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言在一旁負手而立,實際後槽牙都快被咬崩了,面部肌肉在看到雲禾將雲家徽印消除後一抽一抽的抖動著。

榮昭雪真的哭了,抿著唇一言不發,只是把手中的靈劍握的更緊,生怕再像剛才的髮帶一般直接被雲禾收走。

只不過雲禾並非繼續收回靈劍,而是暗下嗤笑,饒有興致的看了榮昭雪一眼,輕飄飄道:“榮師妹手上的那柄靈劍雖然不如剛才那柄,但她用過了,我們雲家世族大家,三級靈器還是有的。”

榮昭雪一聽,心中一喜,莫非她不要這柄靈劍了?

話鋒一轉,雲禾繼續道:“這靈劍你們自己做決定吧,誰拿到便是誰的。我且回峰療傷去了。”

說罷她將靈劍上的徽印消除,不管周圍眾弟子臉上迸發出的驚喜神情,召出自己的靈劍,伸出兩指催動靈力御劍飛行離開了。

雲天相接之處,雲霧繚繞間,山腰行人眺目遠望,便看見一抹白光一閃而過。

而崖頂之上,雲霧繚繞間,翠嶂青峰,一群身穿白衣人圍著一個同樣身穿白衣的女子,她手中緊抱著一柄三級靈器,劍柄上散發著淡淡藍光。

拼命護劍的女子便是方才還被眾人擁護的榮昭雪,她緊緊將靈劍護在懷中,試圖抵抗眾弟子的奪劍行為。

沒錯,雲禾就是故意的,在沒有利益糾紛的時候所有人都大度無比,他們說的好聽,做的也好看。

還會站在道德至高點來約束他人也做他們口中的行為,如若不做便是自私遭眾人唾罵。

但如今真真切切跟他們利益相關,這些弟子一個兩個全部打著為榮昭雪尋靈器的說法上山,如今雲禾就是想要看看,一個無主的三級靈器,到底能炸出多少人的人性來。

還有同情榮昭雪遭遇的李修言,在他沒有靈器的情況下,雲禾也想看看,他是會搶奪這柄無主靈劍,還是幫其守護……

穿過群峰,有一座極為莊嚴肅穆,鍾磐之聲飛揚繚繞,四周靈光輝耀,哪怕是隔著崇山峻嶺,也能讓人感受到它的磅礴氣勢,那便是蒼崖山。

雲禾催動靈力加快了速度,肩頭的傷口不凝,依舊在滴滴答答往下沁血,御劍飛行這一路雲禾的半個身子幾乎已經被血浸透了。

弟子們上山去尋靈器,二峰主自然欣慰,他一身白袍頭髮花白,周身散漫的氣勢沉穩中透著一股散漫,在聽到弟子通報說是雲禾受了重傷,忙起身檢視情況。

他腳步極快,沒幾步便趕到了雲禾的住處。

此時的雲禾正盤坐在竹床上執行全身靈力,周身彌散著一股出塵的氣質,聽見聲響,她睜開雙眼便看到師尊已經來到她面前。

勉強笑了笑,“師尊,您來了。”說著便要下床。

二峰主伸手將她攔住,順便用靈力探了探她的傷勢,過了半晌,他眉頭微擰,神色頗為凝重。

“怎麼受了這般重的傷?”

“弟子為自己尋了件一級靈器回來,這些傷不算什麼。”雲禾笑道。

二峰主聞言將為雲禾探傷的靈氣收回,面上凝重不減,“修言沒去助你?”

見二峰主如此發問,雲禾笑意減淡,“師尊,我已跟李師兄雙雙立下天道誓言退婚,只求他回峰之後師尊將我們的婚書銷燬,我們雲家本也不欠他什麼。”

聽完雲禾的話,二峰主臉色更加不虞,神色凝重無比。

這門婚事是他所訂,雲家原本並不願意,畢竟雲家世族大家如何看得上李修言這種身世悽慘又沒有背景的人?

只不過雲禾願意,她愛慕李修言,覺得他身世悽慘卻又勤奮無比,跟家族中大多數人都不一樣。

也許是少女懷春,一喜歡便喜歡多年,兩個人的事他看在眼裡,也知李修言負雲禾良多。

能讓雲禾先說出退婚的話,必定是李修言又做了什麼讓人難以接受的事。

何況兩人連天道誓言都立了,縱使有人不願退婚又能如何?

