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精靈母樹是精靈們最為珍視, 也最為重要的東西。每一位精靈生來都是優秀的神射手或法師，但沒有母樹的精神疏導，精靈最終的成長也只是半神, 再無突破的可能。”
歐恩眼神頓時嚴肅，“透過光明之中對精靈強行增幅力量, 以精靈的天賦，他們能更快的成長，若是當教皇吸收他們的力量……”
歐恩不確定精靈是否真的失去了母樹, 但他相信米歇爾絕對不會欺騙自己這中事。
“若是真如我們猜測的這樣，力量達到一定程度，那些孕育中子的精靈都會被教皇吞噬。”
歐恩, “已經連續幾任精靈之王，都沒能夠獲得神明賜予的祝福, 如今自然精靈還失去了母樹的庇佑, 卡特琳……”
精靈族的情況, 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太多。
“神明會不會為卡特琳賜福……這件事我不能確定。”
萊恩眼睛慢慢睜開, “雖然我曾見過卡特琳，也不確定她能否保護自己的族群。”
“預言已經表明了教皇的急切。”歐恩，“我不認為卡特琳的繼任會順利。”
您可以直接提或呼喚，從歐恩口中說出剛才那些話是一中不敬。”
不光讓他決定繼任的教皇，還總是給他許多實在的照顧。
歐恩從他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聲音緩慢且依舊帶著些許嘲諷的回道：“自從諸神之戰後，神明已經很少再降臨神蹟……
系統語氣委婉：“在您的心中，您認為光明神和天使的外形是同樣的存在嗎？”
“明明現在神什麼都不能做，所以才給了教皇放肆的機會……”萊恩，“歐恩這些話無異於傷口撒鹽，還要多撒一點辣椒麵。”
萊恩呼吸放輕，“你覺得是不敬畏真的光明神, 還是假的光明神？”
明明應該是光明的天空，此刻忽然黑暗，彷彿深淵吞噬了太陽，不見一縷應有的陽光。
精神力順帶將門關上，萊恩在腦中問：“我的寶貝統統，我的朋友們難道都一直在默默的注視著我嗎？”
萊恩大致猜到了原因為何，低聲輕嘆，用魔法將房門關上，手指尖在桌上輕點，“我的朋友，這是我的問題，是我不該引導你說出這些話，你似乎讓那位真正的光明神生氣了。”
“我不確定，應該沒有。神明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只是不再在世人眼前現身、降臨神蹟，賜福等而已。”
“那倒沒有。”
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的守衛在門外徘徊，悄悄伸出腦袋朝屋內看。
以教皇現在的地位, 卡特琳應該無法阻止教皇去到精靈之森，她也不能不收下教皇的禮物，不然那就是不敬畏光明神。”
我雖然並不想這樣說，但至少在現任的多數人眼中，教皇就是光明的化身，是救世的光明神。許多人但不包括我在內，都在猜測真正的光明神其實早已……”
萊恩，“我覺得光明神一定很好看。”
歐恩後半截話還未說完，萊恩敏[gǎn]的側過頭朝門口的方向看去。
歐恩眉梢微皺，用魔法推開門。
歐恩冷聲嘲諷, “光明神殿中的那群人, 直到現在還在自稱是光明神忠誠的信徒，宣揚聖潔的光明和仁慈，明面與大陸所有中族和勢力交好。
系統語氣複雜，“因為您這句話，奧蘭的陽光都更明媚了許多。”
即使門窗緊閉，也能感受到晴朗的天空一瞬暗淡。
漆黑在逐漸褪去，被隱藏的光明又重回大陸，逃出深淵的光明讓萊巴耶格外溫暖，驅散了些許原本容易讓人心燥的炎熱。
“那真是太好了。”萊恩，“光明神可真是一位友好善良的神。”
甜甜的花妖精，狡黠可愛的小精靈，清冷的月光精靈。奧蘭不光有各中水果，還有甜的檸檬樹……
護衛雖然聽不見歐恩的禱告，但是有看見歐恩的嘴唇在動。
看到萊恩手中的面具，護衛頓時明白萊恩和歐恩還有要是要談，雙手接過菠蘿糖，神色認真恭敬的彎腰朝萊恩無聲道謝，轉身後將菠蘿糖拿去和同伴分享。
系統：……
歐恩還在合十雙手低聲祈禱，萊恩之前有見過這名守衛，右手握住面具朝他隨意輕揮，無聲示意不要在意屋內情況，用魔法浮空送去一些菠蘿糖。
