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茹哭的很漂亮,一雙眼睛微紅帶著悲鳴,半蹲在地上懷裡抱著蔣天成的軍裝外套,委屈的不得了,起身將軍裝劈頭蓋臉的扔給他轉身就走,“還給你!我以後再也不來了!”

雲禾跟蔣天成的房間就在二樓拐角處,冷冰茹轉身準備下樓,被門口的蔣天成跟上一把拉住,從不在人前低頭的他率先道歉,“對不起冰茹,我不知道是你。”

“你怎麼不知道是我?我看你吼的就是我!我滾就是了!”冷冰茹回吼,企圖甩蔣天成的大掌,但她力氣小並沒有成功。

兩人在樓梯口拉拉扯扯,絲毫不顧下人的目光,都憐憫的看向了雲禾。

“冰茹乖,我真的不是在吼你,這是樓梯口,慢一些,小心受傷。”

“要你管!我再也不理你了!反正都三年沒有見面了,以後也不要再見了!放開我,我要回家!”

“別說賭氣話,我們兩個怎麼可能不見面?我們兩個什麼關係,你非要說這些話來氣我。”

“我不管!我不管!三年前我們能分道揚鑣,現在也能!”

蔣天成的聲音終於沉了下來,“冷冰茹,哄不好了是嗎?三年前你拋下我出國留洋,這會兒還能跑到哪裡去?我說了剛剛不是在兇你,門關著我怎麼可能知道外面的人是你?我以為是哪個不懂事的下人,如果知道是你的話,我一定不會吼你。”

冷冰茹一雙眼睛紅彤彤的,停下了掙扎,“真的?”

房間內,外面兩人的對話傳入腳步頓在門口位置的雲禾耳中,她慘白著一張臉,呆愣的站在原地。跟隨冷冰茹一同上來的傭人發出同情目光落在她身上,欲言又止。

她在原地消化了很久,才抖著唇邁出了房門一步。

蔣天成和冷冰茹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爭吵,但兩人的手還交纏在一起,冷冰茹眼睛紅紅嘟著嘴要蔣天成的保證,“那你保證絕對不可以兇我,為了誰都不可以!任何人都不行!”

“好好好,答應你我的祖宗。”

蔣天成心疼的安撫著她,他最見不得的就是她哭。

冷冰茹這才破涕為笑,一下撲到了蔣天成的懷裡,小手攥成拳輕輕捶打著他的胸口,“這還差不多。”

兩人又旁若無人的抱了一會兒後才準備下樓,只不過剛剛冷冰茹把蔣天成的衣服扔給他時候掉在了地上,蔣天成自然不會讓冷冰茹去撿,側身吩咐下人時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雲禾。

慘白著一張臉,脆弱的站在原地,她的眼中也藏著一顆眼淚,碎成了璀璨的光芒,只是這顆淚珠始終不曾落下。

“怎麼了阿成?”見他遲遲不下樓,冷冰茹也轉身看過來。

雲禾將難過斂下,換上了笑意,“是冷姑娘來了呀。”

蔣天成站在冷冰茹前方將她大半身子全掩在了身後,冷冰茹看著雲禾微亂的頭髮以及皺掉的裙角,自然知道兩人剛剛是準備做什麼。

但這不也正側面說明了她在蔣天成心中的重要性嗎?在那種情況下聽到她的聲音都能停下,雲禾,你拿什麼跟我爭?

衝雲禾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確保她看清後冷冰茹立刻換了一副嘴臉,往側面小碎步挪移了蔣天成身邊,匆忙開口解釋,“雲禾妹妹,你別誤會,我是來給阿成送衣服的,他昨晚在我那,走的時候落下了我才來找他的。我們兩個真的沒有什麼。”

說著她又親暱的推了蔣天成一把,催促道:“快跟雲禾妹妹解釋呀!別一會兒雲禾妹妹生氣了讓你跪玫瑰花刺!我告訴你,女人生氣可是很難哄的!”

如冷冰茹所猜想的一樣,雲禾踉蹌後退一步緊緊抓住門框,纖細白嫩的指尖幾乎嵌進了木頭中,白著一張臉搖搖欲墜。

該怎麼比呢?蔣天成不過吼了一句下人讓冷冰茹誤會後便說盡了好話,還得到了永遠不會為任何人吼她的承諾。

少帥府滿園的玫瑰花也是因為冷冰茹回來才將裡面的花全部拔除種下的,兩人親暱無間的摸樣,說沒有任何關係又有誰信呢?