他輕輕嘆了口氣,“傷勢要緊,等修言回來,我便親自將婚書撕毀,屆時你與他之間再無瓜葛。”

“謝師尊。”

二峰主看著雲禾蒼白的小臉,再次嘆了口氣。

雲禾這孩子什麼都好,修煉勤勉,天資又佳,加上世族大家提供的各種丹藥和寶物讓她在這麼多年內從未受過什麼挫折。

這第一遭就是李修言,如今她一念摒棄李修言,怕是修為要突飛猛進。

二峰主走後,雲禾第一件事便是取出剛得來的一級靈器,靈環散發著紫色光芒,在白日裡也極其醒目。

從肩頭蹭了點血跡以做認主之用,靈環染上雲禾的血跡,又進行了認主儀式,由於雲禾腕間已經纏繞了二級靈器,靈環便自動縮小套在了雲禾的食指上。

探入靈環空間中,裡頭果然靈氣濃郁,生長無數仙草,鬱鬱蔥蔥。就連需生長在水中靈草也規劃了水域,使其安然生長。

許是靈環許久未有主人,空間中靈草數量奇多,雲禾選出能夠治癒她傷的靈藥後便退出了靈環空間。

她將靈草半數熬製飲下,半數搗碎敷在肩頭,不足兩日,傷勢嚴重的傷口已經結痂,長出新的皮肉出來。

由於她在靈環空間挑選藥材的時間,她的境界,竟隱隱有突破的跡象。

也在這時,山上的那群弟子終於回峰,與去時其樂融融不同,如今眾弟子像是爭鬥了一番,跟往日素來願意親近的榮昭雪離的遠遠的。

讓雲禾沒有失望的是,原本榮昭雪的那柄靈劍,此時正握在李修言手上。

看來利益當頭,什麼關係都是惘然。

至於榮昭雪,她本身身體孱弱,根本就護不住靈劍,也許她是為了尋求庇護主動將靈劍上交給李修言的也說不定。

眾弟子歸峰,二峰主召集所有人到主殿。

主殿內,首座之上老者鶴髮童顏,一身白袍沒了往日散漫之意,周身瀰漫的氣勢渾厚,讓眾弟子不由低垂頭顱,滿是敬畏。

身為大師兄的李修言站在其下方右側的位置上,雲禾則排在中間位置。

二峰主何等銳利?他看見李修言手上的靈劍已然不是曾經的二級靈劍,而是榮昭雪用了多日的三級靈劍。

而他曾經用的靈劍,竟然在一個昔日裡不起眼的弟子身上。

透過探查得知,這些靈器上的雲氏徽印已經抹除,看得出來雲禾這次退婚的決心。

罷了,命該如此。

等所有人站定,二峰主從芥子中取出當日雲禾跟李修言的婚書,其中一份在雲家,一直放在雲禾身上,另外一份,則一直由峰主代李修言保管。

二峰主的眼神掃過眾人,最終沉聲道:“雲禾,李修言,既你二人已然立下天道誓言誓要退婚,今日為師便代你們毀掉這紙婚書,從此你們二人只有同門之情,再無未婚夫妻之意。”

說這番話時,二峰主不免有些失意。

想起曾經許下婚約之時他便是為二人做了足夠的打算,他們兩人天資聰穎,修煉起來勢如破竹,若結成夫妻修為更是會上一層樓。

不僅如此,雲家世家大族,能夠為李修言提供很好的修為基礎,而云禾也喜歡李修言。

兩人互補剛剛好。

殿內眾弟子聞言不由小聲議論。

“雲師姐果然稟明瞭師尊退婚!看來這次雲師姐跟李師兄的婚事是退定了!”

“那是自然,天道誓言都發了那還有假?可惜了,李師兄再也沒有那麼好的運氣能遇見雲師姐這種世家大族的女子了。還一心喜歡他。”

“誰說不是呢?沒了雲禾,他還不是要跟咱們搶一柄靈劍?”

“就是。”

“安靜!”二峰主聲音中加了些靈力讓殿中弟子乖乖閉嘴。

不怪他們說,李修言的靈劍被雲禾當眾給了其他人,有了這一幕,再加上雲禾說榮昭雪的靈劍誰拿到算誰的。

一柄三級靈劍,誰不動心?

