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父驚詫於雲禾的坦誠,一般在這種情況下,雲禾這樣的農村女孩在見到他這樣的人物時都會害羞靦腆,也會由於自卑而低頭不願與人直視。

但云禾真的很不一樣,從一開始見面,她就似乎已經洞察了一切,從而平靜無比,無論說起自己還是梁瓊,她都沒有什麼太大動靜。

厭惡於她,似乎只是一種最微不足道的情緒。

“小瓊這孩子都被我們給慣壞了,從小到大,她就沒有得不到到的東西,想要得到什麼就要得到什麼。”梁父嘆息一聲,並沒有詢問雲禾為什麼會厭惡一個比她小七八歲的女生。

而是用一種另類的解釋似是批評了梁瓊,又像是在告訴雲禾,梁瓊喜歡上的任何東西,無論是什麼,她都會得到。

說完這些,梁父又看向了窗外,“窩在這樣一個小縣城裡有什麼意思?如果你願意的話,當你考上大學,無論你考到哪所學校,我都會給你買一套那裡的房子。再外加三萬塊。”

雲禾將書放在一旁,伸手捧住了自己面前盛滿熱水的杯子,氤氳的散發著熱氣。

忽然,她笑了,“傅錫沒有告訴你們嗎?我要的是整個梁家。你只給一套房子和三萬塊有什麼意思?我連兩臺大哥大都買不得到手裡,是你們女兒的命太賤了,還是傅錫太不值錢了?”

一句話,罵了傅錫又罵了梁瓊。

梁父原本沒聽明白雲禾的話是什麼意思,不消片刻,他的臉色驟然,與方才的溫和與和顏悅色完全不沾一點邊,氣勢凌人態度發生了鉅變。

“你什麼意思?”

中年男子的眼睛微眯,用一種上位者的氣勢去威壓雲禾。

梁父的態度之所以溫和,不過是覺得雲禾一個農村婦女,跟傅錫在一起又不是自願,根本不用費吹灰之力便能辦成女兒想做的事。

所以他便用一種很溫和的態度來跟雲禾談,到最後,雲禾拿了錢和房子,就是她為了錢離開了傅錫,而非他們梁家使用暴力手段讓她折服。

到時候小瓊的名聲就還是好的。

但梁父怎麼都沒想到,雲禾跟他想象中完全不是一個樣子,她甚至比他還要淡定,微笑談吐,沒落一絲下乘。

就連他如今用上了這種態度,雲禾也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後捧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梁先生大可不必如此,為了自己不成器的女兒來找我的麻煩。”雲禾放下手中的水杯繼續道:“你無非是想我開開心心把你丟過來的仨瓜倆棗接在手裡,最好還要跟你們說兩句你們人真好,替我脫離苦海。可我為什麼要呢?”

“傅錫喜歡我,但是我並不喜歡他。想你也知道,現在我跟他的關係,我開心的時候跟他說兩句話,不開心的時候就讓他滾。難道你不覺得我們這樣的相處模式很熟悉嗎?”

“沒錯,就是梁瓊跟傅錫的相處方式,梁瓊在用盡手段想要將傅錫捏在手裡。可事實是,傅錫只要一句話,梁瓊就能把命奉上。而你們做父母的,為了保全女兒的名聲也好,為了護著女兒的命也罷。出頭來找一個女孩子的麻煩,威逼利誘。發現軟的不行,立刻變了一種臉色。”

“你們這樣的有錢人我見多了,吃肉怕腥,總想捨棄一點點你們最不在乎的票子,就名利雙收。可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啊?”

梁父的所有小心思都被雲禾赤裸裸的擺在檯面上,雖然尷尬,但梁父卻覺得好說話了很多。

雲禾說的很對,他就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女兒,誰會來為難一個小姑娘?

但是他不得不做,比起雲禾,梁瓊對他來說重要的太多了。

“那你在乎什麼?只要我能得到,我都會給你尋過來。”

人不可能沒有想要得到的東西,人也不可能沒有慾望,人只要有慾望就可以被攻克,雲禾不過一個二十五歲的女人,就算她有點小聰明又能如何?

“我要你幫我回到以前傅錫沒有看見我的時候你行嗎?我想回到以前傅錫沒有給我潑髒水的時候你行嗎?如果回到從前,你會為了你女兒阻止傅錫對我做這些,讓他成為你最好的女婿人選。還是會攔著自己的女兒一輩子不見他?”

梁父沉默了。

如果能回到從前,他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女兒認識傅錫!

雲禾的意思他明白,這整件事裡,她最無辜。

因為傅錫的喜歡,她遭遇了一次折磨,如今又因為梁瓊喜歡傅錫,她又成為了最無辜的受害者。

可是這世界上根本就不是隻有黑白兩種顏色。

誰讓雲禾就倒黴呢?誰讓傅錫之前翩翩喜歡上了她?梁瓊又喜歡上了傅錫?

