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蓮飛舞,騰空而起。

雖不如唐三的佛怒唐蓮精緻,也不如蕭炎的佛怒火蓮配色好看,但裡面所蘊含的力量可不想外面看上去這麼簡單。

雲山也從這枚並不大的火蓮上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機,來不及多說,背後便浮現出一輪青色的劍陣,恍若實質般的光劍從陣法中射出,帶著令空間都在顫抖的威力,與那枚火蓮瞬間對撞。

說起來,時間其實挺長的。

可是,放在現實世界裡,以上的一切攻擊,從塑型到射出,其實都沒有超過三秒鐘的時間。

強者的戰鬥往往就是如此的迅捷。

誰跟你玩回合制啊?

誰跟你玩持久戰啊?

每一個境界所帶來的差距,就是為了確保所有修煉者都很難去跨階而戰,如果把這個世界必做養蠱的罐子,那麼,這種弱者很難勝過強者的制度,就是養蠱人為了篩選出那些真正的王蠱,所特意設下來的諸多規矩之一。

蠱的世界裡,可沒有和平發育的說法。

蠱的世界裡,也沒有公平一戰的說法。

無論你和哪個對手打完,或是完勝或是傷殘,都有可能面對很多低階蠱蟲的聯手攻擊,這對於一名強者而言,其實是一場在很久很久以前便註定會出現的戰鬥,就算是死在了這些低階蠱蟲的手裡,也只能說是合情合理。

但是!

這並不符合蠱師的利益!

蠱師是要篩選出其中的最強者!

也就是俗稱的王蠱!

蠱蟲們可以憑藉著人海戰術堆死這隻王蠱,但蠱師在戰鬥中可不一定能用人海戰術堆死對手,所以,境界所帶來的差距幾乎就是絕對的,對於雲山而言,他也並不認為自己在動用全力的情況下,陸淵還能在他的手下堅持住!

當然。

憑心而論,他還是希望陸淵能夠理解他的。

不管怎麼說,陸淵的天賦都是肉眼可見的強,而且,陸淵還是雲韻的徒弟,算是他這一脈的嫡傳了,與他聯手,未必就沒有給雲嵐宗帶來更好的未來的希望!

至於說,給魂殿當狗的問題……

陸淵的評價不能說錯。

可是,也不能說完全正確。

雲山經歷過那段折磨人的時光,是那種越著急就越突破失敗的折磨,他一生想要守護的東西很簡單,只是雲嵐宗,而想要守護住雲嵐宗,就必須要擁有鬥宗的實力,這不僅意味著他能多活數百年,也意味著他有更長的時間幫雲嵐宗根除一些隱患!

但是!

執念的起源可不是這個!

執念的起源是:必須擁有鬥宗的實力才能守護住雲嵐宗!

而在這個執念裡,必須擁有鬥宗的實力就變成了主核心,而守護雲嵐宗,就變成了副核心,因此,在不知不覺間,雲山的念頭就變成了如何才能提升自己的實力,而這種念頭,就連雲山自己都沒注意到!

當然,如果雲山注意到,才有問題!

心魔這種東西,就是不知不覺間埋下的隱患,如果念頭足夠堅定,是不會產生出心魔的。

如果念頭足夠堅定的話,也不會產生出執念,執念說白了就是想不開,對某個問題耿耿於懷,若是能想開,無論是心魔還是執念,都會成為一種正面的動力,督促著人繼續向前。

最好的例子便是蕭炎。

初期,蕭炎對納蘭嫣然退婚一事耿耿於懷,但和正常人的鬱鬱寡歡不同,蕭炎反倒是因此誕生出了“戰勝納蘭嫣然”的執念,進一步督促的蕭炎拼命修煉,比如說初期被藥塵用藤條鞭打淬體之類的,確實是在考驗蕭炎的意志。

但如果蕭炎在這個時期便頹廢了呢?

說出了大話,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改變現實的能力,就算藥塵出現,也拯救不了這樣一個徹底躺平的蕭炎。

而在三年之期已過,蕭炎登上雲嵐宗的那一刻,其實,就是為了放下這道曾經激勵過他無數次、但在此刻、卻變成了他心境上的攔路虎的執念!

