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歡都擎天先是一愣,旋即失笑著搖了搖頭,帶著幾分驚訝與無奈,意有所指的感慨道:

“說真的,你這個性格真不應該出生在人族中,反倒是跟我們妖族的性格,有著幾分類似。”

“也不知道一氣道盟的那些牛鼻子若是此時此刻聽見了你的這番解釋,會不會被氣的立刻把你打入人族叛徒的名單中。”

“畢竟一氣道盟那些牛鼻子的脾氣...”

“你應該很清楚吧?”

歡都擎天顯然是在拱火。

雖說只是帶著玩笑之意的拱火,但從兩者目前的關係上來看,這番感慨確實存在著些許的實話。

一氣道盟目前是在垂死掙扎。

不能說一氣道盟是完全的爛透了,但確實有不少道人的心性已經低劣到了一個不忍直視的地步,甚至還親手殘害過一些無辜的妖怪。

而正是因為這些敗類的存在,才進一步導致了人妖兩立的局勢,甚至還把矛盾點激發到了一個臨界點的狀態。

當然。

妖族中也存在著這種敗類。

妖被人殺,妖的朋友自是要報仇。

人被妖殺,人的朋友也是要報仇。

而當無辜的妖怪與人類被殺的例子出現後,就會有更多原本無辜的人與妖被迫捲進了這場漩渦之中,並且在一次次的殺戮中變的不再無辜,而後成為將更多的無辜者拖下水的敗類...

包括現在的陸淵!

世間沒有絕對的無辜。

世間也沒有絕對的對與錯。

這兩點,陸淵都清楚。

因此,作為人龍混血的存在,他才會陷入眼下束手束腳的狀態中,並且始終無法掀桌子。

這也讓他徹徹底底的見識到了命運的強大。

無孔不入!

無處不在!

除非是徹底的斬斷命運,要不然就算是實力再強大,也始終會被各種各樣的枷鎖束縛住,紋絲不能動。

只因為...

實力越強的人,心中的某些執念就會愈發的深重,而一但違反了這些執念,會直接導致心理防線的崩潰,乃至於陷入無窮無盡的自我譴責中!

就像是上一輩子的他一樣。

當原本遵守的規則被蠻橫不講理的規則碾壓後,破碎的規則伴隨著經歷,就被塑造成了一種全新的規則,也是一種無比扭曲的規則。

而當一位強者擁有了扭曲的規則後...

毫無疑問!

那是一場災難!

對所有弱者的災難!

因此,強者束縛好自己的內心,並且不斷將自身的心境提高,其實並不是一種徒勞無功,而是為了抑制風險,所不得不新增的保險。

而這樣的一個一氣道盟,不要說被歡都擎天這位妖皇蔑視,就連一氣道盟內部的不少家族,也都開始厭惡起了如今烏煙瘴氣的一氣道盟。

無他。

只因肖家和黑曜監察使。

一個背景足夠強的攪屎棍,搭配上一個權利大到幾乎不可思議的職位,決定了目前的一氣道盟無法從內鬥中騰出手來,更無法以一個統一的態度去面對任何問題!

當然。

肖家只是目前的病根。

縱觀一氣道盟的全部歷史,在所有重要的轉折點上幾乎都存在著一些病根,導致一氣道盟好不容易等到的崛起機會被硬生生的錯過。

而這一次...

“如若無差錯的話,那些愚蠢的牛鼻子並不會奉你這位妖皇為一氣道盟的盟主,反倒是會做出一些不智的選擇。”

將菸斗拿下,持握在手中,歡都擎天轉過身來,看著陸淵不緊不慢且行雲流水的泡茶動作,以及站在陸淵身旁如同一個小侍女的歡都落蘭,眼角不由得一抽,沒好氣的問道:

“難道你不信?”

