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黃姓夫人,竟然是周輝的親生母親,也就是周宏業的兒媳

即便如此,周宏業卻不敢有絲毫怠慢,反而是黃夫人坐在上首位置。

能被周宏業如此對待,還姓黃,只有一個家族,那便是燕都八門之一,黃家。

而這個女人,名叫黃梅。

這次來江城,就是為了周輝和周天驕。

周宏業膽戰心驚,但臉上卻是一副痛苦的模樣,紅著雙目說道:“黃夫人,輝兒的死,還有天驕的死,皆為一個叫楊九天的年輕人所為!”

接著,他將周輝和周天驕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該說的都說了,唯獨將他當眾逐出周輝,以及周天驕尋求家族出面復仇被他拒絕這兩件事,隱瞞了。

聽完周宏業說的那些事情,黃梅雙目通紅,瞳孔深處,滿是殺機。

“為何我還聽說,是你不願意為我兒出面,當眾將他逐出家族?還有周天驕也找過你,想依靠周家的力量,為我兒報仇雪恨,卻被你拒絕了?”

黃梅看起來一臉平靜,但整個人氣質卓然,不怒自威。

這番話問出口,周宏業面色大變,如果他知道黃梅是燕都八門黃家的人,他又如何會將周輝逐出家族?又如何會拒絕周天驕的請求?

甚至就連黃梅和周天驕之間的事情,他都不清楚。

只知道,三十多年前的某一天,周天驕忽然帶回一個男嬰,說是他的兒子。

而這個男嬰,就是周輝。

周宏業暗中給周輝做過親子鑑定,確定周輝的確是周天驕的兒子,他才認可週輝。

如今,黃梅卻強勢登門,來查周天驕和周輝的死因。

這讓周宏業心中滿是悔意,但此刻,卻只有惶恐不安。

“黃夫人,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周宏業誠惶誠恐,面色大變道:“我對天驕和輝兒的期望,有目共睹,我甚至破例,給輝兒與叔伯輩爭奪家主繼承人的資格。”

“是楊九天那個小子,實力太強,一人,便能橫推了我周家。”

“那天發生的事情,等黃夫人親自調查後,便能知道我並沒有隱瞞您半分。”

“不管怎樣,天驕都是我最得意的兒子,輝兒也是我最驕傲的孫子,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又如何會放棄他們啊?”

周宏業站了起來,連坐都不敢坐,如果不是黃梅的輩分低,他甚至都要跪地求饒了。

黃梅自然清楚,周宏業不敢欺騙自己。

正因為周宏業是周天驕的父親,周輝的爺爺,否則,她也不會跟周宏業說這麼多廢話了。

“你說的那個楊九天,真的有那麼厲害?一擊便能將你周家最強高手擊敗?”黃梅皺眉問道。

這些年來,她雖然從未來過周家,但對周家的一切,都瞭如指掌。

也清楚,周家的底蘊有多深厚。

卻沒想到,偌大的周家,竟被一個年輕人差點毀了。

“黃夫人,我說的都是千真萬確,一個字都不敢欺騙啊!”

周宏業連忙說道,生怕黃梅一個不高興,將他給殺了。

黃梅沒說話,眉宇間滿是凝重。

身為黃家的女人,她並不是一個蠢貨。

一個只有二十七歲的年輕人,能一擊擊敗周家最強高手,這樣的實力,即便放在燕都八門中,都罕有這麼年輕的強者。

“譚大師,你怎麼看?”

黃梅忽然看向她身側的一名中年人問道。

譚大師是她從黃家帶來的高手,負責保護她的安全,實力極強。

在武道上的事情,問譚大師,自然最好不過了。

譚大師忽然問道:“周宏業,你周家的最強高手,是誰?”

“黑袍!”

周宏業喝道,一身穿黑袍,面帶鬼臉面具的身影,從他身後走出。

譚大師走上前,看向黑袍說道:“爆發你最強的實力,與我一戰!”

“好!”

黑袍開口。

“鋥!”

與此同時,黑袍將他的刀拔了出來。

省城江湖流傳的“黑袍出刀,血流成河”這句話,在譚大師面前,似乎那麼不值一提。

“來吧!”

譚大師揹負雙手而立,對著黑袍大喝一聲。

但黑袍,卻絲毫不敢怠慢,從譚大師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強大的威壓。

即便知道自己會敗,他也必須一戰。

“喝!”