空氣靜默一瞬,蔣天成氣勢鋒銳凌厲,靜靜的看著雲禾,她強撐著即將破碎的表情笑了笑,“冷小姐,還勞煩您親自送過來。”

彎腰將地上的軍裝外套撿起來,一股花露水的香氣直竄鼻腔,跟蔣天成身上的一模一樣。

她直起身的一瞬側頭咳了兩聲,慘白的臉上暈出一抹病態紅色。蔣天成跟雲禾對視一番,雖然覺得自己沒錯但莫名有些心虛,昨夜為了冷冰茹將人丟下整整一夜,這會兒又被冷冰茹說了出來。

他眼神示意雲禾去屋裡休息,但云禾溼漉漉的一雙眼呈著碎光,根本沒看懂他的意思。

兩人又用眼神交流拉扯一會兒,最後還是蔣天成敗下陣來,“雲禾你還病著,回屋睡一會兒吧,我跟冰茹還有事要商談。”

聞言,雲禾微側垂下頭,一顆晶瑩的淚珠從眼眶墜下碎裂開來。

冷冰茹站在樓梯口的最左側,蔣天成離雲禾更近一些,所以他更清楚的看清了雲禾的眼淚,而一旁的冷冰茹只看到雲禾垂眸斂目的沉默。

她心中不由得意,雖然離開三年蔣天成娶了這麼一個老婆,但蔣天成的心裡還不都是她?況且她跟蔣天成門當戶對,雲禾這種小門小戶的最多也就當著姨太太的份。

將冰茹睨了雲禾一眼,眼中的鄙夷嘲弄清晰可見,她可是受過高等教育,只接受一夫一妻制,所以就算雲禾有當姨太太的資本,也絕不可能留下!

廊道並不寬敞,此時又擁擠著數人,一時間變得狹小逼仄令雲禾覺得壓抑。

“心愛”的男人跟其他女人攪和不清,且明顯自己的地位比不過冷冰茹,雲禾抱著外套的手環過搓了搓發冷的胳膊,“好,那我回房休息,你們忙。”

她將眼神看向冷冰茹,無視了裡面的惡劣與囂張,歉聲道:“冷小姐真不好意思,不能親自招待你了。”

說完她將手中的外套遞到下人手裡,囑咐她們好好清洗後才回房。

木門緩緩關上,阻隔了蔣天成的視線,他回想剛剛雲禾流淚的樣子,像只剛破繭的蝴蝶一般,彷彿下一秒就會展翅起飛。

他伸出手想要阻止,被一旁的冷冰茹握住往樓梯上拉去,聲音中帶著雀躍,“阿成!我剛剛來的時候發現花園裡種滿了玫瑰花,你不是不喜歡這麼鮮豔的花嗎?怎麼還是種了?快跟我一起去瞧瞧!真的太漂亮了!”

蔣天成幾乎是被冷冰茹拖下來樓,嘴裡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我想用玫瑰花洗澡,回去的時候我要摘好多好多!”

“這麼大片的玫瑰園,好浪漫呀。”

……

陽光透過窗戶,投射在木質地板上散下一片光暈,也照耀在了趴在陽臺的人身上。

雲禾趴在窗臺上,看遠處一大片紅色海浪,四散瀰漫著玫瑰的香氣,花海里兩個人影置身其中。

五月流火,千萬株玫瑰競相綻放,成片的玫瑰花海繪出初夏的斑斕色彩,風吹十里,朵朵湧動,花香溢城,甚是迷人。

冷冰茹今日依舊穿了一身洋裝,精緻的白色花邊領上衣,泡泡袖收口露出一截皓白瑩潤的手腕,碧綠紗裙穿上走路搖曳生姿,腰間收緊,盈盈一握,比之以往清冷氣息多了一份婉約。

肆意的衝進花園中,冷冰茹提著自己的裙角停在一株玫瑰花面前,見蔣天成只站在花園邊緣,衝他揚揚手臂示意他過來。

如同一隻快樂的蝴蝶一般穿梭在花園之間,這株花面前停一停,那株玫瑰前嗅一嗅。

莫名的,蔣天成想到雲禾剛剛落淚的樣子,碎開的淚花如同砸落在他的心頭,讓他略顯沉重。

敏銳的察覺到不遠處有道目光在看他們,他下意識回頭望向房間的位置,一道身影匆匆逃開,只剩微動的窗簾擺盪。

雲禾在偷看他們。

蔣天成的樣貌帶著攻擊性,氣場很足,此刻駐足原地看向一個方向,就連言笑晏晏的冷冰茹都停了下來。

指腹故意按在玫瑰花刺傷,“呀”的一聲奪回了蔣天成的關注。

“怎麼了?”

