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女孩分享了蘇培帶來的食物,由於種類比較多,她們全都吃飽了還剩下一些。

宋雅雅吃飽後整個人的都舒展開來,坐在椅子上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滿足道:“好飽。”

雲禾學著她的樣子也拍了拍自己的肚皮,饜足了眯了眯眼。

天氣越發熱了起來,蘇培從學校又根據食譜運動量跑了半個城市。

胃裡空空,吃的那120g水煮菜早就在早上跑去學校的時候消失殆盡,如今的他胃裡咕嚕嚕直響,聞到手上給雲禾送早餐殘留的味道他都饞的流口水。

回到別墅,他迫不及待的進入衛生間觀察自己的鼻子,在鏡子前左看右看,其實他鼻子很漂亮,鼻樑也夠挺,只是鼻頭有點圓,不細看的話其實看不出瑕疵。

可是這點小小的瑕疵,在雲禾的刻意提醒下被放大數倍,蘇培覺得自己鼻頭又圓又大,一點都不夠挺。

伸出食指微微頂在鼻頭上,鼻頭瞬間挺起。

好像……真的比剛剛好了很多?

蘇培放下手指,鼻子瞬間又恢復原樣,不完美的他又出現在鏡子裡。

消沉了片刻,他掏出手機搜尋雲禾說的什麼挺鼻神器,頁面出現各種各樣的圖片和介紹,他選了三款銷量不錯,評價也很好的下了單,恨不得當天就能拿到手。

下單手他順手開啟計算熱量的軟體,他以為自己來回跑了兩圈,消耗的熱量怎麼算都夠的。

可事實是軟體提示他,距離他設定的消耗熱量計劃還差很大一截。

可他餓的全身發軟打顫,根本就沒有力氣再起來運動,他無時無刻的不想等到中午,因為到中午,他可以多吃一個雞蛋。

他想灌自己幾杯水飽飽腹,可惜食譜中規定了喝水時間,在特定的時間點喝水可以更好的消耗熱量和排毒。

好容易等到中午,蘇培小心的取出一個蘋果一個雞蛋,似是對待什麼寶貴的財寶。

一口一口將雞蛋和蘋果吃下肚,蘇培恨不得連蘋果核都吃了!

太餓了。

這麼一丁點東西,平時都不夠他塞牙縫。

蘇培有些堅持不下去,為了未來縹緲的一個夢想,讓現實此刻的自己忍受這樣的痛苦,值得嗎?

不值得三個字充斥著蘇培的腦子。

他開啟手機瘋狂下了好幾單外賣,去他的,先吃飽再說!

吃了比平時多兩倍的飯菜量,蘇培暢快的打了個飽嗝,整個人都舒坦了,果然食物才是快樂源泉。

此時已經跟朋友出門逛街的雲禾笑了笑,她就知道蘇培堅持不下去。

一個只想坐享其成的男人怎麼可能對自己狠得下心?所以她說的那些對蘇培也只起臨時作用,她真正想做的,在後面。

“什麼事這麼開心?”宋雅雅忽然湊到雲禾面前問道。

“你看前面那個小裙子好漂亮,你穿上一定很好看。”雲禾伸手,指了指對面櫥窗裡的展示的一條仙女裙。

關書琪和張萌萌聞言也抿嘴偷笑起來。

宋雅雅大怒,“好啊你們三個!竟然嘲笑我!”

——

人是有負罪感的,中午吃東西的時候有多開心,晚上直播的時候蘇培就有多沮喪。

只有15人的直播間絲毫沒有熱度,而且這十五個人根本不理會蘇培說了些什麼,就默默當他們不存在。

蘇培開始後悔,如果他堅持堅持的話,或許直播間的人就不會這麼少了。

一場直播結束,直播間裡的人數都沒能超過20,雲禾也始終沒有聯絡他。

兩種異常的失落縈繞著蘇培,他出了別墅,沿路信步走著,路燈並不是很亮,昏黃的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迎著路燈的光亮,蘇培掏出手機撥通了雲禾的電話。

電話過了很久才接通,雲禾的聲音壓的很低,隱隱有簌簌風聲,“怎麼了?這麼晚打電話。”

“你為什麼不來看我直播?”蘇培沒有意識到,同樣的話,之前他對待雲禾永遠是質問的語氣,而現在,他只覺得委屈。

身為他女朋友,雲禾為什麼不來看他直播呢?