蕭炎確實可以不放下這道執念。

但是,如果在勝利後還放不下,那就會成為一個無底的深淵,將蕭炎灑脫的心態漸漸腐蝕的千瘡百孔。

畢竟,三年前,在納蘭嫣然臨走時,兩人可是定下過一條約定,納蘭嫣然親口說出了“輸了就為奴為婢”的條件,蕭炎有充足的理由,藉此,來折磨納蘭嫣然,以此來用另一種方式解除自己的執念。

也就是說,有兩種方法。

可是,和後一種相比,前一種解決方法雖然殘酷了點,但是,也基本沒有什麼後遺症。

後一種方法雖然看上去不錯,但在解決執念的過程中,實際上,已經是埋下了一枚心魔的種子。

所以。

同理。

雲山的執念其實也有兩種解決方法。

一種就是像雲山現在這樣的方法,投靠魂殿,透過自以為是的“與虎謀皮”來滿足自己的執念。

另一種則是雲山想開,想明白,他是為了守護雲嵐宗,才需要的力量,而不是需要力量才能守護雲嵐宗!

雖然兩句話描述的是同一個事實……

但是,確實也是兩條不同的道路……

若是選後者,雲山或許都不用服用破宗丹才能突破鬥宗,雲破天留下的功法絕對是頂尖的,最起碼,在這個西北大陸上是絕對頂尖的。

陸淵也參悟過這道功法。

別的不敢說,按部就班的修煉到鬥尊還是有可能的,上面對於如何突破鬥尊都有非常清晰的描述,雖說迄今為止除了雲破天之外沒人能確認自己看懂了,要不然也不會沒有鬥尊,但是,雲破天既然敢在功法上寫下這些訣竅以及經驗,若是沒點把握,肯定是不可能的。

而縱觀整部功法,雖說涉及到鬥尊之上的部分有些殘缺,包括鬥宗的部分也有一定的殘缺,但是,這並不影響雲破天所創造的這部功法的核心要點——心若止水!

說實話。

聽起來真的很扯。

一本風屬性的功法。

要點竟然是心若止水。

可是,這就是雲破天在創造這本功法時所留下的核心要點,而且,縱觀雲破天此人生平,留下這種核心要點,其實也並非不能理解。

心若止水,聽上去確實有點假大空。

不過,歸納總結後,就很簡單了。

一:冷靜。

二:理智。

三:明鏡止水,看清自我。

四:心若止水,至情至性。

用大白話翻譯一下,就是這個意思。

冷靜,指的是雲破天在一生中面臨過無數的危機,能從中倖存下來,甚至一次次的獲得機緣,他自認為,冷靜,佔據了絕大多數的原因,也是能幫他成功活下來的最大功臣!

理智,指的是雲破天才一生中經歷過無數次的誘惑,當一本高階功法或鬥技擺在所有人面前時,很少有人能無動於衷,即便這本功法只是個誘餌,所以,他自認為理智是讓他活下來的第二功臣,讓他在無數機緣中選擇到最適合自己的,而不是貪婪無度的在某項機緣上喪了命!

看清自我,也就是雲破天突破鬥宗時所面臨的關卡,風本就是無形無相的,雖然沒人能看清風,可是,這也意味著風自己看不到自己,被人蠱惑的風險大大提升,比其他的修煉者更容易收到心魔的侵蝕,所以才要看清自我!

