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鎮是一座不大的小鎮。

靠近魔獸山脈。

就像塔戈爾大沙漠裡的黑漠城一樣。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獵殺魔獸,換取金幣,購買物資。

這似乎已經成為了傭兵的本能。

而想要在魔獸山脈裡活下去,要麼有遠超常人的本領,要麼有可以信任或利益相互的戰友,不然,沒人敢保證自己會在什麼時候遇見什麼魔獸,萬一遇見自己打不過的那種,又沒人願意幫自己,除了死,也就只剩下死了。

大部分傭兵團就是因為這個理由組建起來的。

說白了,都是一群弱者。

牛羊才會成群結隊。

猛獸從來都是獨行。

不過,不管是弱者還是強者,不管選擇是怎樣的,只要能活下去,都沒有高貴與否的區分界限。

當傭兵的,原因也就是這幾種。

一種是活不下去的。

一種是想掙大錢的。

最後一種,是有野心的,不甘心居於現狀的。

如果這不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就算存在活不下去的人,也不會太多,大部分人都喜歡做人做事留一線,所以,通常都不會把人逼得走投無路。

但是,這就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

什麼做人做事留一線……

斬草除根,難道不好嗎?

這可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也是能讓自己心安的辦法。

不然,誰也不想自己到老了,突然多出來一個年輕的仇人,偏偏當時自己覺得對事不對人,而選擇放過了對方,卻沒想到對方並不領情,反而打上門來,最終讓自己身首異處。

這種虧,沒人想吃。

所以,修煉者都學會了斬草除根。

趁你病,要你命。

活不下去的人自然就很多了。

其中,改頭換面的也不在少數。

因此,每一個靠近魔獸山脈的小鎮裡都存在著大量的傭兵,這也就致使了小鎮內部的形式格外混亂,並不存在誰說了算話的問題。

青山鎮自然也逃不出這個定律。

大大小小的傭兵團不算。

畢竟,有些傭兵團只有五六個人,充其量只是一隻小隊,但是,人家把傭兵團的名稱都起好了,這個世界裡也並不存在註冊資訊的說法,沒人會因為人數上的問題深究到底,實力上具體行不行,火併一場就能知道了。

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當然,效果也格外的好。

而能在這青山鎮裡說上話的傭兵團,即便不是能說了算的傭兵團,也有足足三個之多。

分別是:狼頭,血戰,蛇巢。

其中,狼頭傭兵團的實力最強,蛇巢傭兵團居中,而血戰傭兵團的實力最差,但也只是相對而言的最差。

這裡面,任何一個傭兵團的人數都不小於一百人,其中,大部分團員都是鬥者,只有少部分骨幹和團長是鬥師,這也和青山鎮的地勢有關,如果把青山鎮放在塔戈爾大沙漠裡,群蛇環伺,黃沙漫天,恐怕這所謂的三大傭兵團也早就覆滅了,要不然,就是淪落為不入流的小傭兵團。

畢竟,在黑漠城裡,能說得上話的大型傭兵團,團長的實力必須是大斗師,人數絕不會少於三百人,其中,還包含著數量不小的鬥師。

不過,從收益的角度來看,倒也算得上公平。

塔戈爾大沙漠的生存環境雖然惡劣,面對的對手也是各個部落的蛇人,說是朝不保夕也毫不為過,但是,塔戈爾大沙漠裡出產的物資也比較豐富,而且,物資的平均價值也比魔獸山脈這邊高。

放眼整個魔獸山脈。

也就紫晶翼獅王這一隻六級魂獸在這塊兒撐著場面,打個雲韻都要動用禁術,可想而知實力都弱到了什麼地步。

而冰皇海波東跟雲山打過。

當然,結果肯定是敗了。

偽鬥宗也是鬥宗。

動起正格的,海波東不是對手。

不過,從原著里美杜莎女王與雲山交手時說的話上就能聽出來,雲山和美杜莎女王算是老對頭了,以前在兩人都是鬥皇時也曾交手過,就算沒贏,兩人肯定也都從彼此手裡吃了點虧,由此可見,美杜莎女王完全可以把紫晶翼獅王吊起來打。

而在美杜莎女王手下,還有八位鬥王。

和美杜莎手下的這些牌相比,紫晶翼獅王手裡的牌可就少的可憐了,魔獸山脈裡沒有幾隻五級魔獸,而且,也都不怎麼聽紫晶翼獅王的號令,敷衍了事的也就算了,想讓它們給紫晶翼獅王拼命,還是算了吧!