運氣不好的人,在有些人眼裡,本身就是錯的。

梁父的指尖摩挲著咖啡杯壁,他認為此時的雲禾不過是在虛張聲勢,一個二十五歲才上高三的農村婦女,就算她表面裝的再鎮定,又怎麼能掩飾她原本的不安?

“這些怎麼會實現?時間永遠不會倒退,更不會為了某個人停滯不前。剛才的話我就當你沒有說過,我還是那句話,你想要什麼東西你都可以提出來,原本的一套房子和三萬塊不會作廢。”

時間當然不會退到從前,但是雲禾的能力本身就是可以以她自身為媒介,重新開一局劇情。

現在前進的時間線,在曾經的劇情裡,早就推進過了。

將杯中的溫水喝盡,雲禾杯子放下,沒有讓服務員續上的意思,她微微一笑,“我的要求早就提出來了,只不過你選擇性的忽略了而已。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我要的是你們整個梁家。你給嗎?”

“年輕人,我勸你收斂一些!”

連續兩次說出這種話,梁父坐姿筆直,眉頭一皺,怒火倏然從心底點燃,聲音大了不少,異常嚴肅。

“收斂?該收斂的人不是你們嗎?你女兒做了什麼事你自己不知道嗎?做什麼假惺惺的一副我為你好的姿態?”

梁父沉了沉氣,壓低了幾分聲音,“雲禾,奉勸你一句,在我還沒有發怒之前你考慮清楚。若是惹我發怒,就不會有人再這麼心平氣和的跟你說這些,你想要的東西都會被毀掉。你現在心有不甘不過是自己瞧不上的男人被比你優秀的女人看上了而已,但這些情緒都是暫時的。有了房子和錢之後,你會發現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比鈔票和房子最讓人踏實的了。”

軟硬兼施的說完這些話,對於雲禾這樣的女人,梁父確實不太想大動干戈,畢竟他們梁家有頭有臉,雲禾她還不配。

雲禾將書重新拿起來,雙手交叉抱在懷裡,身子微靠在後面的椅子上,心中冷嗤面上不由掛上了一抹嘲諷之色,“我可太害怕了。”

聽到雲禾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梁父剛剛壓制下來的怒火又重新湧了上來。

他就不明白,一個什麼都沒有的農村婦女,連傅錫都擺脫不了,她有什麼資格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

她配嗎?

口口聲聲說想要梁家。

梁家有多大她知道嗎?她吃的下去嗎?

“雲禾!請你端正一下你的態度!”

“怎麼?梁先生惱羞成怒了?你都能豁出自己的一張老臉不要坐在我面前說這種話,我的態度有什麼不端正的地方?難不成在梁先生心中,你侮辱了我,我還要對你感恩戴德不成?算盤打的不錯,算盤珠子都蹦的滿天飛了。”雲禾森冷的眸子不帶一絲情感,沒有給梁父留一絲臉面。

梁父眼睛微眯,和善的臉皮被徹底撕碎,眼神瞬間陰騭起來,帶著刺骨的冷意和威脅氣息。

“雲禾,不要再挑戰我的耐性了,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否則,你會知道你我的差距在哪裡。”

“你我的差距我本來就知道,那就是我要臉,你不要臉。”雲禾聲線懶散,根本不拿梁父當一回事。

“你給我閉嘴!”梁父眼底翻滾著怒火,啪的一下手掌用力拍在桌面上。

咖啡館裡本來就很安靜,只有其他人低語的交談聲以及音樂聲,這一聲響著實突兀。

咖啡館裡其他人的交談聲幾乎瞬間停止,其他桌的客人紛紛轉過身來看發生了什麼情況。

梁父跟雲禾一時間成了焦點,梁父瞬間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竟然被雲禾給激怒了!

這根本就是件很失控的事。

他向其他人點頭示意沒有什麼事,過了一會兒,其他桌的客人才漸漸恢復交談聲,梁父也重新調整了自己的心態。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雲禾嘴角掛著嘲弄的笑意,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道:“我說了,我要整個梁家。”

說完不顧梁父的臉色與其他,起身出了咖啡館。

雲禾走後,梁父胸腔似是裹挾著一團巨大的棉花,胸口劇烈起伏,靠在咖啡館的座位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混賬!混賬!

他最開始最這件事的時候還覺得雲禾是無辜受害者,所以想著用最溫和的方式將事情解決了。

如今看來,他確實要挫挫雲禾的威風!

她太狂妄了,一點沒有將他看在眼裡!他是什麼身份?雲禾又是什麼身份?

她有什麼資格跟他這麼說話?!

現在,不單單是為了梁瓊,就算為了他自己,梁父也要好好教訓教訓雲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而這邊,已經出了咖啡館的雲禾抱著懷裡的書慢慢往回走。

她無數次提醒梁父她要的是整個梁家,既然他不在意,那她就只好拿著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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