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衝門房說:“把王府所有女人叫出來。漏掉一個,本殿唯你是問。”

朱檀以為朱標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女人,不以為然。

反正總人數肯定沒超過老朱規定的上限。

老朱自己後宮佳麗三千。

朱標自己也有侍妾四五個。

侍衛們去把所有女人都叫來了,在這個院子裡立著。

朱標衝張玉抬了抬下巴:“這三個女人,穢亂王府,即刻杖斃。”

那三個侍妾嚇得尖叫哭了起來:“殿下饒命。”

“殿下,小女子是無辜的。”

“魯王救命啊。”

朱檀也嚇得臉色越發煞白,對朱標說:“大哥不必如此吧。”

朱標沉著臉不理他。

張玉有些猶豫。

三個嬌滴滴的女人,還是朱檀的侍妾,朱標把怒火發在她們身上要她們的命,不合適吧。

朱標眯眼:“怎麼,本殿說話不管用嗎?”

張玉心一橫,對侍衛一揮手。

侍衛就把那三個嚇癱了的女人拖出來,按在院子裡開始打。

血肉橫飛,尖叫求饒聲不斷。

一時間原本奢靡暖香的後院瀰漫著血腥味。

旁觀的女眷們個個嚇得瑟瑟發抖,掩面側頭。

張玉一個曾馳騁沙場,殺人如麻的武將,都覺得好殘忍。

以前總覺得朱棣,朱樉,朱柏心狠,如今才發現,心中最狠的其實是朱標。

朱棣和朱柏雖然狠,但是不會要無辜人的性命,冤有頭債有主,誰的問題找誰。

朱樉也不會為了警示弟弟就把三個無辜的女人直接打死。

看來朱標只是掩飾的好,骨子裡還是像老朱。

還沒打夠三十下,那幾個女人就不動,也不叫了。

侍衛們停了手,試了試鼻溫,向朱標稟報:“殿下,她們都死了。”

朱標微微點頭,對站著的女眷們說:“魯王年輕,不懂事,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你們這些女眷就應該好好相勸。若是再跟他一起胡鬧,把魯王折騰病了,這三個女人就是你們的榜樣。”

那些女人忙跪下磕頭:“知道了。殿下。”

朱檀已經完全嚇傻了,一動不動坐在那裡盯著剛才還溫香軟玉被他抱在懷裡的女人,這會變成了三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朱標叫人拿了鏡子過來,伸到朱檀面前,說:“你看看你自己。色字頭上一把刀。你如今跟個厲鬼差不多。這紅香軟玉頃刻也能化作糞土。”

朱檀又呆呆望著鏡子中的自己。

朱標對人揮手:“把她們三個抬下去,要是有家人的,給家人一些銀子安撫叫領回去。沒有家人的。買個棺材葬了。”

王府的下人們忙上來把人抬下去了。

朱標遣散了女眷上去扶起朱檀。

朱檀如夢方醒,被朱標一碰到就像是被燙到了一般,打了個哆嗦往後躲,低著頭瑟瑟發抖。

朱標的手懸在半空,僵了僵,這會才發現朱檀竟然嚇得尿褲子了。

他又有幾分不忍,說:“十弟莫怕,大哥也是為了點醒你,不會傷害你。這些女人天生就是禍國殃民,危害夫君的禍水,死不足惜。”

老朱要不是殺了鄧知秋。朱樉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荒唐可笑,大逆不道的事。

道理都是一樣的。

朱檀聲音微顫:“大哥教訓得是。”

朱標:“十弟還是要自律些,保重身體。你還年輕。”

你還有那麼多年要活,大機率是要在我手上討生活。

這樣揮霍又不幹活,就不怕我減了你的年俸,讓你只能溫飽?!

朱檀像是個木偶,用一樣的動作重複一樣的話:“大哥教訓得是。”

朱標收回胳膊,背手而立,微微點頭:“我會時常詢問府衙你的動向。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便出去了。

朱檀腳一軟又坐在地上。

朱標狠心沒有回頭,從朱檀府上出來,一刻都不想逗留,直接青州找朱榑。

朱榑頭腦簡單,從小就很崇拜朱樉和朱棣,以武自傲,不喜歡學文。

這也是老朱把他放在離渤海灣比較近的青州的原因。

可是現在倭寇基本不敢來渤海灣了,所以朱榑很閒。

他有些擔心朱榑一閒下來,就跟朱檀一樣,闖禍。

結果朱榑反而倒好。聽說他只是在王府成日練武,喜歡出去騎馬。

朱標鬆了一口氣,經過朱檀的事,再看朱榑真是讓他意外的乖巧了。

拉了幾句家常,朱標問朱榑:“可有什麼不習慣,或是需要大哥幫你解決的問題麼?”

朱榑說:“有。如今倭寇都不來了,我想打仗都沒得打。懇請大哥放我去北平,跟四哥一起打蒙古人,讓我也立立功。”

這混小子果然只喜歡打架。

大家都對朱棣避之不及,唯恐我誤會他們勾結,他卻上來就要去跟朱棣一起打仗。

朱標哭笑不得,說:“老四那裡暫時不需要幫手。”

朱榑:“那三哥,二哥呢。需要幫手麼?”

朱標嘆氣:“也不用,你就好好守著青州,別讓倭寇從海上攻過來襲擊老四的背面,就是大功一件。”

朱榑抿嘴,說:“行吧。也只能這樣了。”

朱標下一目的地是北平。

路上順便去了一趟濟南,然後在古玩市場上看中了一個商周青銅酒樽。

這個酒樽樣式古樸,跟應天皇宮裡的藏品各部尺寸,花紋款識,銅鏽,底部銘文一模一樣。

便買了一個,叫人送給朱柏,當是酬謝朱柏為疏通運河事情出主意。

張玉欲言又止:朱柏一早就跟他們說過,山東、陝西、河南、應天等處,此時造假青銅器的很多,不要買。

雖然姑蘇的偽造技法最強,但是其他地方的也不差。

朱標讓官牙局為他順便帶過去。

官牙局的牙長一看,也知道那是假的,但是也不好直說,還是照運。

而且還“貼心”地讓朱標親手寫了個封條貼在小箱子上,以免到時候運到,朱柏說是假的,朱標懷疑是別人偷換了。

於是便出現這個古怪的情況:大家都知道是假的,但是沒有人告訴朱標,默契的沉默著,硬是幫他把這個假貨運到了朱柏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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