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賀年心想,要是這個女人好拿捏,那就把她去送個人情,也好給他的前程鋪路。

聽說那位大人最喜歡純情的女子。

要是不好拿捏,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吳氏也甩著帕子道:“大哥,我們只是來看看外甥女,她在外一定吃了不少苦,我這個做舅媽的怎麼也要照顧一番。”

她做出一副十分關心人的樣子,只不過眼底的冷意卻沒逃過南汐的眼睛。

南汐聽到動靜剛從房間裡出來,就看到吳氏那眼底的冷意。

這可真是好玩了。

“你們找我?”南汐的聲音寒冷刺骨。

讓兩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姬賀年和吳氏抬頭看去,就對上南汐毫無溫度的眸子。

吳氏心裡嫉妒的發狂,她女兒都趕不上這女子之一美貌。

姬賀年則是在心裡打起了算盤,沒想到這個鄉下回來的外甥女長得如此絕色?

要是把她送給那人,自己的前程就有著落了。

心裡想著,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外甥女啊!你可算是回來了,你不知道,舅舅多擔心你。”

說著還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角,擠出兩滴鱷魚的眼淚。

吳氏也明白了自己夫君的打算,忙著上去勸導,“是啊!這些年府裡都在尋找你和你母親,如今知道你母親去了,只剩下你一人,也怪可憐的,以後就跟在舅母身邊吧,你就把舅母當做母親,舅母會把你當作自己的孩子疼愛。”

說著就想上去拉南汐的手,這樣的女子長得比她女兒還美,不好好利用一番還真是浪費了這一身好皮囊。

姬文卿焦急的看向南汐,就怕她被這倆人的花言巧語矇騙了。

南汐躲過吳氏的手,冷冷的開口,“你是什麼身份?竟然敢讓我認你當母親?你配嗎?”

她的母親全天下只有那一人,誰也無法取代。

姬文卿暗中鬆了一口氣,還真是跟小妹小時候一樣的脾氣。

“你?”吳氏被她的眼神嚇退,又覺得氣憤,自己竟然被一個鄉下女人給嚇住了。

姬賀年的臉色更是難看,一個鄉下回來的村姑竟然也敢笑話他的身份?

看到她美貌的樣子,卻只能忍下心中的不快,“外甥女啊!你舅母也是為你好不是?哪有晚輩如此頂撞長輩的?你說是不是大哥?”

說著還看了一眼姬文卿。

‘只見他臉色鐵青,他心裡才好受了些。

南汐一聲冷笑,不卑不亢一身傲骨,站在姬鶴年面前,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裳也無法掩蓋她的傾城之姿。

“舅母?我好像沒有什麼舅母?你算我哪門子長輩?”

“在我心裡,只有舅舅和外祖父是我的長輩,你又算是什麼東西?”南汐不想慣著他,想用孝道壓她?那他還真是打錯了算盤。

都說父慈子孝,長輩慈愛在前,晚輩孝順在後,只有長輩慈愛,才有晚輩孝順。

她可不是什麼在乎名聲的人,想要道德綁架她?門都沒有。

“你!你可知道這裡是將軍府?現在整個將軍府都握在我手裡,你要是乖乖聽話我還能施捨你一口飯吃,要是不聽話,就休怪我不客氣。”姬賀年簡直是被氣狠了。

以往他從來不會說這麼重的話,他總是裝出一副老好人的樣子,誰也都願意給他一分薄面。

有什麼事他都是出來打個圓場,博取別人好感的。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氣不過就把這話說出來了。

南汐冷笑,“那就不用跟我客氣!我舅舅累了,需要休息,慢走不送。”

說著把人推出院了子。

‘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差點把吳氏的鼻子給拍扁。

兩口子氣急敗壞的在門前大罵了幾句,這才狼狽的離開。

姬文卿欣慰的看著南汐,沒想到她竟然不怕這些人,“汐汐,你跟你母親小時候的性子真像。”

姬文卿想起小妹,眼眶又不自覺泛紅。

“舅舅,不用難過,母親選擇走了自己的路,她去的時候心中是沒有遺憾的。”南汐知道她母親的脾性,她選擇保護她,自己承受了一切,那是她心甘情願的。

她已經無法報答母親的恩情,她會記住她一輩子。

“對!你母親的脾性是那樣的,那你可願意做我的女兒?只有你掛在我的名下,你才是真正的姬家人,才有資格掌管將軍府其餘的產業和兵馬。”姬文卿怕她不願意,多解釋了幾句。

姬家的兵符雖然上交了,卻還有早年先皇留下的黑甲軍,先皇有御旨,黑家軍的兵符只能在姬家人手裡,當今皇上也沒權利收回去。

這也是這些年,將軍府再如何沒落,皇上也不會動姬家的原因。

南汐點頭,跪在地上磕頭,“父親在上,受女兒一拜。”

“好好好!快起來,我終於也有女兒了。”姬文卿又忍不住紅了眼框。

妹妹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以後他就是自己的女兒了。

南汐起身笑了笑,拿出帕子給他擦了擦眼淚,“父親,你怎麼這麼愛哭?”

她發現這一聲父親,比喊一聲舅舅更加順口。

“我這是高興!等選個好日子,就開祠堂把你加進族譜,這樣妹妹在天之靈也該安心了。”姬文卿說著說著就笑了。

妹妹是他弄丟的,如今妹妹的女兒認他當了爹,他總算是可以彌補妹妹了。

“好。”南汐也跟著笑了。

姬文卿想到什麼,指了指自己的房間裡,“你去把我房間裡那個盒子拿過來,在床頭。”

南汐開啟房門,一股子濃重的黴味散發出來,父親這房間比祖父的房間還要潮溼。

想起剛才那兩口子,南汐眼裡全是冷光。

不著急,她有的是時間跟他們耗。

更何況父親和祖父還有哥哥身上的毒還沒有找到是誰下的,說不準能從他們身上找到蛛絲馬跡。

南汐從床頭上拿到了小木盒,“父親,是這個嗎?”

“是。”姬文卿從腰上拽出一把小鑰匙開啟了鎖。

小木盒不大,裡面用黃色的綢緞墊著,裡面放著一封詔書,還有一塊黑色的令牌。

姬文卿拿出來遞給南汐,“孩子,這是先皇詔書,這是黑家軍的兵符,黑家軍人數不多,只有千人,你祖父把這些東西交給了我,奈何我腿不爭氣,以後這些都交給你了,還有扺掌家裡產業的令牌你也一併拿著。”

姬文卿把唯一的希望寄託在了她身上,她看得出,自己這個女兒根本不是池中物。

不管怎樣,將軍府都是她的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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