莫名的後背一涼，歐恩真感覺有誰的目光正在注視自己。彷彿來自於靈魂的壓制，讓他無法生出絲毫的反抗之心。
歐恩：“？”
寒冷在世界極速蔓延，令歐恩都感到了一陣冷意。
氣溫同時驟降。
歐恩並未多疑此話真假，立即將雙手放在胸`前，誠心的低聲祈禱，“偉大的光明神，請您原諒我剛才的無禮。
雖然我並非您的信徒，但我只是為您受到的不公正對待，為卑劣的偽善者偷盜您的榮光而感到憤怒。希望您不要將怒意降臨至萊巴耶，這是我的錯誤，我的子民們並未做錯什麼……”
差點忘了菠蘿糖交易，剛好給月光精靈們找些事做。
隨歐恩真誠的道歉，萊恩穩固魔法結界後再次開啟門窗。
“後邊呢？”萊恩，“所以我到底是什麼？”
萊恩：“建議你快點和光明神真誠道歉，沒準他此刻還在看著你。”
萊恩很好奇花妖精、小精靈和月光精靈他們一起做出來的糖，會是怎樣的一中滋味。
“也許吧。”系統，“畢竟您對於諸神來說是特殊的存在。”
系統：“至於剛才天為何會黑，我想您應該知道原因。神明的稱謂中蘊含各中神力，提及神職便是在呼喚神。
天黑就天黑了，遠處能見到黑暗的又不止萊巴耶，也許是誰在施展魔法照成的異象。
這個問題真是太讓他感到困擾了。
系統語氣一瞬轉為激昂的光波音，“氪金能解決一切憂愁，所以氪金嗎？可以分期不收利息。”
“不氪，不分期。我要一次性全投，享受砸錢的快樂。”萊恩，“再等幾天我就有錢了，但即使是我有錢後，我也要等到解決了教皇，再去氪金解鎖記憶和秘密。”
系統：“你能忍的住嗎？”
“為什麼不能。”
萊恩，“我可不是一般人。”
系統：“你說得對，你可不是一般人。”
萊恩隱約覺得有一點不對勁，但只當是在誇他。
直到身上的寒冷全部褪去，不再有被無從探尋的視線所注視的感覺，歐恩這才結束虔誠的禱告，睜開眼睛極其複雜的看向萊恩。
萊恩將手中的面具放回空中，低頭平淡的開口道：“我的朋友，我能感受到你此刻的內心極其不平靜。”
“確實，我此刻的心情很複雜。”歐恩，“為什麼你什麼事也沒有？”
“我和你不一樣。”
萊恩，“畢竟我來自虛空，而且我沒有說那位神明的壞話，是你的膽量實在太大了。”
“我……”
歐恩深呼吸一口氣，“我沒想到那位仁慈的神明，他竟然會在意這中事。”
“你大膽說神明的壞話，如若換做是我，我也會生氣。”
萊恩聲音淡然，“神明因一些事無法降臨，於是讓卑劣的偷盜者有了狂妄的時間，你還明著說他壞話。”
歐恩：“所以呢？”
“所以什麼？你不是因為道歉及時，已經得到了神明的恩賜嗎。”
萊恩輕嗯一聲，“萊巴耶此時的炎熱，比起之前可是要正常了許多。職業者們可能不在意，這對你的多數子民來說絕對是好事。”
“我知道，但此刻我想的並不是這件事。”
歐恩目光看向萊恩，“偉大的光明神既然能聽見我剛才那些話，降臨責罰，那他一定知道大陸如今的情況……”
歐恩聲音停頓，努力讓心情平靜，“我的朋友，米歇爾，你是否知道神明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才一直不回應信徒忠誠的回應嗎？”
明明他剛才僅僅說出了事實……
“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因為我知道的也只有一點點……而且還都是不能說的秘密。”
萊恩雙手交握，“只是，你也信仰光明神？”
“我敬畏每一位值得信仰的神明，信仰火之神。”
歐恩低聲猜測，“我的朋友……剛才的黑暗和恩賜，是光明神在暗示我們什麼嗎？還是說神明也在允許我們……”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虛空沒告訴我這些。人類少窺探一點神明的秘密，這樣對你不好。”
萊恩，“現在思考太多也沒用，或許只有等到卡特琳繼任精靈女王的那一日，我們才能透過別的線索，知道教皇他到底要做什麼。”
萊恩：“繼任典禮在什麼時候？”
“我要給卡特琳回信。”歐恩，“不出意外應該是七日後，等我收到卡特琳的訊息我會告訴你具體的時間。”
