付完這些人,瞥見孫貴妃從馬皇后宮裡出來,站在那裡裝作看臘梅,等著她靠近。

孫貴妃沒有半點慌張,微笑著靠近:“哎呀,恭喜姐姐又重掌後宮。”

李淑妃笑眯眯地捉住她的手,說:“是啊,這一陣子多虧了你的照顧呢。”

孫貴妃心裡直發毛,又說了幾句好聽的話,就趕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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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皇后正在聽女官和太監們跟她彙報過年的東西準備的情況。

宮人來報,說臨安公主回宮了。

臨安公主朱鏡靜雖然是孫貴妃生的。可是因為是老朱最大的女兒,乖巧懂事,幫著馬皇后照顧弟弟妹妹,所以深得馬皇后喜歡。

馬皇后也把她當親生的一般看待,見朱鏡靜回來看她自然是高興。

朱鏡靜跟馬皇后扯了幾句閒話,便欲言又止。

馬皇后笑:“你有話就說唄。咱們娘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話嗎?”

朱鏡靜小聲說:“父皇說駙馬在他生病的時候沒有寫摺子上來問安。可是駙馬跟我說他寫了。”

馬皇后笑了笑:“男人的話,不可全信。再說,你父皇也不會平白無故冤枉他。”

這事,她也聽說了,也挺生氣的。

興許李善長他們就是忘了,這時候又想彌補,才這麼說呢。

只是她不好戳破。

朱鏡靜皺眉,說:“父皇要是一直生氣可怎麼辦?”

馬皇后好笑,伸手戳了戳她的頭:“哎呀,這才嫁過去多久,就滿心只有他了。你父皇未必還能降低他的品級,讓你跟著受苦?”

朱鏡靜想了想,笑:“也是,最多罵他幾句,總不至於罰他。那就隨他去吧,反正皮糙肉厚,挨幾句罵也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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