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說:“要不我們從山崖上翻過去吧。雖然繞了路,終歸是安全一點。”

李景隆問:“到下一個衛所,還有多遠。”

領頭說:“八十里左右。”

想起昨夜聽見的野獸嚎叫,李景隆打了個寒戰:“不繞了,直接過,再繞夜裡就要睡在外面了。”

領頭看他這樣,只能叫其他人加強戒備,然後他走在最前面,副領頭斷後,把李景隆夾在中間。

剛進了山谷,“嗖”一支羽箭直奔李景隆的馬而來,然後正中馬脖子。

李景隆嚇得魂飛魄散,從馬上跌落。

衛兵領頭叫著:“備戰。”

跳下馬一拍馬肚子放馬走。

然後把李景隆拖到那匹受傷了還在掙扎的馬後,衝副領頭指了指山上。

副領頭會意,帶著人從入口處繞上去。

這邊領頭對著山上叫:“好漢若是求財,大可不必動刀動槍。我們把身上的東西都給你們就是。”

山上有人叫:“把你們的金銀細軟之物留下,我們就饒你們不死。”

李景隆已經開始解自己身上的玉佩了。

領頭沒想到他會慫成這樣,直接就投降了,無奈地按著他,對著外面喊:“好漢若是不下來,我們也不敢出來。”

山上那人:“休要哄我們,你們有那個會打雷閃電冒火的東西。我們只要一出來,肯定是死。”

領頭心裡一動,莫非他們被朱柏打退過一次?

他說:“我勸你們還是趕緊走,上次打死你們同伴的那個少爺是我們王爺,等下他就會來接我們。”

山上的人頓時靜下來了。

領頭悄悄伸頭一看,有人從山崖上的灌木後出來要跑。

忙張弓搭箭,對著那人就是一箭。

那人應聲倒地。

然後又有十幾個人從灌木中站起來,狂奔而去。

副領頭好不容易爬到山崖,那些賊已經跑光了。

李景隆紅了臉把玉佩系回去:“切,都是些膽小如鼠的東西。一句話就嚇跑了。”

領頭後怕不已,背上全是冷汗,嘆息:我的少爺啊。不是人家膽子小,是朱柏太可怕了。

我們是藉著朱柏的餘威才撿了一條命。

李景隆的馬死了,幸好他們出發的時候,多帶了一匹馬來馱李景隆的行李。這會兒大家把行李分開來馱,希望能空一匹馬出來。

分來分去東西還是太多。

領頭猶豫著跟李景隆說:“大人,我們扔掉一些行李。比如綢布的衣服,薄帽子,薄靴子,天冷壓根用不上,沒有必要帶著走了。實在不行到時候,回程找個地方再買。還有什麼湯婆子,這些佔地方的東西,其實都可以不要了。”

李景隆罵罵咧咧:“現在衛所裡面要什麼沒什麼,還全扔了,叫本官怎麼住。”

任衛兵們對李文忠再忠心,這一路走來也實在是受不了李景隆了。

要不是李景隆出么蛾子,他們一直跟著朱柏,是不是就沒這麼多事了。

再說了,大家都是一樣的住店,一樣的趕路,我們二十個人的行李加起來都沒有你一個人多。

你還那麼多事兒。

李景隆:“趕緊給我分,分完了讓本官有個坐騎好趕路。”

大家都不動。

李景隆以為他們是因為剛才他太慫,瞧不起他,有點惱羞成怒,揚起馬鞭子,罵罵咧咧:“哎呀。你們還反了不成。竟然敢違抗軍令。”

領頭捉住李景隆的鞭子,氣得紅了臉:“我勸李大人還是想清楚再動手。說到底我們是李文忠大人的親兵。”

我們來保護你還不是看你爹的面子。

講的不好聽,論輩分,我們比你還大一輩。

被你使喚來使喚去也就算了,拼了命保護你,你不感激,竟然還動手?

你不掂量掂量以你的能耐,沒有我們能不能走到河州?

李景隆被面前幾十個憤怒計程車兵嚇到了。

別的不知道,士兵譁變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會兒他也意識到這會兒在荒郊野外,西北苦寒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自己還要靠這些兵保護才能平安回去。

他收起鞭子,悻悻地說:“是我太心急了,不好意思。”

領頭自然知道不能太過分,嚇嚇他就行了,這會兒見他服了軟,也順勢說:“大人莫急,扔掉了一些行李自然就走得快了。湘王在河州要逗留幾日。我們只要追上湘王殿下,後面就會安全多了。”

說白了跟著朱柏吃香的喝辣的,又能保護他們,多好。

李景隆點頭:“是是是,還是你想得周到。我們趕緊走吧。”

最後扔了一堆沒什麼大用的行李在旁邊,總算是空出了一匹馬,馱著李景隆趕路去了。

他們一走,那些山匪又回來了。

看看滿地的銅器,綢布衣服鞋帽,把山匪們高興壞了。

“既然都打算把行李丟下了,幹什麼剛才還要嚇我們一下。”

“就是,這個銅壺少說也能值半兩銀子。有了這些,咱們這個月不愁吃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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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柏他們半月就到河州,李景隆卻足足走了一個多月。

寧正客客氣氣接待了李景隆。

李景隆一進城便問:“湘王殿下在何處,定了什麼時候進行茶馬交易。”

寧正老老實實回答:“茶馬交易都已經順利完成。等秋季再來第二次。殿下已經離開河數日。”

特孃的。合著我跑了這麼遠白跑一趟。

李景隆倒吸了一口氣,差點直接氣暈過去:“你們怎麼不等我。”

為什麼要等你,你以為你是什麼人?

還叫湘王等你?!

寧正暗暗在心裡罵,只是礙著李文忠的面子,只能溫溫和和回答:“湘王趕著辦事。”

李景隆意識到自己這樣說,很不妥,只能又說:“如此,我也不能久留了。殿下有說下一站去哪裡麼。”

寧正:“西寧。”

李景隆只住了一夜,又急急忙忙啟程去追朱柏。

這一次他不敢耽擱,每天都在拼命往前跑,日行二百多里。

一日便從河州到了西寧。

朵兒只失結說:“殿下七天前就去甘肅衛了。”

從西寧去跟從河州到西寧的路就不是同一條。

媽的,又完美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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