因此,無論從哪個角度出發,魔獸山脈都不如塔戈爾大沙漠,也就是在安全性上比塔戈爾大沙漠的安全性高一點,不過,所謂的高一點也是有限的。

一夜無夢。

第二天起來後,自然神清氣爽。

雖然陸淵已經不需要透過睡眠這種方式緩解疲勞了,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已經變成了他的一種習慣,如果不是必須的話,他不想隨意更改或廢棄這種習慣。

青鱗則早早的起來了。

儘管陸淵沒把她當成一個真正的侍女看待,但是,青鱗卻很有自覺性,確認自己是陸淵的小侍女後,在陸淵起床之前,就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然後,服侍陸淵穿衣,小手在陸淵的身上忙上忙下,生怕陸淵出去衣衫不整。

畢竟這是在外面。

還是要擺正衣著得體的。

小小的青鱗默默的想道。

不過,陸淵並不在意這些,只是處於對青鱗的理解,任由青鱗給他拿過披風,披在了自己的肩上。

“吃飯吧!”

下了樓。

出了客棧的門。

看著眼前的人間煙火。

陸淵如此跟青鱗交代道。

帶著青鱗走在鬧市裡,各種叫賣聲摻雜到了一起,人來人往之間,倒是有了幾分盛世的模樣。

“想吃點什麼,自己點。”

“小二,給我來碗白米粥。”

“加一個雞蛋,兩個肉餡包子。”

俗話說得好,有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卻是萬萬不能的。

找了個各方面都很乾淨的小攤,陸淵帶著青鱗坐了下來,對一旁負責收拾碗筷的小二擺擺手,接著,扔過去了三枚銅錢當做賞錢,催促道:“最好快點。”

“好嘞客官!”

三枚銅錢,不多不少。

對於一名打雜的小二來說,剛剛好。

既不會引人覬覦,也不會讓小二覺得不值得。

畢竟,在這個世界裡,大部分普通人的一日三餐水準,也就是一頓飯三到五枚銅幣左右,奢侈一點的也就十個,像修煉者吃的飯價格自然比較昂貴,基本上是普通人的十倍以上。

等到了鬥王,就不只是十倍了。

而且,這還沒算修煉資源方面。

只能說“窮文富武”不是瞎說的。

因此,這一頓飯錢的打賞,自然讓小二很開心,他一天的工錢也就是這個的三倍到四倍,憑空收入三分之一至四分之一的總收入,代價只是上菜上的快一點,何樂而不為呢?

要是這三枚銅幣是銀幣的話,他還真不敢接,普通人想在這個世界裡活下去的妙招就是少惹事,看見什麼麻煩了,最好也避著走,像什麼打聽完訊息後就殺人滅口的事屢見不鮮,小二自然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才敢接過這三枚銅魂幣,並快步將自己手頭的活幹完,隨後,很快的端著一個木質的托盤走了過來。

三個小碟,三個碗。

小碟裡是蘸料。

一個碗裡裝粥,另一個裝雞蛋。

最後一個裝的是肉餡包子。

青鱗也沒什麼太多的想法。

畢竟,這只是一個早餐攤,沒有什麼炒菜供她選擇,和陸淵選擇了一套一模一樣的套餐後,兩人就在這早餐攤上簡單的解決了早餐的問題,付完賬後,出了城,向昨晚和蕭炎約定好的地方走去。

只不過……

事情往往在不會出現意外的地方出現意外……

當陸淵抵達現場時,現場的地上已經躺下了一大批人,手持重尺的蕭炎正和一位面容陰鷙的中年人交手,依稀可見幾位不講武德的青年在一旁躍躍欲試。

“有點意思。”

只是放眼一掃,陸淵就大概猜到了事情的起因經過。

或許是他們選好的地點侵佔了這批傭兵的駐地,或許是這批傭兵在抵達之後想要趕走蕭炎。

不過,無論起因經過是什麼,都不影響他幫一幫蕭炎。

前提是,蕭炎需要他的幫助。

蕭炎的實戰經驗很少,幾門鬥技運用的雖然純熟,但也只限於運用,一但陷入這種以少打多的局面,蕭炎很容易吃虧,也就幸虧有藥塵在一旁指導,不然,就算是以傷換傷,蕭炎都是虧的。

