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成舉著槍,但此刻的他不敢輕舉妄動,雖然他相信自己的槍法,但槍這個東西,只要走偏一點,整個蔣家可能都要為之陪葬。

舉著槍不過是為了讓他顯得更有氣勢一些。

蔣家和冷家的婚禮並不會不做一成的防護,相反,蔣家派了不少兵出來為的就是怕有鬧事者。

這麼孱弱的一個男人突破重重包圍到達賓客現場,必然不是他自己有的這些動作。

給偽裝賓客席的心腹遞過去一個眼神,心腹瞬間便懂了,不消片刻,人便消失在賓客席中。

證婚人早就嚇的縮在了舞臺角落,兩隻眼睛時不時往外瞅一眼,人也悄麼麼的往後撤。

“是誰派你來的?”蔣天成眸中不帶一絲懼色,目光凝視著李槐,似乎要將他看穿。“你為了你的主子做這種事,他允了你什麼好處?在我大婚之日噁心我,自己身上綁滿了雷管,就這麼死了,你當真不覺得冤屈?”

三言兩語,蔣天成便將李槐對冷冰茹的控訴拉到了自己身上,至少能讓如今的局勢變的不那麼尷尬。

若還是讓李槐一直針對冷冰茹,丟臉的只會是蔣家。

蔣天成已經開始後悔答應娶冷冰茹這個破爛貨,軍火尚未到手,大婚之日野男人便上門挑釁!好人家的姑娘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就算想針對他,又怎麼可能攀扯的上?

冷冰茹還黏在蔣天成身上,他不著痕跡將自己的沒有握槍的手臂抽了出來,根本沒有分給她一個眼神,也沒有安慰她。

沒了支撐,冷冰茹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住,她生怕李槐再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出來,更怕李槐拿出他們曾經的照片,她跟李槐的事一直都是瞞著蔣家人的,如今的她腦子裡只有一句話:讓李槐去死!

“派我來?我這滿身的傷,還需要別人派我來嗎?蔣少帥的訊息可真不靈通,我當日上冷府的門可並非遮遮掩掩去的,可最後一連數日都未曾出來,若少帥有心,多查上一查便可有分曉。少帥無非是覺得冷冰茹丟了你們蔣家的臉面,所以故意把我來的目的拉到自己身上。”

李槐出過國,也死過一回,如今對上蔣天成,不能說絲毫不懼他的威壓,但至少李槐表現出來的不見一絲慌亂!脊樑挺的筆直,大腿肌肉繃住。

“有意思嗎?蔣天成,為了一個二手貨,你確定要跟我這個不要命的爭?你的軍火永遠不可能有了,為了她染上一個亡命之徒,雖然你是少帥,但我相信只要我奮力掙扎,一樣能從你的腿上撕下一塊肉來!”

聽他這樣說,冷冰茹只覺得冰冷恐懼纏住了心臟,喉嚨發顫,他……他怎麼連這麼隱秘的事都知道?她父親不同意出這批軍火,是她私下承諾蔣天成會將她的嫁妝換成一批軍火。

冷冰茹眸光顫了顫,她實在想不明白李槐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之前的他風度翩翩,在國外備受女人的追捧,所以她才有了好勝之心。

可如今他們已經分手,李槐就不能改道喜歡其他人嗎?為什麼非要盯著她不放?

而蔣天成卻開始分析李槐話中的可信成分,軍火一直是父親跟冷父在談論,他也確實想借著冷冰茹的手擴張勢力。

但這一舉動已經被他母親給攪和,雲禾被休,少帥夫人的位子空了,還是冷冰茹私下來找他說一定幫他搞到手一批軍火。

難道……冷冰茹早就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這個男人?還說她跟這個男人之前尚有一腿?否則這麼私密的事他都知曉的一清二楚?

不等他回答,心腹匆匆趕了回來,他衝蔣天成無聲張口說了幾句話,蔣天成眸光震顫!

就在剛剛,冷家竟然已經被封了!冷父作為銀行行長被徹查,估計過不了多久,督辦公署的人就要過來拿人了!

冷家完了!冷冰茹承諾的軍火也沒了!

這次冷家被封的這麼徹底,看得出來,身為冷冰茹舅舅的商會會長絲毫沒有可以插手的地方!

