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衣
穆白衣看完最後一頁書,揉揉眼睛,看著窗外的晨光,“竟然不知不覺看了一晚上書,這裡都書籍是我從未見過的,真是受用匪淺啊!”
書童已經趴在書桌上睡著,一直到穆白衣開啟窗戶才被刺眼的陽光弄醒。
“公子?您這是又看了一晚上書啊?”書童揉揉眼,就出去打水了。
穆白衣果然是天下第一白衣公子,風光霽月,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穆白衣站在窗前,抬首遙望外面的風景,建造這個雅舍的人一定是位風雅之人。
雅舍的書樓都建造的這麼詩情畫意,還這麼照顧學子們看書的氛圍,這裡的主人挺有意思的。
“公子,趕緊洗漱吧!您今天要回國公府嗎?小姐和夫人昨天去了道閣。”書童打溼帕子,在一旁伺候。
穆白書想起國公府裡的糟心事情,拿著帕子的手一頓,“不回去了,我們去道閣看看。”
洗漱完畢,穆白衣邁步出了藏書樓。
藏書樓的周圍都是一個個安靜的小房間,裡面有洗漱室,臥室,書房,就是供應那些學子來這裡安靜看書的。
想要常年包下這樣的一個房間,費用並不是一個小數目。
尤其是雅舍這裡有很多的藏書,都是他們這些學子夢寐以求的東西。
很多人都捨得花大價錢在這裡租下一個房間,用來在這裡學習。
穆白衣租的房間是二樓的豪華間,所以住的人很少。
到了樓下,穆白衣就看到有小廝正在掛一副字。
這幅字龍飛鳳舞,力透紙背,讓他最在意的是上面那句話。
讓他原本煩躁有迷茫的腦子跟豁然開朗。
“這副字是誰寫的?”穆白衣問。
掛字畫的小廝笑著道:“這是我們東家親自寫的。”
“原來如此。”穆白衣抬頭看著那幅字,陷入沉思。
那幅字上寫著‘少年自當扶搖上,攬星銜月逐日光’。
意思再明顯不過,本是少年意氣風發時,應扶搖直上,去摘星摘月逐日光,散發萬丈光芒,願我們直死是少年。
可是他現在又在幹什麼呢?
他每天追逐著世人對他的吹捧,認定自己就是那個天下無雙的白衣公子。
讀書讀得好讀的多又怎樣?他又做了什麼呢?一直得到家裡的庇護,在外逍遙,享受著那些虛榮。
明明父親為了保住國公府的榮耀才裝作糊塗的,他卻不能理解,以為只有足夠耀眼,足夠有能力,那些人就不敢打壓他們。
他理所當然的享受著父親被唾罵換來的榮耀,卻在心裡看不起他的無能。
有時候他都在想,母親為什麼那麼無能?難道就管不住父親嗎?
不?不是母親管不住父親,是因為母親心中隱隱有了什麼猜測吧?
想起母親常年忍受著家裡那些小妾的陷害和侮辱,他就覺得自己簡直不是人。
作為男人,他不但不想著去保護自己的母親和妹妹,還對那個家有些厭惡,這些事情真的不應該。
穆白衣想通了後,快步走出了藏書閣。
卻在門口遇到了自己最不想見的人,萬家的萬蜀。
萬蜀是萬若雪的哥哥,一雙陰狠的眸子跟萬若雪如出一轍。
“喲!我們的天下第一白衣公子這麼著急去哪兒?”萬蜀手持摺扇,一副風流倜儻的做派。
仔細看,還能發現,兩人的穿衣風格很像。
穆白衣暗暗撇嘴,真是東施效顰!
穆白衣冷笑一聲,“我去哪兒不勞你費心,還是好好回去完成老師的課業為好。”
說著不管萬蜀難看的臉色,快步流星的離開了。
他要回去看看母親和妹妹,他已經有一年沒有回去了。
書童跟著小跑才勉強跟上他的腳步。
萬蜀看著他的背影,危險的眯著眼,“都準備好了嗎?”
身旁的小廝陰險一笑,“公子放心吧,這次肯定讓他有去無回!”
“那就好!”萬蜀陰狠一笑,也若無其事的離開了藏書樓。
馬車上,書童瞪著大眼睛不明所以。
“公子,不是說去道閣嗎?現在是去哪兒?”書童從窗戶看了一眼,發現已經離開了雅舍。
馬車順著下山的平坦大路走著,走起來十分平穩,絲毫感覺不到馬車顛簸。
“回府裡。”穆白衣微襟正坐,開始閉目養神。
書童沒有在說話,而是開始小心烹茶。
他打算給公子煮一壺碧螺春,公子趕路都有喝茶的習慣。
馬蹄聲踢踢踏踏的走進了竹林,清風吹過,樹林發出莎莎的聲音,像是女子撫琴一般悅耳。
叮!
嗖嗖嗖!
無數支箭矢釘在了馬車上。
“公子,有刺客!”書童趕緊護住穆白衣。
穆白衣神色有些凝重,抽出腰間的軟劍,飛身衝出了馬車。
兵器的碰撞聲,武器割進肉裡的聲音,讓這片原本安靜的竹林變得血腥味濃重。
內勁帶起的竹葉,像是花瓣紛紛落下。
很快,周圍的黑衣人越來越多,穆白衣帶的護衛也只剩下兩人。
“你們是什麼人?”穆白衣白色的長衫上已經沾染了血跡。
為首的黑衣人帶著一個詭異面具,看上去猙獰恐怖。
“我們黑虎堂只拿錢辦事,從不問緣由,現在有人出錢買你的命,你只管把小命乖乖送上就是,哪來那麼多廢話?”
說著再一次對上穆白衣。
穆白衣對戰越來越吃力,身上也有多處劍傷,血液透過白色的布料,看上去格外恐怖。
就在對方長劍就要刺進他胸口的時候,穆白衣緩緩閉上眼,他這短暫的一生就要結束了吧?
他才剛剛悟出人生的真諦,想要改變現在的情況,他還沒有好好孝順爹孃,好好保護妹妹,他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呢!
穆白衣的都臉部線條繃的緊緊的,等待著死亡來臨。
等了許久,沒有想象中的疼痛,睜開眼,就看到十幾人被打飛的場景。
只見一道金光閃過,為首的那人倒飛出十幾丈遠,重重的砸在了竹子上。
“我的地盤都被血染髒了,你們賠的起嗎?”
姬瑤從天而降,紫色的長裙猶如盛開的牡丹在她腳下綻放。
穆白衣傻眼。
這女子好厲害。
“你是誰?”為首的男子吐出一口血,踉蹌著站起來。
今天是遇到硬茬子了。
他們黑虎堂成立以來,還從未遇到過這種強勁的對手。
姬瑤慢慢上前走了兩步,黑衣人跟著後退了兩步。
“我是誰?這方圓百里的地方都是我的,你說我是誰?”姬瑤臉上帶笑,卻笑的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