一氣道盟的目光短淺,並不是什麼隱藏的極好的秘密;雖說對於一些普普通通的妖王來講,一氣道盟中潛藏的混亂並不是他們能看出來的,但對於歡都擎天這位執掌南國多年的妖皇來講,一氣道盟目前所蘊含的問題簡直是一清二楚。

蠢貨佔據著高位,洋洋自得的考慮著自己的利益。

聰明人則說不上話,亦或是能說的上話的選擇了明保哲身。

而從實力上來講,無論是王權家那位有傷在身的老家主,還是神火山莊目前正在走下坡路的東方孤月,都沒有展現出壓倒性的實力奪回話語權。

因此,在歡都擎天的預料中,一氣道盟很有可能做出這樣愚蠢的決定。

即便陸淵確實是妖皇...

即便陸淵是神火山莊的大師兄...

他手裡的那本可以修煉到妖皇境界的功法,絕對是保不住的!

可惜...

“信歸信。”

“此刻,不就是最好的回答嗎?”

坐立於雲層上,陸淵不慌不忙的抿了口清茶,而後眯著眼睛,抬起手向下輕輕的指了指,滿含深意的回答到。

聽聞這個回答,歡都擎天一愣,旋即就好似明白了什麼,面色微微複雜之餘,也是發自內心的讚歎道:

“可真是個好主意。”

確實是個好主意!

只是一套殺雞儆猴的把戲,沒有新增任何多餘的技巧,但落在他對面這隻小狐狸的手中後,簡直是被玩活了!

當下方那幾個一氣道盟各個家族中的嫡系子弟皆被打廢之後,就算是一氣道盟內部的那些愚蠢的傢伙還看不明白局勢,但考慮到實力上的差距,也不得不在陸淵的面前退讓。

畢竟...

連牧家的嫡系子弟都敢廢,連張家的嫡系子弟都敢廢,而且還是手下的一個侍女打廢的;對於一氣道盟內部的所有家族和勢力來講,都是一種史無前例的震懾。

更何況...

這特麼還沒打完呢!

四個衝刺就廢掉了兩個一氣道盟家族的嫡系子弟,而且還毫髮無損,憑心而論,歡都擎天都覺得這場戰鬥打的太悽慘了些!

而且,最為侮辱人的則是:

出手的是一位侍女!

說實話,此時此刻歡都擎天真的很想對老天爺表示不滿,並順帶著提出自己一個小小的請求:這樣的侍女哪裡有賣的,給我來一沓!

半步妖皇啊!

這特麼是一個大勢力的頂樑柱啊!

塗山那群狐妖的首領塗山紅紅,也就是這個修為了!

但凡要是有這樣一位侍女坐鎮,哪怕是他練功走火入魔死掉,也不必擔心歡都落蘭的未來了!

可惜...

在這個小子死後,在這位侍女死後,一氣道盟中的那些勢力和家族怕是要拼死反撲一波,以報今日之仇。

歡都擎天端起茶杯,看著杯中清澈的水面,不禁在心中暗歎道,旋即不動聲色的將茶水一飲而盡,掩飾住了自己心中的惋惜與竊喜。

憑心而論。

沒有任何人會願意讓別人壓在自己的頭頂上,即便對方的實力真的很強,也沒有人會願意。

同理。

強者也是一樣。

如非必要的話,歡都擎天也不願意讓陸淵壓在自己的頭頂上,即便陸淵的實力真的很強,但架不住...

沒人喜歡被管著!

只不過...

“你小子的底氣究竟是什麼?”

歡都擎天很想這樣問問,但考慮到底牌這種東西通常都是不能透露的,以及陸淵這隻小狐狸奸詐的性格,他還是收斂起了這個想法,靜靜的觀看著下方局勢的走向。

下方局勢的走向很簡單。

王權霸業一直想用天地一劍。

可惜在張正被迫退場的基礎上,沒有人能替他抗住來自於袁卯的壓力,更沒有人能給他拖出蓄力的時間。

蓄力所需的時間並不多。

三秒鐘足夠。

但...

在這場閃電戰中,一秒鐘的拖延都是對袁卯的羞辱,也是對袁卯半步妖皇級實力的否定。

開什麼玩笑!