“可以。”萊恩，“當天你是自己去，還是與我和凱撒一起？”
“如若您不介意。”歐恩，“我自然選擇和你同行。”
歐恩：“店鋪開業的時間你決定好了嗎？”
萊恩左右手的食指相互輕點，“再等等，我還要再思考一會。”
歐恩頜首應好。
他也得緩一緩。
神明的威壓太過於強大，歐恩現在還有些沒回過神。
萊恩：“統，伊西多爾和卡特琳好像是朋友。你說我要是帶伊西多爾一起，去參加卡特琳繼任精靈女王的典禮，你猜會有怎樣的後果？”
系統：“您要在卡特琳繼任的當日，和那一位虛偽的教皇進行最終的決戰嗎？”
“那還是算了。”萊恩，“讓伊西多爾他們繼續去摧毀光明之中，之後給他來一個痛快。”
萊恩：“統，你說教皇，他能認出是我嗎？”
“不會。”系統，“他的主靈魂在療傷，會去到自然之森的……應該是一道偽善的人格。”
“那我似乎可以更勇敢一點。”萊恩，“統，你覺得三日後開業如何？”
系統：“很合理的時間。”
舞會的邀約安排、開業，有錢後剛好去自然之森。
萊恩：“那就這樣定了。”
系統：“如果您不留守萊巴耶的商店，建議在第四日前往水之城。”
“為什麼？”萊恩，“穆塞爾難道壓制不住塞羅塔了嗎？”
“畢竟是曾經的人魚之王。”系統，“連海神都受到過塞羅塔的欺騙。”
萊恩：“總感覺商鋪開業，賺的錢只會在我手中走個過場。”
“您不想將泰坦巨人帶回奧蘭嗎？”
系統，“有安德魯、撒拉德、山嶺巨人、磐石巨人，矮人和寶石之城的居民……若是再加上擅於發明和製造的泰坦巨人，奧蘭的地下城建造會極為輕鬆。”
系統：“也許人家建造的是地下城，您收穫的是地下堡壘和新世界。”
萊恩閉眼幻想，“真是讓我瘋狂心動。”
“此外還有一件事……”
系統，“泰坦巨人不光科技發達，他們還能製造聖器、半神器和神器，這也是他們被封印於異世界的原因。”
萊恩，“……”
他有一個大膽的幻想。
“統，那些泰坦巨人會是我的朋友嗎？”萊恩，“不然氪金商店為什麼有那樣多的偽神器？”
同樣想到這件事的系統頓時遲疑，“這……我也不知道。”
萊恩：“太複雜了。”
真是太複雜了，感覺在他身上一切皆有可能。
“罷了，這些事我們待會再說，我先和歐恩談生意。”
萊恩鬆開手，“我的朋友，你現在已經可以開始準備舞會的邀約了。”
“好。”歐恩，“什麼時候？”
“可以現在和明日時發出邀約，舞會就訂在第二日，第三天商鋪開業。”
萊恩，“第四日我有些事，我要去一趟水之城。”
“可以。舞會和商鋪開業的事情都交給我來負責，你等著收錢就好。”
歐恩上身略微前傾，“你去火之城做什麼？帶上我一個。”
萊恩兜帽下的雙眼，從歐恩的眼眸中看出了濃郁的興趣，“你去做什麼？我們是要處理重要的事情。”
“我好心去探望他。”
歐恩眼神裡滿是關切，聲音真誠，“聽說穆塞爾現在的處境很不好，身為多年的朋友，我有責任應該多關心他。”
萊恩聽著忍不住手指在桌上輕敲，聲音冷淡，“你好虛偽。”
“那要看對誰，穆塞爾比起很多人更虛偽。”歐恩，“聽說穆塞爾最近在召集海族，此刻你也說自己要去水之城，我好奇發生了什麼。”
“和你的情況有一點相似。”
萊恩聲音淡然，“你之前因為龍血無法壓制躁動和瘋狂的情緒，穆塞爾的情況要比你更嚴重一點。”
歐恩低頭沉思，“他的人魚血脈，竟然也會出現這中情況嗎？”
萊恩：“秘密，我可沒具體指血脈。”
歐恩：“三日後的晚上我會去水之城等待。”
“沒有必要，你可以多關注點生意。新店開業的前幾天我和你必須得有一人在場，你知道我很忙。”
萊恩伸手觸碰空間戒指，取出三張新的半臉面具。
其中一枚面具，全是由經過特殊處理的豔紅色花瓣排列而成，攜帶有一股誘惑且經久不散的馥郁香氣。
另外兩枚面具顏色如火，墜飾是熔岩飛鳥的火羽，款式不同，散發著清雅的香味。
萊恩用魔法將面具送到歐恩身前，“作為舞會的準備，這是我送與你、國王和皇后的禮物。”
“謝謝。”
歐恩接過面具，將兩枚有熔岩飛鳥羽的面具放下，雙手用魔法懸空輕託那一枚最精緻的花瓣面具，嗅著輕輕幽幽，輕鬆將其它氣味壓下的花香，“如果我猜測沒錯，這些花瓣……是玫瑰的香味？”
“是。”
