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聽說威力很大。不過朱柏只生產了幾把。這麼多將領裡,只有藍玉和朱棣各有一把。

傅忠的心狂跳了兩下,雖然很想要,可是沒伸手接,只說:“殿下不必客氣。這都是微臣分內之事。”

朱柏把手銃,拍在他手裡:“本王給你,你就收著。”

傅忠規規矩矩行禮謝過,然後走了。

胡順妃從裡面出來:“瞧你把人嚇得。”

朱柏笑嘻嘻問:“娘覺得怎麼樣。”

胡順妃點頭:“挺好的。不知道你妹妹喜不喜歡。父皇喜不喜歡。”

朱柏:“好說,讓他再去應天一次。”

朱柏給老朱寫了一封信,老朱就下旨叫傅忠把翡翠從長沙護送來應天。

現在不只是傅友德,就連神經粗大的藍玉都在嘀咕了:“嘖,到底在幹什麼。”

官牙局的車隊每天都去應天,有什麼必要非要讓傅忠去送。

沐英笑:“應該是好事。”

朱柏這小子,真是……

傅忠本來都啟程回雲南了,可是皇命難違,只能半路又折返到長沙,去了翡翠去應天。

老朱親自接見了傅忠。

這一下傅忠更緊張了。

那種被人盯著看的感覺越發明顯。

他從御書房出來,便看見一個嬌俏明豔的女子站在廊下淡淡望著他,一點也不避諱。

粗粗一看,她也就十三四歲。

傅忠沒見過這麼大膽的女子,囧到不行,躲又沒處躲,繞也繞不過去。

前面太監明顯是故意引著他過去。

他又必須跟著,敢亂跑就是死路一條。

可是沒有老朱的允許,跟宮裡的女人近距離接觸,也是死罪!!

太監在那女子面前停下了,行禮:“殿下。”

因為老朱的兒女太多,傅忠也不知道是哪位殿下,只能跟著稀裡糊塗打招呼:“殿下。”

那女子微微點頭:“本公主橫豎都是要嫁人的。既然我哥和我父皇都看中了你。你又接受了我的定情物,還給我送來了聘禮。那就你了。”

傅忠一臉呆滯,腦子亂成一團:怎麼回事?讓我捋捋。

那女子笑了笑,帶著人慢悠悠走了。

傅忠從震驚中醒了過來,望向太監:“公公,剛才那位是……”

太監一臉諂媚:“恭喜大人,這是壽春公主殿下。”

折騰我往返幾千裡,什麼送翡翠,這特麼的是相親啊。

難怪朱柏看我的眼神那麼奇怪!!路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原來都是考驗我的。

手銃是朱橘的,翡翠就算他家的聘禮了。

傅忠猛然醒悟,心在狂跳,手腳卻冰冷。

回去的時候比來的時候快多了。

一來不需要押運翡翠,二來他覺得自己像是在逃命。

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能不能拒絕?能不能拒絕?!

不拒絕就是被這個刁蠻公主折騰十幾年再死,可是拒絕,現在得死,而且是死全家。

傅忠抵達的時候,傅友德剛好在跟藍玉商量事情。

傅忠進去就跪下了:“孩兒不孝。”

傅友德:“你慢慢說。”

傅忠:“我這一次給您找了個兒媳婦。很嚇人那種。”

傅友德皺眉:“什麼亂七八糟的。是哪家的閨女。找媳婦那也要父母同意。我堂堂潁川侯不同意,她再嚇人,怕她個鳥。”

傅忠猶豫了一下說:“是壽春公主。”

傅友德呆了呆,倒吸了一口氣,轉著圈找棍子:“你個不知死活的逆子。老子直接打死你算了,省得你給家裡惹禍。”

藍玉按著他:“傅大人,兄弟,別這麼激動。你聽我說。”

傅友德:“趁現在,皇上還沒下旨,先弄瘸他。”

正鬧著,沐英進來:“傅大人,皇上叫人快馬加鞭送了聖旨過來。”

傅友德癱坐下來:完了,還是沒來得及。

聖旨的意思大概就是點了傅忠為駙馬,傅家先把前面四禮行了,兩年後擇吉日回應天完婚。

傅友德盯著傅忠,殺氣騰騰。

傅忠心驚肉跳,苦著臉:“爹,孩兒也不想。”

雖然就算老朱沒看上他,他以後也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沐英哭笑不得拍了拍傅友德的肩膀:“傅大人也不必如此。壽春公主,我看著長大的。表面上任性,其實很孝順溫柔。”

傅友德苦笑:朱柏那樣,他帶大的妹妹,能好到哪裡去……

藍玉等沐英走了,在傅友德耳邊低聲說:“傅大人,你想想,為什麼這一次皇上殺了那麼多胡黨,跟胡惟庸最親近的李存義能活下來。”

傅友德一愣,轉頭看了看他。

肯定是因為李祺啊。

李祺是駙馬。老朱不捨得讓自己女兒當寡婦。

傅友德看著傅忠,臉皺成一團:我有五個兒子,就犧牲這一個換個免死金牌吧。

藍玉又說:“外面的人都叫湘王‘小閻王’,可是我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殺敵的確實兇狠,可是對自己人夠意思了。所以我覺得侄兒娶壽春公主,沒什麼不好。”

朱柏有錢有錢,要能力有能力,老朱又溺愛他。

娶了朱柏的妹子,朱柏肯定不會讓傅家吃虧。

傅友德立刻寫了一封奏摺給老朱,大意就是叩謝天恩,對這門親事很滿意,即刻開始行納采、問名、納吉和納徵四禮。

等四禮行完。

雲南一級官牙局立刻給傅友德送信來。朱柏叫他們運鹽和翡翠過去,以後他們的鹽和翡翠,他都包了。

藍玉咂嘴感嘆:“看看。我徒兒多爽快。這不就是送銀子給你們花麼?你還不願意答應。我是女兒太小,不然我巴不得把我女兒嫁給朱柏。那小子真是萬里挑一的好女婿人選。”

便宜了吳禎了。

這傢伙要不是已經死了,然後吳寶兒又陰差陽錯被朱柏救了,一直在官牙局待著,這事才能這麼順利促成。

不然,以朱柏這脾氣,一般女人還入不了他的法眼,怎麼都得折騰個幾年。

傅友德感嘆:“藍大人所言極是。”

藍玉說:“我們不如趁熱打鐵,趁著湘王心情好,問問他怎麼解決把匝剌瓦爾密。”

總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當時王保保那麼棘手,他們追了十年都追不到,朱柏一個人花了幾個月就擺平了。

雖然不好說有沒有運氣的成分在裡面,可是光是獨自闖草原這種膽識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了。

其實他早想問了。

可是有個沐英在這裡。

沐英又是朱標的死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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