不過,有了藥塵的指導,蕭炎的實戰經驗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著,在通往巔峰的這條道路上,沒有哪個登山者不是一身的傷痕,讓蕭炎自己解決,也並不是一件壞事。

更何況,蕭炎目前已經佔據了優勢。

結束戰鬥,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在確保蕭炎沒什麼生命危險後,陸淵也就沒上去活動一下,而是帶著青鱗站在一旁默默的吃瓜看戲,直到蕭炎氣喘吁吁的把這些人打趴下後,才輕輕鼓掌,微微凸顯了一下自己,刷了刷存在感。

蕭炎早就注意到了陸淵。

一臉的幽怨。

走上前,錘了一下陸淵。

旋即,埋怨道:“也不上來幫幫我。”

“對你有信心。”

陸淵笑著解釋了一句。

微微仰頭,示意倒在地上的這些傭兵。

隨後,對蕭炎反問道:“你看,你這不是挺好的麼,經過這場戰鬥,你的實戰經驗漸漸豐富了起來,也明白這不是遊戲,並不存在打團先切射手的說法,同一時間也許會有數道攻擊落在你的身上,你想活下去,要麼就是比敵人更狠,要麼就是對自己狠,做出取捨。”

“所以我最討厭圍攻了……”

蕭炎揉了揉左邊的臉頰。

剛剛有個不講武德的傭兵上來偷襲了一下,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差點就讓他直接失去了意識。

當然,也助長了他的實戰經驗。

讓他明白,並不是每一個倒下的敵人都是徹徹底底的倒下了,還有一些老六喜歡裝昏迷,然後,趁他不備,不講武德的跟他玩這一套噁心人的操作。

陸淵也沒有取笑蕭炎的意思。

只不過,蕭炎這樣其實真的很好笑。

左邊臉腫了起來。

連帶著眼睛都眯了起來。

擺擺手,彈出一抹綠光,瞬間就把蕭炎身上的傷勢恢復如初,旋即,才是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

不提還好。

一提,蕭炎的怒火頓時又上漲了回來。

看著地上這群傷筋斷骨的傭兵,冷笑一聲,半是譏諷,半是無語,跟陸淵大肆傾訴道:“這些來自於狼頭傭兵團的傭兵都是些眼高於頂的人物,自認為這天底下什麼事都是他們說了算,他們說我不能站在此處,那我就不能站在此處,所以,我想站在此處,那就只能把他們這些來趕我離開的人物放倒在了地上,我想,這樣,他們就能學會好好說話了!”

說到這裡,蕭炎無奈的聳聳肩。

表情相當的無辜。

引得幾個斷骨的傭兵一陣叫罵。

“看樣子,他們並沒學會好好說話。”

陸淵微微挑眉。

調侃了一句後,緩步上前。

在蕭炎震驚的目光中。

一腳就踩住了一個傭兵的手掌。

旋即,狠狠一碾!

一道悽慘到破音的聲音頓時響了起來。

這位倒黴的傭兵先生捂著自己的手掌欲哭無淚,也不敢再喊再叫了,用那種憤怒和恐懼的眼神看著陸淵,儘管,他自認為把憤怒隱藏的很好。

“我喜歡你眼裡的恐懼。”

“但我並不喜歡你眼裡的憤怒。”

“不過,念在你的眼裡不全是憤怒的份兒上,我給你一個闡明事實真相的機會,希望你珍惜。”

陸淵蹲下身,輕輕拍了拍這位傭兵先生的臉頰,卻沒想到,這位傭兵先生不識好人心,而且,也過於不自量力了點,竟然一側頭想要咬住他的手……

所以……

一捧鮮血沖天而起!

一個死不瞑目的頭顱也掉在了地上!

“很可惜,你並沒有把握住機會。”

“那麼,又請下一位。”

陸淵微笑著,如此說道。

令人不寒而慄。

目光掃過地上幾個尚且保留住意識的傭兵,意味深長的蠱惑道:“都要想好了,命是你們自己的,但是,除了你們自己,沒人會覺得你們的命有多值錢,捨生取義者固然值得尊重,只是,尊重也就意味著尊重他們捨生取義的觀念,所以,我希望下一個被我選到的人能抓住機會。”

說著,陸淵扭頭看向蕭炎。

蕭炎眼中的震驚還沒有徹底消散。

不難看出,他這是第一次看見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是以那種最具有表現力的形式死在了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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