若是半步妖皇能被一群妖王給硬生生拖出三秒的時間,那麼幹脆也就別打著妖皇的名頭了,自改為大妖王得了!

因此,即便是很清楚天地一劍的威力無法重創自己,但袁卯依舊保持著一種極其謹慎的戰鬥方式,絲毫不給王權霸業釋放天地一劍的機會。

哇!!!

半透明的面紗被鮮血染紅,身著長裙的身影帶著碎裂成兩半的玉如意橫空倒飛了出去,黑刃如影隨形的跟上,而後在王權霸業極其難受的神色中突然回頭,硬生生的磕在了那柄泛著金光的長劍上。

鏘!!!

青木媛的呻吟還未響起,王權霸業手中的仿製品就以一種極其慘烈的狀態於半空中炸裂開來。

好在長劍的餘力抵消了黑刃的衝擊,避免了王權霸業受傷,要不然這突如其來且違反常理的一刀,絕對能在王權霸業的身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你這造的都是什麼東西...”

驚魂未定的從一旁抓過一把長劍,王權霸業下意識對著李去濁吐槽道,旋即就得到了來自於李去濁的反駁:

“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手裡的那把刀,也不知道究竟是用什麼材料做的,論硬度絕對不遜色於老大你家的那把劍,材料肯定不凡。”

“鑄造工藝方面,我肯定是不行的。”

“在神火山莊的純質陽炎面前論鑄造,別說是我不行,就算是任何的工匠來了,也都不行。”

“材料材料比不上,鑄造工藝鑄造工藝比不上,持有者的實力不同,外加上她那種古怪的功法...”

“能撐到現在,只碎了兩把劍,已經是非常優秀了好吧!”

李去濁的委屈無人能理解。

除了袁卯本人。

這柄黑刃的強度,要遠超一般的皇級兵器,這不僅僅是因為袁卯的蘊養,還因為這柄黑刃裡面,摻加了一部分的龍血!

而即便是不摻加龍血,以袁卯半步妖皇的修為也足以憑藉著這柄黑刃將那些複製品打爛,更何況還摻加了龍血,四次突擊打爛一柄,如今又打爛一柄,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只不過...

面具的再度減員,已經是一種必然的情況了!

牧神氣重傷,張正重傷,青木媛法寶直接被毀,王權醉被殺意反傷,如今面具團的戰力連巔峰時期的一半都無法保持,更何況鄧七嶽還被這些傷員牽制住了,根本無法參與這場戰鬥!

“也不知道你們究竟在想什麼...”

面無表情的一甩長刀,袁卯站立於空中淡淡的譏諷道:

“明知道這是戰鬥,還穿了一身不適合戰鬥的長裙,除了能困住自身的行動外,無法對戰鬥提供任何的便利。”

聞言,不遠處的青木媛囁嚅著,然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任由自己臉上血紅色的面紗隨風飛舞。

袁卯批評的沒錯。

青木媛自己也很清楚。

只是對於她來講,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兇悍的戰鬥,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合常理甚至是卑鄙無恥的打法。

在面對攻擊時,竟然強行控制著她擋在了身後,成為人肉盾牌,這種戰術屬實超乎了青木媛的想象。

實際上,不僅僅是青木媛明白袁卯的批評很正確,就連王權霸業以及其他人,也不得不承認袁卯這些批評的正確性。

但承認了有什麼用?

是承認了就能讓牧神氣炸裂開來的手臂恢復如初?

還是承認了就能讓張正斷掉的手臂重新續接上?

和這兩個前途已斷的面具成員相比,青木媛和王權醉受到的傷,完全可以被忽略不記。

因此...

“即便是錯,我們也沒有回頭的路可以走了!”

平靜的抬起手中的長劍,趁著這短暫的交流時間,王權霸業恢復好了心態,帶著滿腔的怒火一字一頓的吩咐道:

“給我爭取三秒鐘。”

“不惜一切代價!”