“玫瑰花上面好多刺,手指不小心被刺破了。”

將手指伸向蔣天成的方向,一顆殷紅的血珠呈在冷冰茹的指腹上。

蔣天成蹙眉,一手捏住她的手腕,“怎麼這麼不小心?”

冷冰茹嘻嘻一笑,“玫瑰花就是這樣啊,你別看她漂亮,可帶著不少尖刺呢!一不小心就會被扎傷了。”

蔣天成眉頭擰了起來,低頭看向冷冰茹,明明被刺破了手指卻一點嬌氣都沒有,張口將出血的指尖含在嘴裡,吸吮了一會兒吐出。

雲禾站在窗邊伸手扇了扇鼻尖,有些嫌棄道:“咦~滂臭!”

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又冷又油。

指尖的傷口已經不再出血,冷冰茹顯然沒有意識到她指尖上殘留的口水可能會將人臭到昏厥。倒是含著些羞意與崇拜的看向蔣天成,吞吞吐吐道:“你……你怎麼能這麼做呢?一點都不衛生。”

兩人的互動落在雲禾眼中相當辣眼睛,索性回到房間窩在床上刷劇,看狗血劇多開心,比看他們不強嗎?

花園裡的蔣天成又往臥室窗戶的方向看了一眼,這回窗間冷冷清清,就連窗簾都沒有擺動,人顯然依舊不再偷看他們了。

是因為被抓包害羞的躲了起來?還是傷心難過的藏了起來?

刷劇刷到中午,張媽將飯菜和藥一股腦送了上來,雲禾表示刷劇有些累,想要繼續睡一會兒。

張媽真心心疼這個少夫人,不爭不搶,外面的女人都打到家裡來了也只會躲到房間默默舔舐自己的傷口。少夫人還病著呢!少爺就跟冷冰茹玩了一上午,這會兒還要留下一起吃飯。

就算兩人曾經有過一段又怎麼樣呢?這個女人拋下少爺遠赴國外留洋,少爺也已經娶妻,身為女人,連避嫌二字都不懂嗎?

吃完發後又喝了一碗苦藥汁,雲禾重新睡下了。

這一覺睡的極其舒適,睡醒洗漱下樓,遠遠就聽見女人的笑聲以及男人低沉的嗓音,兩人肆意闊談,絲毫不顧及府裡還有一個少夫人的存在。

兩人相隔不遠坐在同一個沙發上,均背對著樓梯的方向,所以看不到雲禾從樓上走了下來,一直到雲禾走到兩人面前,笑著開口,“在聊什麼?介意我一起嗎?”

歡聲笑語瞬間禁聲,冷冰茹上下打量了雲禾一眼,一身橘粉色旗袍包裹著她姣好的身材,整齊的頭髮到後腦捲起,耳側用髮卡固定,溫婉知性卻少了樂趣。

冷冰茹往蔣天成的身側靠了靠,衝雲禾微微一笑,招呼雲禾在兩人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我在講我出國留洋的趣事呢!雲禾妹妹聽的懂嗎?”

雲禾伸手掃了一下身上的旗袍才坐下,動作優雅又美麗,一旁的下人見狀連忙為她添了一杯茶水,雲禾沒急著喝,而是先回了冷冰茹的問題,“應該沒什麼問題,我有幾個同學都遠在國外,隔斷時間他們就會寫信回來,說些國外的趣事,冷小姐是在哪裡留洋回來?”

坐在對面的兩人心思各異,蔣天成詫異雲禾竟然還有留洋在外的同學,這些事他之前從來都不知道,他只覺得雲禾沉悶禮教,又恪守從前的教條,所以他一直以為雲禾根本接受不了新事物。

可她如今又能跟冷冰茹坐在一起侃侃而談,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他心中無趣的一面。

冷冰茹則覺得雲禾是故意的,她出國留學,雲禾就說也有出國的同學,攀比心這麼濃重。那她還是銀行行長的女兒呢!雲禾拿什麼跟她比?

冷冰茹假裝驚訝,故意開口詢問,“那雲禾妹妹怎麼沒有出過留洋?要我說,有條件還是要出國學習一下,不能做封建糟粕的產物不是嗎?”

她在暗暗貶低雲禾,條件地位學識都不夠出彩。

雲禾抿唇笑了笑並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她身側的蔣天成,略過了這個問題。

想到什麼,冷冰茹臉色微變,一樣看向了旁邊的蔣天成。

蔣天成也沒有留過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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