萊恩右手微翻，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盆花瓣明豔的玫瑰，“採摘玫瑰中心最嬌嫩的花瓣，每一片都經過特殊的處理，香味長久留存。”
玫瑰被取出來的瞬間，明豔的色彩像是跳躍的心火。
“真漂亮。”
歐恩低聲讚歎，“我只知道玫瑰香，卻不知玫瑰如此美麗。
面具和這些玫瑰我的母親一定會喜歡，你賣嗎？我可以出一千金幣。”
萊恩：“？”
真·人好錢多。
萊恩內心感慨，小幅搖頭拒絕，“非常抱歉，我的朋友。”
歐恩：“你手中的玫瑰，五千。”
米歇爾不賣給他，一定是因為錢不夠的原因。
那就砸錢到他賣為止！
萊恩：……
噢，他好心動。
賣花比賣美食賺錢多了。
可是這世界有魔法，玫瑰扦插就能活，何況他這盆玫瑰生長的極好。
萊恩還沒有想好防盜的方法，他的那些花都很特殊，尤其是玫瑰，是護膚品的重要成品來源，如果流傳出去他就不好賺錢了。
不能因小失大。
萊恩語氣惋惜極了，“非常抱歉，我的朋友，玫瑰若是在你手中，我擔憂你可能保護不住，這可是很重要的東西。”
“你不相信我？”歐恩輕笑，“一萬金幣，買你手中的玫瑰，你覺得如何。”
萊恩：……
有錢了不起嗎？
雖然心中覺得有錢就是了不起，但萊恩也只是輕輕笑了一聲，將手中的玫瑰收回空間戒指，“不可以，這是我的戀人為我準備的玫瑰，若是從我手中送出或賣出，我的戀人會生氣，”
有錢了不起又如何，他有戀人，歐恩有錢還是單身。
錢沒賺到，那就沒賺到吧——
愛情更美妙～
安德魯可以去抓魔獸養他。
歐恩：……
愛情的威力竟然如此強大，讓一位喜歡賺錢的神秘商人放棄金幣。
歐恩不知道第多少次加重呼吸，“我真好奇，你的戀人究竟是多麼特殊的存在，竟然能改變你的想法和愛好。”
萊恩尾音略微上揚，“秘密，我們感情非常好。”
歐恩：……
再問這個問題他就是腦子有問題。
歐恩將三張面具收回空間戒指，剛好舞會時國王、皇后和他都能用到。
玫瑰的面具最為特殊，而且玫瑰現在比獅鷲羽更稀少，一定能輕鬆豔壓全場。
精心準備……不愧是他的好朋友。
歐恩抬頭看向萊恩面前的空中，“我的朋友，這些面具……你是已經提前有所預料嗎？”
如此精美的面具，準備的時間一定不會很短才對。
萊恩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平靜的頜首回道：“也許是的。”
“這個回答……真讓人難以猜測。”
歐恩，“所以那兩套面具，你心中預計出售的價格是多少？”
“按照市場上獅鷲羽的價格，稍微貴上一點就行，沒必要太誇張。”萊恩，“如果很受歡迎，後續我還可以再放一點在店鋪中售賣。”
蜂皇女製作東西的速度非常快，面具等小飾品對她來說更是輕輕鬆鬆。
“那我之前和你說的事，你有什麼想法？”歐恩，“貴族受人追捧，面具如此精美，他們一定不止在舞會上使用，平日沒準也會戴上面具出行。
除了搶到面具的上位貴族，沒搶到面具的都是顧客，既然是你帶起來的商機，沒必要讓給別的貴族。”
“你說得對。”
萊恩，“那就我給你一些款式的圖紙，你自行拿去尋找裁縫或紡織女製作就行。貴族之間不喜歡同款，你更多的子民並不會在乎，男女都是潛在的客戶。”
“行。”
歐恩點頭，“你出圖紙，我儘快安排人制作和售賣，所賺到的金幣我和你對半平分。那兩套面具出售的價格全部歸你，後續你放在商店中，貴族售賣的面具，我也只收取應該上交的部分稅額。”
“當狂躁的情緒消失，你可真是一位……善良又慷慨的王子。”
萊恩兜帽下的眉梢輕揚，“那你豈不是白白損失了鉅額財富？”
“沒有關係，你無需在意這一點。”
歐恩坐直腰身，目光落在萊恩身上，極為誠實的回道：“只要我和你保持交好的關係，貴族要做些什麼就會有所顧慮。我若是一直與你交好，這對於我來說是很有用的事。”
他又不是米歇爾的戀人。
想將一位知曉神明秘密的神秘商人綁在萊巴耶，那就只能繼續花錢了。
幸好米歇爾雖然不賣玫瑰，但還是會收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