“只要三秒鐘就可以!”

“沒問題!”李去濁原本歡快高昂的聲調也變得平穩了下來,帶著可以聽出來的沉重與堅決,將各式各樣的法寶放了出來,與李自在聯手,擺出了殊死一搏的姿態。

而楊一嘆則作為第二道防線,配合著姬無忌試圖進行查缺補漏,盡最大力量阻止那柄黑刃的襲來。

只不過...

“三秒鐘麼?”

“也可以。”

袁卯緩緩舉起手中的長刀,有史以來第一次雙手持握著刀柄,舉刀過頭頂,一字一頓的說道:

“就讓我來徹底的粉碎你的自信!”

“無妨...”

笑臉面具下,沉悶的低語聲傳出,王權霸業絲毫不在乎袁卯的舉止,更沒有想著去復刻袁卯先前對他的阻攔,伴隨著耀眼金光的出現,王權霸業的自信心也在同一時間達到了頂峰。

沒有任何人可以抵擋住天地一劍!

而他手中的長劍雖是仿製品,但憑藉著他的修為,揮出一記具有全盛時期天地一劍十之七八的威力,還是有把握做到的。

而這樣的一劍...

就算是一氣道盟各個家族的家主,也沒有把握在不受傷的情況下接住!

而只要透過這一擊讓袁卯受傷...

他們還有的打!

更何況...

就算是打不了,王權霸業也在心中決定了要給袁卯留下一個終身難忘的傷勢。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面具從來就沒有過拋下隊友的例子!

以前不會,現在更不會!

頂多...

一起戰死在這裡!

可惜...

“這個愚蠢的人類是沒有勝算的...”

一旁的歡都落蘭蹲在地上,俯視著下方的局勢,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在歡都擎天驚訝的目光中說出了這個結論。

“怎麼講?”

陸淵眯著眼,漫不經心的問道。

歡都落蘭拄著下巴,先是指了指王權霸業,而後又指了指袁卯,認真而又鄭重的回答道:

“他連那道門都沒推開。”

“聲勢再大,只不過是空殼罷了!”

“就這樣的貨色,讓我上,我也有一定的把握打贏!”

“而袁姐姐則是在這次的攻擊中摻加了天地之力,以及獨屬於自身的感悟,雖然聲勢較小,但卻是把威力都集中在了一起。”

“這就好比一張紙和一片鐵相撞,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薄薄的紙都無法改變被鐵片穿破的命運。”

“除非...”

“這個人能把紙進行摺疊。”

“但在修為只是妖王的情況下,我覺得他應該沒有這個能力!”

歡都落蘭的分析得到了歡都擎天讚賞的目光,別的不說,最起碼歡都落蘭這份眼光看樣子是被磨鍊出來了。

算算時間...

不到一個半月。

憑心而論,歡都擎天覺得陸淵的教學水準相當不錯,能硬生生的把他這個實力沒到妖王境界的女兒帶起來,甚至還能讓他這個女兒將一場妖皇與妖王之間的戰鬥分析的頭頭是道,由此可見,陸淵真沒有抱著什麼小心思糊弄他的女兒。

當然。

對於歡都落蘭的自誇,歡都擎天自然是選擇了無視。

這樣的貨色,他這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女兒上去能打贏?

別人信不信歡都擎天不清楚。

反正他是不信的。

王權霸業什麼水準,歡都擎天這位老牌的妖皇再清楚不過,可以這樣說:王權霸業的實力在妖王中無敵,但面對一些實力強大的大妖王還是尚弱了些,頂多相當於初入大妖王境界的妖怪的戰力。

而他的寶貝女兒歡都落蘭...