雲山就卡在了這個階段上。

在兩條選擇中,選擇了錯誤的那條。

最後的,則是至情至性。

心若止水的前幾條解釋,其實都是有關於如何讓一個人變得更理智,但一個修煉者是不可能永遠理智的,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永遠理智,所以,至情至性這一點,算是彌補了這本功法心境上的最後一個缺點,也在象徵著從鬥宗突破鬥尊需要什麼。

當然。

這和境界並沒有什麼關聯。

沒人規定在鬥宗境界裡,就不能領悟最後的至情至性,說白了,這四個心境上的衡量標準,主要是看一個修煉者能走多遠站的多高,也就是俗稱的上限,而決定一個人下限的,則是一個人的修煉天賦。

因此,別看雲山不是按照正規流程突破的鬥宗,實際上,雲山依舊是一個真正的鬥宗,只不過沒達到最完美的狀態,跟中州里的那些草包鬥宗差不多。

非要舉個例子的話,或許,如果韓楓沒背叛藥塵,藥塵也能用丹藥把韓楓推到這個地步……

總而言之,不強。

仗著境界打個鬥皇還可以。

面對那些以一己之力便成功突破鬥宗的天才,雲山這種水貨鬥宗,純粹是被人按著腦袋打的那種。

因此……

當雲山面對修為三星斗皇、身體素質也是三星斗皇、但因為龍族血脈的緣故、堪比同為鬥皇的紫妍肉身強度的陸淵時……

打不過,是很正常的!

只不過,如果只是用鬥技相互攻擊,而不是近身作戰,面對不想使用空間之力等一系列破格手段的陸淵,雲山的攻擊還是可以與陸淵的攻擊抗衡的!

黑色、恍若能吞噬一切、又似乎能令人心魔飛速滋長的火焰,與白色、聖潔卻充滿了刺骨的寒意、看上去便能感覺到那種極端的殺意的火焰,轟然爆發,將雲山所擲出的青色光劍炸碎,連同青色光劍破碎時爆發的聲勢,恍若要將這雲嵐宗炸塌一樣,盛放在這雲嵐宗的上空!

“虛無吞炎?”

“骨靈冷火?”

山腳下,蕭薰兒眯起眸子。

楊皓就站在她身前。

解釋著剛剛看到的場景。

並和她說著自己的推測。

可是,現在,她已經不需要聽楊皓的解釋和分析了,陸淵是不是魂族的人,又能不能拿出虛無吞炎,蕭薰兒自認為自己還是很清楚的,就更別提如今盛放在雲嵐宗山上的白色火焰了,雖然遠遠的看上去,確實很像骨靈冷火,但這卻讓蕭薰兒更加坐實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說,之前她還抱有懷疑……

那麼現在,她就一點懷疑都沒有了……

異火確實存在子母之分,但並不是說一道異火便能擁有無限的子火,不然的話,古族和魂族也不至於打的難解難分,直接讓異火分裂出子火,讓每一個族人收復對應的子火以增強戰力,面對一群沒有異火的修煉者絕對能打出碾壓性的戰局。

陸淵有什麼取到能獲取到虛無吞炎和骨靈冷火?

陸淵又有什麼必要獲取虛無吞炎和骨靈冷火?

再說了……

縱觀整個鬥氣大陸,就沒聽說過有人能執掌兩種異火的,哪怕是異火榜排名第二的虛無吞炎都不行,縱觀古今,也就只有陀舍古帝一人做到過。

因此,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陸淵都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使用的種種手段都比她們目前所使用的鬥技更高階,效果上也更為良好。

縱合上述之言。

可見……

這場戰鬥已經毫無懸念了……

陸淵,也確實具備跟她合作的資格……

甚至是……

想到這裡,蕭薰兒深色莫名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隨後,不動聲色的放下了手,忽而一笑。

而在雲嵐宗裡。

戰況,也確實如同蕭薰兒所料。

雲山的意念不到位,這就導致他的風看似兇猛,實則失去了靈活與鋒利,雖然抵消了部分的白色火焰,但那種殺意則確確實實的給雲山造成了一定的精神干擾,配合著那種黑色的火焰,只是一瞬間,便勾動了雲山的心魔。

好在,心魔並非是不能鎮壓的。

雲山深吸一口氣,便遏制住了蠢蠢欲動的心魔,再次看向陸淵的眼神裡,已是充滿了忌憚。

陸淵卻好似毫無察覺。

甚至在扔出火蓮後,饒有興致的站在原地。

似乎根本就沒考慮過防禦的問題。

看見雲山忌憚的眼神,微微一笑:“好受嗎?”