這也側面證明,商會會長,應該馬上也要易主了!

接二連三的變故已經讓往日處事不驚的蔣天成內心震撼不已,他有種感覺,之所以選擇他的大婚之日做一切,就是為了讓他們自己做出抉擇!

一,用力保下冷冰茹,保全蔣家的顏面,但日後他必然會深陷冷家和冷母母家的一系列紛爭之中。

二,直接拋棄冷冰茹,蔣家承認被冷冰茹所矇蔽,讓李槐帶走冷冰茹!但蔣家勢必會淪為笑柄,甚至權威都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畢竟被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勢必會有不少人質疑他們的實力。

現實沒有多給蔣天成時間思考,事情來的又快又急,他也被突如其來的訊息打了個措手不及,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整理自己的心情。

為了一個對他沒有任何助益甚至拖他後腿的破爛貨,他弄丟了雲禾,老天真是給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他真想把他母親叫過來看看如今的場面,是不是隨了她心意。

蔣天成猶豫不決,李槐直接為他做出了選擇,他放下拉著衣襟的手,掏出一厚疊照片,用力揚了出去。

漫天的照片在空中飛舞,落下掩蓋了鮮紅的玫瑰。

最初他的動作嚇壞了眾人,都以為他在扔什麼炸彈之類的東西。尖叫聲,慌亂聲,不絕於耳。

有照片落入賓客的手中,定睛一看,照片上的人,赫然是今天婚禮的女主角冷冰茹,和臺下全身綁雷管的男人。

這……

賓客終於相信了李槐的話,他之前確實跟冷冰茹在一起。

照片不會作假,就算他們之前認識,偶爾照了一兩張照片,但照片中的男人坐著,女人穩坐在男人的大腿上,這樣的照片一看絕不只是認識這麼簡單!

在場臉皮薄的女人已經紅了臉,飛快的把照片遞給了別人,照片被紛相傳看。

報社的人早就樂瘋了,這可是天大的新聞!

照片落在蔣天成手中,目光冷凝,將手中的槍收了回來,他的意思很明顯,如今這個局勢,他拋棄了冷冰茹。

他不可能為了冷冰茹既受了嘲諷還要為冷家摻上其他事情。

冷冰茹慌亂的扒著蔣天成不鬆手,“阿成!我愛的人是你!我只愛你!你別聽他的,他就是個混蛋!是他強迫我的!是他……”

“我,我可以解釋的,阿成,今天是咱們的大婚之日,你別對我這麼殘忍……”冷冰茹苦苦哀求。

她跟李槐只是玩玩而已,從來沒有想過跟李槐有其他事情,只要今天的婚禮進行下去,她一定可以解釋她跟李槐的事!

都是李槐,沒錯!都怪李槐,他沒死就是最大的錯!

蔣天成大力抽出自己的胳膊,直接將冷冰茹甩了一個趔趄,“冷冰茹,你可真讓我噁心,三年前你說要出國留洋增加自己的見識,原來是去增加這些我不能看見的見識。我原本已經放棄了你,跟我夫人琴瑟和鳴,是你回國後日日在她面前挑釁,她那樣好的一個人哭著求我和離,說不想耽誤的愛情。我信了你一次,換來了什麼東西?你是想我揹著這些罵名繼續娶你嗎?不,我會去重新求娶我夫人!她才是我值得愛的女人!”

不消片刻,蔣天成就已經把所有問題全部推到了冷冰茹身上,還藉著雲禾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蔣天成這樣的態度像陣寒風吹在了冷冰茹的心上,她的妝完全花了,臉上像是塗了亂七八糟的顏料,混合著淚水難看極了。

“蔣天成你混蛋!回國後我把自己的身子給了你!你怎麼能對我不負責任!”冷冰茹的心沉重無比,她別無他法,只能搬出她最大的籌碼出來。

血液冷的出奇,冷冰茹全身發抖,哆嗦著嘴唇用希冀的眼神看向蔣天成。

“阿成,我只愛你,咱們才是彼此的愛人,雲禾只是插足我們之間的第三者,不是有人說嗎?在愛情裡,不被愛的那個人才是小三!雲禾是小三!李槐也是小三!他們都是小三,只有我們兩個,是真真正正的愛情呀!”

