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洗完野菜,茅草屋裡燒著的水也燒開了,南汐拿起盆裡的黑麵團,一點點的撕碎扔進瓦罐裡煮。

最後又把野菜放進去,隨後又放了一點鹽巴。

“這裡的鹽巴太貴了!”

南汐看著她花了二十個銅板買的半斤鹽巴,都捨不得吃了。

飯做好了,小黑豹似乎是聞到了味道,從草窩裡蹣跚著爬到了南汐的腳下。

小爪子在南汐的腳上撓著,饞的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你的鼻子倒是靈光。”

南汐哭笑不得,伸出手指戳了戳它黑黑的鼻頭。

找了一個破瓦片,放上疙瘩湯給它晾著。

南汐給小黑豹吃的讓它自己吃,這才端著破碗坐在門檻上吃飯。

剛吃第一口,就被這黑麵疙瘩湯的味道征服了。

“這麼好吃?黑麵做的疙瘩湯這麼好喝啊。”

南汐仔細一想,不是黑麵疙瘩湯好喝,是玉淨瓶裡的水做出來的飯菜好吃。

果然是好東西。

一頓簡單的晚飯吃的一人一黑豹肚兒圓。

南汐斜躺在茅草屋外的一塊大石頭上,小黑豹在她懷裡睡的昏天黑地。

“也幸好現在是初夏凍不死人,一定要在冬天前蓋一個好房子不可。”

這要是在冬天,這個茅草屋也不擋風。

“走吧!回去睡覺去!”

南汐抱著小黑豹就回到了茅草屋,明天她還要去買地呢!

——

趙氏回到老宅,氣的破口大罵自己的兒子是個廢物。

“我都被那個小賤人欺負成那樣了,你個廢物沒用的東西竟然不去打她,你還好意思跟著回來!”

“那個小賤人說的沒錯!你就是個廢物!廢物!”

趙氏戳著自己兒子的腦門,恨不得戳出一個窟窿來。

她從年輕時候就強勢,老頭子還在的時候就被她管的服服帖帖,還從未有人敢這麼對她,忤逆她。

今天在南汐面前丟盡了臉面,這讓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南大門帶著自己的妻子女兒跪在趙氏面前,低垂著頭一言不發,任由自己的老孃打罵出氣。

當聽到自己母親都喊他廢物的時候,低垂的眸子裡掩蓋住了想殺人的情緒。

又是廢物!誰都喊他廢物!

這麼多年了,他以為自己已經聽習慣了,沒想到心裡還是會難受。

南大門忍下難看的臉色,陪著笑臉道:“娘,那個小賤人一定是中邪了,要不然我一個大男人還不如她的力氣大嗎?”

“娘,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個機會打死那個小賤人給您出這口氣。”

他現在有再多的氣也不能跟自己的娘發脾氣,家裡的大權還在她手裡,他們一家子的吃喝還要仰仗她呢!

餘氏在一旁狠狠瞪了自己丈夫一眼,果然像婆婆說的那樣是個廢物!

勉強擠出一抹笑,站起身裝作攙扶趙氏的樣子。

再跪下去,她的膝蓋都要廢了!

“娘,那個小賤人一定是因為二叔的撫卹金沒有給她,這才跟我們生疏了,說不準她是真的中邪了。”

“您想想,以前二叔一家子可都是任由我們拿捏的,剩下這麼個野種突然就敢打您了,一定是她身上沾染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餘氏一頓花言巧語,又把趙氏給哄好了。

她心裡其實也是覺得那個小賤人中邪了。

剛開始二叔的撫卹金送來的時候,那個野種還上門要錢,如今沒給她,說不準心裡有多大的怨氣呢!

她可是聽說了,剛死去人的靈魂,一時半會是無法進入輪迴的,是要守著自己親近之人一段時間的。

一定是二叔看到自己閨女受委屈了,這才上了她的身。

餘氏這麼一說,趙氏就想到了自己死去的那個兒子,活著的時候就跟她做對,如今死了還敢上別人的身跟她做對?

果然是個不孝的的東西!

“你們都起來吧!抽空去找個道士,我就不信那個賤人還敢對我不敬!”

趙氏的氣消除了大半,心裡還是想著怎麼讓那個賤人乖乖回來給她幹活。

家裡沒個伺候的人還真是不習慣。

“謝謝娘。”南大門起身,滿口答應明天就去找道士做法。

餘氏看著亂糟糟的院子,笑著給趙氏捶背,“娘,家裡這麼亂都沒人收拾了,您看,咱要不要買個丫鬟啊?”

死去的二叔兩口子,可是得到了五十兩的撫卹金呢!

那些錢全在婆婆手裡呢。

買一個丫鬟也不過才五兩銀子而已。

趙氏一把推開餘氏,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你沒有雙手是不是?家裡的活你就不會幹?留著你幹什麼的?”

“買個丫鬟?虧你想的出來!等著把那個小賤人制服了,不用花一文錢她就能給家裡當丫鬟,趕緊去幹活!不用吃飯了怎麼滴?”

趙氏轉身回去了自己屋裡。

真是一幫不省心的東西。

餘氏僵硬著臉,看了看自己的女兒,院子裡的活不能讓女兒做,她還指望這個寶貝女兒嫁給周公子呢!

不能讓她的手粗糙了。

轉身看著自己的丈夫,看到他那個窩囊樣就來氣。

“趕緊去收拾!這些天沒有人收拾,家裡都要成豬窩了。”

餘氏越看自己這個丈夫就越窩火,當初她怎麼就看上這麼一個窩囊男人?

南大門一句話不說,轉身就去收拾院子。

在這個家裡任何人都可以喊他廢物,他只能去幹活。

“娘,爹可是你夫君,你怎麼總是對他大呼小叫呢?”

南柳以前也經常看到母親對父親這樣大呼小叫的。

那時候她覺得沒什麼,總覺得母親能夠拿捏住男人的心很厲害。

她也曾經想過做個跟母親一樣的人,以後就可以拿捏住自己的丈夫。

可自從認識了不少鎮上的公子哥們開始,她就改變了這種想法。

那些公子哥喜歡的都是那些溫柔小意的女子,而她也想做那樣的大家閨秀。

餘氏驚愕,像是不認識自己的女兒了一樣,“女兒,你懂什麼?要想拿捏住男人就要跟母親學懂嗎?”

看著正在收拾家務的男人,餘氏得意的抬著下巴。

不把男人拿捏住,怎麼能有好日子過?

南柳搖搖頭,並不同情自己的父親,誰讓他是個廢物呢。

她以後嫁的人可不能是個窩囊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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