雲禾默了默,重新掌握了主動權,“你中午是不是點了了很多東西吃?”

蘇培心裡沒由來一慌,下意識想要撒謊,但云禾根本沒有給他機會,“你是不是忘了,你手機上綁的是我的親密付?你點的全部都是外賣,整整三份,蘇培,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會將親密付給你停掉,也不會再監督你減肥的事了。”

說完雲禾徑直結束通話了電話,並且解除了親密付。

若不是有簡訊提醒,雲禾早就忘了有這麼一件事,畢竟原主多半都是直接給蘇培買東西,所以蘇培用親密付機會不多。

但她中午沒有直接取消,這麼好的打擊機會,雲禾怎麼會放棄?

被結束通話電話,蘇培站在路燈下顯得孤零零的,他怔怔的盯著手機螢幕上的簡訊提醒。

[於2023年4月4號22點15分34秒對方取消了親密付。]

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酸酸澀澀的有些難受,但又好像沒多難過,蘇培抿了抿唇,按滅手機螢幕放回口袋,往別墅大門走去。

月亮隱在烏雲後,沒有一絲光亮透出來,只有昏黃的路燈拉長人的影子顯示他有多孤單。

回到房間,蘇培發瘋了似的做了三百個仰臥起坐,想把中午吃的那些東西全部代謝掉,雲禾失望的語氣像是就在耳邊。

腰腹的肌肉痠痛無比,直到他再也坐不起來,才氣喘吁吁的成大字態躺在床上,目光呆滯的望著天花板。

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太讓人失望了。

蘇培忍不住想,他是不是真的很失敗?本想仗憑著一張臉讓自己在網路上大火起來,可他不僅顏值下滑留不住粉絲,連自己最基本的飲食都管控不住自己。

不知不覺中睡著,蘇培在一陣鬧鈴聲中響起。

他為了督促自己更好的搭配飲食鍛鍊給自己設定了無數鬧鐘,每天早上五點起床,從城東跑到城西需要一個小時四十分鐘,而他起床洗漱需要十五分鐘。

他再花點時間吃東西,到學校大概也就八點左右了。

因為過度鍛鍊,蘇培全身肌肉痠痛,他在床上又躺了十分鐘,等待下一個鬧鈴響起。

起床洗漱,然後進廚房用精準小廚房秤出120g青菜,拿水煮了30秒撈出。

看著小菜碟中只有一筷子的青菜,蘇培眉頭皺的很緊。

其實水煮青菜很難吃,沒滋沒味,還微微有些發苦,可只要一想起昨天雲禾失望的語氣,蘇培心裡就有些發慌。

將青菜三兩口吃進嘴裡,他穿上衣服出門,慢跑到學校周邊時為雲禾買了早餐,他不知道雲禾愛吃些什麼,所以又另外買了好幾種。

等到付款時他才覺得肉痛,昨天買的早餐是用的雲禾的親密付,而此時此刻付的錢,則是紮紮實實他自己的錢。

再次送到宿舍樓下,雲禾過了將近十分鐘才下來,蘇培不清楚雲禾的用意,但耐心幾乎被消耗殆盡。

雲禾穿著荷葉邊睡衣,睡眼朦朧,頭髮似乎草草攏在一起用髮圈綁了起來,還有一小撮頭髮翹了起來。

看到這樣的雲禾,蘇培發現他心中那些由不耐引起的憤怒瞬間被撫平。

眼神不自覺挪到一旁,他乾巴巴道:“怎麼這麼晚下來?早餐都要涼了。”

雲禾並沒有將早餐接過來,轉而將目光看向蘇培,眼睛微眯,神色微凝。

蘇培下意識緊張起來,捏著早餐袋子的手不自覺開始用力,手腳無措,“怎,怎麼了?”