目前只是小妖。

連妖王的境界都沒達到。

這若是真能打贏了,難度和妖王挑戰妖皇並且勝利,其實也差不了多少,無限趨於同級別的難度。

而妖王是不可能打敗妖皇的。

普通妖王不行。

頂尖妖王也不行。

頂尖大妖王依舊不行。

同理。

依歡都落蘭目前的實力,肯定打不過下面的這個人類,但若是他出手在暗中幫襯一下,還是有一定可能性成功的。

但對於這種掉架子的事,歡都擎天是絕對不會出手的,因此,輕描淡寫的忽略掉這件事,其實是最好的選擇。

只不過,陸淵可沒有忽略掉歡都落蘭躍躍欲試的想法,平靜的瞥了一眼下方蓄勢待發的景象,平靜的放下了杯子,笑著開口提議道:

“不如等你袁姐姐這招過後,我幫你找個合適的機會,讓你也下去和他們單挑一下練練手?”

“好耶!”

歡都落蘭發出了歡呼聲。

聽著這番簡短的對話,看著這種不靠譜的事情被瞬間定下,歡都擎天手中的茶杯一抖,帶著幾分尷尬和擔憂,意有所指的開口說道:

“好什麼好!”

“女孩子家家的,要矜持!”

“才不要!”

歡都落蘭氣勢洶洶的給了歡都擎天一個大大的白眼,旋即在歡都擎天心碎的目光中跑到了陸淵的身後,伸出小手討好般的給陸淵捏著肩,暗戳戳的暗示道:

“老師你不要聽他的,我的實力究竟如何您還不清楚麼,給學生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嘛!行不行?”

“沒問題。”

歡都擎天剛剛湧到嘴邊的話,被陸淵這句乾脆利落的答覆硬生生的噎了回去,歡都擎天只能無奈的扶著額頭,一方面在心裡譴責這對兒師徒的不靠譜,一方面寄望於下方的袁卯可以出手狠點,最好把那個王權家的小子打成重傷。

歡都擎天的祝福還是有效的。

隨著金光的顏色濃郁到了極致,王權霸業沒有繼續等下去,而是乾脆利落的甩出了這道攻擊。

說實話。

這是他截至目前為止,所使用過天地一劍中狀態最好的一次;雖說法力並不在巔峰的狀態,但他可以清晰的感知到,此時此刻那一往無前的劍心正不斷髮出一陣陣高亢鳴亮的歡呼聲。

寧折不彎,向死而生。

這是他的劍道!

也是他的劍心!

可惜...

寧折不彎的下場,只有可能是被更強大的壓力壓的粉碎;向死而生的下場,也通通是向死而死!

目視著這道通天徹地的劍光襲來,袁卯的眼中閃過一絲惋惜,同時也是毫不留情的將手中平平無奇的長刀筆直的劈下,正面與這道劍光發生了碰撞。

離奇的一幕出現了!

明明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黑色長刀。

沒有被附加上任何的刀氣,也沒有任何的外在體現。

但偏偏就是在落下的那一瞬間,彷彿是天地都在為這一刀讓路一般,金色的劍光在王權霸業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被一分為二,而且還是相當完整的一分為二,被分開的劍光絲毫沒有破碎,依舊保持著原有的軌跡,將不遠處的兩座山峰劈開了一半!

按理說,這本應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雖然是被一分為二,但殺傷力並沒有明顯的減弱,遇到難纏的敵人時,作為殺手鐧其實也不錯。

問題是...

這不是主動的一分為二!

而是被動的一分為二!

甚至還不僅僅是這道劍光,擋在這柄黑刃前方的所有東西,全部以一種看不懂的方式被一分為二!

阻力?

抱歉。

這種東西不存在。

只是讓路而已,何來阻力!

一件件的法寶被強行衝開,風雷雙翼也變成了風雷單翼,氣脈執行更是被以一種圓潤的方式橫切開來,從本質上給這柄黑刃讓開了路。

黑刃的運動速度不快。

當然,也不慢。

只不過除了袁卯和三位旁觀者以外的所有人,在面對這柄黑刃的時候,都被凝固了身形,只能目眥欲裂的望著袁卯持握著這柄黑刃穿過了所有的防禦和攻擊,對準了王權霸業的頭顱...

一個靈巧的反轉,用刀背毫不留情的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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