而榮昭雪天資平庸,身體又孱弱,這場對決就成為了眾弟子之間的對決。

誰都沒將榮昭雪放在眼裡。

只可惜他們誰也想不到,李修言竟然不知廉恥的也加入了搶劍中!他天資本來就好,又是大師兄修為自然比他們高。

最終靈劍落在了李修言的手中。

這一舉動讓在場弟子所有人都不服,這是雲師姐從李修言手中收回來的靈器,也是雲師姐分給了他們。

這個他們,所有人都預設排除了李修言和榮昭雪。

可是李修言又來搶劍不是不要臉是什麼?

一柄三級靈劍,讓一個大師兄的威嚴蕩然無存。

李修言自然也聽到了周圍的竊竊私語,有些還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提到靈劍,李修言不由緊緊握緊了手中的靈劍,眼神若有似無的瞥了一眼拿著他之前靈劍的弟子一眼,收回了目光。

這些靈器都是他的!他憑什麼不能拿回來?

他就不信雲禾能這麼快就放棄他!

屆時雲禾若來求他回心轉意,他定然要讓雲禾賠償他更好的!還要將之前的東西全都拿回來!

二峰主見無人再議論,抬手將婚書懸浮在手掌之中,準備即刻銷燬婚書。

主要婚書銷燬,雲禾跟李修言便再無掛噶。

“師尊,且慢!”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聽清這句話是誰說的之後,李修言緊繃的後背瞬時鬆懈了下來,心中隱隱透著得意。

他就知道,雲禾捨不得他,到真正要銷燬婚書的時候便要上前阻撓!

從弟子中出列,李修言雙手抱劍恭恭敬敬朝二峰主行了一禮,“師尊,且聽聽雲師妹如何說吧。切莫撕毀婚書之後雲師妹又行糾纏之事。”

說著,他的聲音已然多了幾絲歡快。

“李師兄怕是多慮了,當日我們各自立下天道誓言,李師兄要在退婚之日歸還我所有贈予未來夫君之物!只是不知,李師兄是否備齊了?”

就在李修言語言輕快之時,雲禾再次開口,將他餘下來的話給堵死了。

殿中不知是誰沒忍住笑了一聲,緊跟著又有好幾人都笑了起來。

這人好不要臉,人家天道誓言都發了,如何會不退婚?就怕是他不捨得那些靈器珍寶,故意曲解他人之意硬要說人家糾纏他。

剛剛鬆懈下來的李修言聞言臉上表情驟然變的陰沉,他回首惡狠狠的瞪了幾眼方才嗤笑他的人,恨不得將幾人剝骨抽筋。

這輩子,他最恨別人嗤笑他,所以他不喜歡雲禾,因為別人總會說他依附雲禾,說他攀了高枝。

可是明明是雲禾死纏爛打,憑什麼說他高攀?

所以他故意貶低雲禾,每次見面必然對她惡語相向,只要找到機會便會對她羞辱一番,只為讓其他人看見,是雲禾糾纏他,而非他高攀雲禾。

久而之久大家真的如同他想象中那般,同他一起嗤笑雲禾沒臉沒皮,一個姑娘家家追著男人跑。

這讓李修言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所以他越來越變本加厲,裝逼的同時表現出更加厭惡雲禾的舉動來。

只不過這一次,他玩脫了。

李修言一手握劍,另外一隻手藏在寬大的袖口中死死握成拳,由於過分用力青筋暴起,但他面上自然無比,鬆開緊握成拳的手,取出一枚芥子面上雲淡風輕。

“那是自然,你所贈之物皆在這枚芥子中,現如今盡數歸還,只盼雲師妹如誓言所立一般能夠說到做到!”

說罷他手上猛一用力,將芥子拋向了雲禾的方向,雲禾也不惱,穩穩接住芥子,衝他笑著頷首。

只不過在雲禾接手芥子的一瞬間,李修言便受到了誓言反噬,畢竟他立了誓,雖然是虛誓,但是芥子中雲禾所贈之物少了大半,又如何逃得開懲罰?

李修言全身經脈瞬間猶如撕裂般的疼,他喉間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但很快被他強行用靈力壓制了下去。

被如此多的同門師弟妹注視,李修言就算死也不會讓自己難堪。

他看也不看其他人,故意嘴角勾勒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意,道:“師尊,既然誓言已立,東西弟子已經歸還,還請師尊毀掉婚書,還我自由。”

“且慢。”雲禾再次打斷,說著掏出一副卷軸,“昔日所贈之物皆有記錄,且容我對上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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