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還帶褪色的
應如是身形一閃,宛若一片葉子般躍過賓客,躍過兄妹倆進了靈堂。
短髮女子滿臉驚恐,顫抖著唇道,“剛、剛剛是不是有東西進去了?”
光頭男子嚥了咽口水,“黑、黑色的東西。”
互相碰了個眼神,兄妹倆齊聲高喊。
“救命啊!”
兩人連滾帶爬想往外跑,眼角餘光卻掃到一抹藍。
這抹藍直奔靈堂。
臥槽,又來?
兩人瞬間嚇得屁滾尿流。
就在這時——
“咚咚咚!”
靈堂內的撞擊聲越來越猛烈,淅瀝瀝的水聲中,雙腿發軟四肢無力的兄妹倆腳下多了一灘液體。
林大友剛到,就聞到了兩人身上傳來的騷臭味,卻也顧不上嫌棄,而是面色平靜拿出證件懟到男子面前,“您父親出現詭變的情況,現在需要你配合我們一起將賓客疏散,有沒有問題?”
“???你說我父親變成鬼了?”
男子一臉震驚,林大友搖頭,神情嚴肅急促道,“不是鬼,是詭變,具體的我們先把賓客疏散再說,再晚會出事。”
“好,我馬上安排。”
男子也是見過世面的,林大友的出現猶如主心骨般,讓他宕機的大腦恢復正常且快速冷靜下來。
他不知道遇到這種情況要如何處理,但交給專業人士準沒錯。
所以,他直奔搭建好的大舞臺上,拿了放在音箱上的話筒開啟疏散賓客。
現場出現了騷動,吃得好好的賓客一臉茫然,有人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要命的事……”
要命的事?
這還了得,趕緊跑啊。
都是惜命之人。
瞬間,吃席的賓客抄起裝菜的盤子就往外面跑。
有人速度快,有人速度慢,再加上林大友找了主家的親友幫忙維持秩序,大部分賓客很順利地就退到了院子外。
沒一個人捨得走,都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從應如是離開,小道士緊隨其後跟進去,再到林大友去找主家,而主家拿著話筒疏散賓客,整個過程沒兩分鐘。
乾飯人乾飯魂的負責人茫然抬起頭,“???發生了什麼?”
嘴裡叼著蟹腿肉的應如歸搖搖頭,“不知道。”
“要命的事,趕緊走。”
同桌哭喪的大爺抄起裝著澳龍的盤子就往院子外跑。
應如歸眼疾手快抄了帝王蟹盤子喊道,“姐,你拿豬肘子臥槽……”
未完的話語在看見旁邊的空位時戛然而止,小少年震驚的一臉茫然,“我辣麼大一個姐呢?”
“哥,你額,我哥呢?”
PD也不見了。
小少年慌的開始東張西望想把他姐和PD找到,卻不想哭喪的大媽一把拽住他,“走。”
“我不走,我要找我姐和我哥。”
“你姐去靈堂了,你那個扛著攝像機的哥也跟著進去了。”
沒錯,應如是、小道士和林大友閃電般離開觸發了吳德的腦海裡的那根線,退役軍人的他敏銳察覺到了要遭。
作為跟拍攝像,這種時候他能逃?
必須不能,這該死的責任感讓他連昂貴的帝王蟹都顧不上吃,抄起攝像機就行動快過大腦的跟了上去。
鏡頭在劇烈晃動,網友被晃得眼暈,只能聽著直播間傳來的嘈雜聲響發彈幕問發生了什麼,讓節目組出來說話。
然而此時的節目組顧不上回應,因為十分鐘前,一隊穿著黑西裝的年輕男女在臺長的帶領下,提著金屬箱魚貫而入。
“你是張斌?”
領頭約莫二十七八的年輕男子,出現在了總導演張斌面前。
“我是,你們是?”
“特別行動組。”
男子將證件懟了過去,“即刻起,應如是的直播間由我們接管,這檔節目應家姐弟不需要參與排名爭榜。”
“這是命令!”
看見這張黑底紅鋼印帶國徽的證件,張斌所有的不滿都嚥了回去。
“好。”
麻蛋,特別行動組都出來了,他現在越來越懷疑應如是的身份了。
他到底是招了多大一尊大佛進來啊。
節目,還能好嗎?
導演很忐忑。
“開工。”
搞定總導演的男子一聲令下,提著金屬箱進來的青年男女立刻行動起來。
原節目組工作人員站在一旁,呆若木雞看著他們將一個個零件組裝成一臺臺奇怪的儀器,霸佔他們的工作桌。
是敢怒不敢言。
“砰——”
一聲巨響,劇烈晃動的鏡頭終於恢復了正常。
然後,節目組直播大廳傳來總導演的大喊,“臥槽,棺材蓋咋飛了?”
只見佔據了一面牆上的大螢幕上,所有的直播間都消失了,只剩佔據了整面大螢幕的應家姐弟直播間畫面。
擺滿花圈和黃白兩色菊花的靈堂內,正中央擺放的黑漆漆棺材的棺材蓋突然飛了起來,緊接著一道烏漆墨黑的長條形身影從棺材裡跳了起來。
“玄璣子,守好門。”
應如是雙眼一眯,身形猛地前衝,一記飛踹直取黑影的胸口。
與此同時,玄璣子拽著為了工作不要命想懟臉拍的吳德飛速後退,站在了門口。
“你就站在這裡拍,別往裡面衝,會死人的。”
他叮囑,吳德嗯了聲,默默調整鏡頭。
然後,觀看直播的所有人,就看見烏漆墨黑的細長身影旋風一般避開了應如是的攻擊。
又身形一扭,朝她撲去。
勁風撲面而來,應如是露出一個猙獰的笑,“還挺活潑。”
她就地一個下腰,雙手撐住地面,雙腳猛地發力,狠狠將撲來的黑影撞開。
“嘭!”
強大的力量衝撞開來,黑影倒飛出去狠狠撞倒了牆上,應如是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手往後腰一摸,一把小巧玲瓏黑漆漆的錘子出現在她手中。
“遇上我算你倒黴。”
她說話間身形一閃,人就出現在黑影面前,接著,揚手。
“咚!”
小巧玲瓏的錘子落在黑影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捱了一錘的黑影,發出宛若野獸般的咆哮。
應如是手上動作不停,小錘子跟雨點似的往它身上落。
它左挪右閃,想避開錘子的攻擊,卻發現這錘子跟黏在它身上似的,無論它怎麼躲,都能精準落到它的各個致命弱點。
每被錘一下,它身上的黑色就淺一點。
玄璣子看得目瞪口呆,“這個汙穢還帶褪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