看,他這麼快就習慣了雲禾的審視,而他永遠不知道,其他人一旦擁有了審視他的權利,他便在這個人面前喪失了基本定義權。

誰審視他,就會為他立定一個衡量標準,而他也會不自覺跟這個標準前去衡量。

就好比蘇培之前在學校確實屬於引人注目的存在,也有很多女生追求他,只是這都是基於一個正常審美水平值上來定義蘇培。

但云禾忽然將這個審美水平線拔高,徑直提高到了顏值鮮肉的水平線,而蘇培這種在普通人群中出彩,在眾多鮮肉中持平的人就會暴露出一系列缺點。

蘇培也漸漸習慣了這種衡量標準,覺得自己好像確實哪裡都是缺點。

就好比跟L姓小生比他嘴巴不夠性感,跟X姓小生比他眼睛不夠勾人,跟F姓小生相比,他鼻子不夠挺,跟C姓小生相比,他下頜線不夠完美,而跟W姓小生比,他身材不夠不完美。

跟任何一個人最優勢的地方相比,他永遠處於劣勢,而他好像在這群閃光點中平平無奇的一個存在。

“你昨天中午吃了那麼多東西,現在臉部有些浮腫。”雲禾蹙著眉,“既然做不好就不要做,你難道做什麼都想這麼半途而廢嗎?”

蘇培緊張的已經繃直身體,絲毫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我,昨天太餓了,一時間適應不了這樣的食譜和高強度運動。我……”想循序漸進的來。

一想到食譜是雲禾花大價錢買來的,蘇培剛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是他一直將未來是要當明星的話掛在在嘴邊,而這份食譜就是如今的明星食譜。

他連最基礎的都做不到,他還能做什麼?

“你想什麼?想等有星探看重你了再來?你有什麼長處能被星探一眼就看中?你有特別好的歌喉嗎?還是會些樂器?蘇培,你現在除了一張臉,一無是處,若你連這張臉都保不住,你還談什麼之後?若現在你沒了這張臉,你告訴我你還能做什麼?”

蘇培張了張口,啞口無言。

手心冒出一層細密的汗,他無法回答雲禾的話。

而云禾此時的審視還沒有結束,“沒有高情商,不會哄女朋友開心,沒有很好的家庭背景,我甚至不敢跟爸爸講我的男朋友是你。”

蘇培唇邊囁嚅,心中猶如遭受了巨大的震創。

他艱難開口,“我就那麼拿不出手嗎?”

“你以為呢?你除了一張臉之外毫無優勢可言,你認為憑我,談不到一個小有名氣的歌手嗎?否則你覺得我為什麼同意你凹單身人設?為什麼支援你選擇不公開?你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嗎?”

蘇培震驚的看向雲禾,像是從來就沒有認識過雲禾一般。

從一開始,他覺得雲禾就是一個富家養出來的嬌嬌女,有些蠢,有些天真,別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當初他為了不讓別人知道他們兩個在一起說的什麼來著?

哦,他給出的理由是他風頭太盛,怕雲禾跟他在一起後遭人嫉妒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雲禾同意了。

後來他又以未來想到當明星為由再次拒絕了雲禾的公開求情。

現在想來,什麼請求?那怕只是單純的試探吧?

一個拿不出手的男人,為什麼要公開讓所有人嘲笑?

或許在雲禾的那個圈子裡,他這種顏值的人只是非常普通的一個存在呢?

曾經被他極力忽略的差距感,此刻幾乎成為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橫溝,被雲禾親自提了上去。

雲禾高高在上,他卑微的屈居髒汙沼澤。

“你,你別不開心,我會改的。”蘇培小心翼翼的開口,將手中買的早餐往前遞了遞,希冀的看向雲禾,“你拿去吃,我特意跑了幾個早餐店買的。”

沒有人不喜歡被褒獎,蘇培自然也不例外。

雲禾將早餐接到手中,垂眸,“不要總做同樣的事,要做就要堅持,若沒有持之以恆的決心,就沒有做的必要。”

蘇培眼中的希冀逐漸暗淡下來,“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接連幾天,蘇培都堅持不懈的給雲禾送早餐,這期間自然有不少同校學生看到,感到非常詫異。

但習慣是一件簡單又可怕的習慣,蘇培已經習慣了來自雲禾的“審視”,也適應了雲禾的這種權利。

不知不覺中,他似乎覺得雲禾就該如此。

他做的不好,她出言批評,雲禾可以隨意的對蘇培評頭論足,而蘇培,已經完完全全習慣了這種規定。

雲禾看著找她越來越勤快的蘇培,唇角勾了起來。

短短几天時間,蘇培越來越像之前的原主。

而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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