黑袍怒喝一聲,腳下陡然間一動,瞬間爆發最強的速度。

眾人只看見一道黑色的殘影襲向譚大師,而譚大師卻始終站在原地,一隻手背於身後,另一手自然下垂在身側。

顯然,譚大師想用一隻手,來對付黑袍。

並不是他自大,而是他有如此高傲的資格,即便是在燕都,他也是能排上號的高手。

區區省城豪門的頂尖高手,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他讓黑袍爆發最強實力與他一戰,也不過是想借此,弄清楚楊九天的實力。

“殺!”

轉瞬之間,黑袍已經來到譚大師面前,雙手握刀,猛地一刀劈砍而下。

“鐺!”

眼看黑袍的刀就要落在譚大師的腦袋上,就在這時,譚大師忽然伸手,屈指一彈,一道清脆的金屬聲音響起。

在所有人的震驚中,黑袍的刀,竟然在這一指彈下,飛了出去。

“嘭!”

黑袍一臉呆滯,還未回過神,胸膛便被一股霸道至極的力量擊中。

他還沒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一口血噴出,整個人飛出數米之遠,掉落在地上時,已經昏了過去。

全場一陣死寂!

周宏業雙目圓瞪,死死地盯著大廳中央,那揹負雙手而立的譚大師。

一指彈飛黑袍的刀!

一掌擊飛黑袍!

這世間,真有如此強大的高手嗎?

儘管他知道,黑袍必敗無疑,但也沒有想到,會敗的如此乾淨利落。

“不堪一擊!”

譚大師面無表情地丟下一句,轉身回到黃梅身邊的位置坐下。

黃梅並未有任何意外,看向周宏業,淡淡地問道:“你認為,那個叫楊九天的年輕人,與譚大師相比,孰強孰弱?”

周宏業這才回過神,一臉激動地說道:“譚大師的武功蓋世無雙,楊九天根本沒有資格,與譚大師相比!”

並不是他拍馬屁,而是在他看來,楊九天的確比不上譚大師。

譚大師一臉平靜,端起身側茶桌上的一個白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又放下,才開口道:“黃夫人,不如讓我去會會那個年輕人,看他究竟幾斤幾兩?”

黃梅沒說話,似乎是在考慮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才問道:“楊九天,到底什麼來頭?”

這是她最關心的事情,她也相信,譚大師出馬,楊九天必死無疑。

但她也明白,楊九天如此年輕,實力卻如此之強,身份和背景肯定不一般。

這是黃家的處世之道,在任何仇恨面前,首先要做的,就是弄清楚仇人的底細。

正因為此,黃家才能屹立於燕都,位列燕都八門之中而不倒。

周宏業這才想起,自己差點遺漏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臉色微微有些凝重,連忙說道:“黃夫人,根據我的調查,楊九天是五年前被覆滅楊家的餘孽,這五年楊九天不知所蹤”

“只是不知道為何,楊九天突然在半年前出現。”

周宏業將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黃梅。

黃梅雙目微微眯了起來:“聽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了這件事,原來,他只是一個家族被滅的餘孽。”

“即然如此,我兒子和丈夫皆因他而死,那麼,他必須付出代價!”

黃梅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番話的。

如果是個有大來頭的,她或許還會考慮要不要對楊九天動手,但既然只是一個餘孽,便沒有任何顧忌。

就在這時,一道年輕的身影來到了周家。

“姑姑!”

他來到黃梅身邊,微微頷首,態度極為恭敬。

“黃安,你的脖子怎麼了?”

黃梅忽然看見,黃安的脖子上,還有幾道清晰的指印,頓時面色一寒。

黃安咬牙切齒道:“姑姑,我在江城,被人打了!”

“什麼?小小江城,也有人敢動我黃家的人?”

黃梅頓時暴怒,她來江城,本就是為了自己兒子和前夫。

如今,就連自己的侄子,也被人打了。

對她而言,江城就像是小學,省城就像是中學,而燕都則是大學。

如今,大學生在小學,被小學生給打了。

可想而知,她此刻的心情。

“這件事,你周家,應該可以處理吧?”

黃梅眯眼盯著周宏業問道。

對她而言,讓黃家的人出手,就是侮辱。

周宏業連忙點頭:“黃夫人放心好了,不管是誰,敢動安少,那便是我周家的死敵!現在,我就安排人去為安少報仇雪恨!”

“給我留活口,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黃安一臉猙獰地說道。

想到之前那種生死一線間的感覺,到現在,他都心有餘悸。

他堂堂黃家嫡系,竟然被一個比自己還年輕的人差點當街殺了,這筆仇,他必須報。

“安少放心,我會讓人留下活口,隨你處置!”周宏業連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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