冷冰茹自認說的全是肺腑之言,滿心虔誠,她在訴說,訴說自己的感情,她渴望蔣天成給予她回應。

但蔣天成怎麼可能會信這些?當初報紙上的那些報道對蔣家有益,所以他才會任由其發展下去。

可現在冷冰茹竟然因為這樣的話試圖讓一個男人原諒?她太不懂男人了,在這個尚且可以三妻四妾的動盪年代,像她這樣貼上來的女人,不過是男人隨意玩玩的玩意兒罷了,可她非要給自己冠上真愛的名頭,不是噁心別人嗎?

“是嗎?”蔣天成冷冷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你主動爬床,我們之間的感情三年前已經結束了,我夫人不是小三,是你,是你趁虛而入,是她太過要強。只有你,可以隨意爬上男人的床。”

說著他的眼神看向李槐,李槐心領神會,“冰茹,只有我跟你才是愛情。我跟你在一起是你情我願,我愛你,所以不介意你跟蔣天成的過往,只要你回來,我定待你如初。”

蔣天成似笑非笑,敢在他婚禮上鬧出這麼大動靜的人,就為了一個女人,他不信。

如今所有的錯全部推到了冷冰茹身上,而這個叫李槐的還要將其娶回家,若非是愛到了骨子裡,就是恨到了骨子裡。

冷冰茹還要說什麼,眼淚橫流。

蔣大帥早就看不下去這場鬧劇,直言今日算是組了一場飯局,大家吃好喝好,而他直接負氣離去!

這些雜種!

小妾在他身側隨身伺候著,高跟鞋噠噠一路小跑的跟著,“爺,您可千萬彆氣,您忍這一時之氣,就是為了爺的將來。冷家沒了,您若這個時候崩了冷冰茹那小雜種,不僅辱沒了您的名聲,還讓這麼些人覺得爺是個衝動易怒的人。爺可是要做文人墨客的,可千萬不能學著那些大老粗,動不動就崩了誰的腦袋。”

蔣正明心中就是氣,他為了今天,特意請遍了親朋好友以及各路官員,沒想到被冷家那個小雜種給擺了一道。

“爺,你可千萬該想想,一個冷家的雜種怎麼可能做得了這麼多事?咱們這些個舞女可都還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可她……”小妾欲言又止,“也不知道是誰非要讓這麼個破爛貨嫁進來,她到底安的什麼心呀?”

小妾狀似無意的一句話,卻讓蔣正明聽在了心裡,他怒氣更甚,無法發洩的怒火全部澆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胡—明—藍!老子崩了你!”

蔣正明伸手推開小妾大步離去,小妾身穿高跟鞋,被推的倒退了好幾步,後背撞在假山上才停了下來。

不顧後背的疼痛,她伸手掩唇笑了起來。

蔣正明這個狗雜種,她本是清白人家的女孩,無奈去做了舞女,但她早跟鄰家哥哥有了婚約,可蔣正明看上了她。

強取豪奪。

就算她人微言輕,不能將蔣正明怎麼樣,但枕邊風,最軟又最深入人心。

蔣家鬧起來她才開心!

“哈哈哈哈哈哈……可太有意思了。”

只是可惜,她的阿強哥,再也跟她沒了緣分。

蔣正明離席不久,督辦公署警察廳的人便過來帶人,冷父和冷母以及一些涉事人員全部被強制帶走。

這一連串的變故早就壓垮了冷冰茹的最後一根神經,上一刻還是她萬眾矚目的婚禮,下一刻,便成了人間煉獄。

她忽然開始嘿嘿嘿的傻笑起來,摟著蔣天成的胳膊小聲道:“天成哥哥~等我們十八歲就成婚好不好?我不去留洋,只給你一個做老婆好不好?嘻嘻嘻嘻……天成哥哥真好~我終於要嫁給天成哥哥了~”

蔣天成對冷冰茹沒有一絲憐憫,抽出手臂掏出手槍抵在了她額頭上,“冷冰茹,我的夫人只有一個雲禾。”

“嘻嘻……嘻嘻……是我,是我……”

督辦公署警察廳的人很快離去,但由於冷冰茹人之前在國外,沒有在名單裡,所以並未被帶回去。

李槐這時上前,將已經有些瘋癲的冷冰茹拽了下來,“冰茹,你是我的夫人,我才是你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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