雲山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心魔被引動,你說呢?

不過,輸人不輸勢。

儘管心態上出了點問題,但云山還是沉聲說道:“無妨,反倒是你,使用這種駭人聽聞的邪道手段,就真不怕天下人對你群起而攻之嗎?”

雲山都受到了影響,在場所有人也都受到了影響,只不過,根據每個人心魔的不同情況,每個人所受到的反噬,亦或是沒有受到反噬,只是產生了一些不良反應,也各自不同。

雲稜的狀態不錯,是陸淵沒想到的。

古河的狀態不好,也是陸淵沒想到的。

雲韻的狀態良好,似乎根本沒受到心魔的影響,在陸淵的預料之中,雲山的表現倒還不錯,但考慮到修為上的差距,雲山頃刻間鎮壓心魔也很有可能。

聽雲山這麼一說,除了雲韻這個不諳世事問心無愧的宗主外,其餘所有人也都紛紛意識到了剛剛他們心魔被引動並不是一場意外,不禁面色駭然的看著陸淵,旋即,又轉換成了貪婪的神色。

不過……

陸淵倒不覺得這是邪道手段……

輕蔑一笑,閃身便衝到了雲山的身前。

抬起手,便對著雲山橫空砸下。

同時,反問道:

“邪道手段?”

“是不是一切你們不認識的手段都叫邪道手段?”

“什麼是正,什麼是邪?”

“人們總喜歡把超出自己掌控範圍的任何手段稱之為邪道手段,漸而漸之,也就成了所謂的旁門左道之術,可是,又有誰知道這些旁門左道之術的根源是什麼呢?”

“它們的根源,與很多正道手段的根源同出一轍,甚至可以說,有些正道手段的根源都沒有它們的根源更純真,就像是你們剛剛的反應一樣,所謂的引動心魔,不過是對精神力的一種運用技巧罷了,只不過這種技巧的殺傷力更大,也更能從根源上徹底摧毀一個人,包括他的戰鬥意志。”

“幻術。”

“魅術。”

“精神衝擊。”

“復刻意念。”

“這些都是精神力的運用技巧,且,我只是列出了最簡單的幾項,並沒有把所有的使用技巧都列舉出來,但這並不能改變它們和引動心魔是同一起源的事實!”

“頂多,你們可以說我卑鄙。”

“畢竟,我明明可以使用更光明的手段攻擊你們,就像是直接釋放精神衝擊,把你們的精神力抹除,不傷你們的靈魂,卻可以把你們變成白痴,但我偏偏就選擇了這種無聲無息的手段,試圖摧毀你們,站在你們的角度來說,確實算不上一個光明正大的對手以及一場光明正大的戰鬥。”

“但是!”

“一場戰鬥,並不會因為光明與否就更改了它的本質!”

“就像一名將軍的職責一樣。”

“將軍的職責就是打勝仗。”

“這是一名將軍的核心目標,從這個核心目標衍生出去的,有愛兵如子,也有同甘共苦,還有使用陽謀,甚至是陰謀,來獲得一場戰爭的勝利。”

“同理,一場戰鬥也是如此。”

“無所謂手段的光明與陰暗。”

“若你們贏了,那麼,你們自然可以站在勝利者的角度來批判我的所作所為,就像是我對魂殿的看法與雲山對魂殿的看法截然不同一樣,如果你們輸了,你們一切的指責都將被視為敗者的哀嚎,以及,被視為輸不起的嘴硬。”

陸淵一掌劈下。

打的雲山面色漲紅氣血翻湧。

人類的身體素質確實不強,只是鬥王的紫妍便能和鬥皇級別的範嶗交手,甚至是分庭抗衡,足以見得陸淵此刻的身體素質有多麼恐怖。

雲山是鬥宗,沒錯。

但他比陸淵強的只是鬥氣。

而且,非要說的話,質量上,兩人也都差不多,容納了上千本功法精粹部分的天書就算達不到天階,最起碼也是地階高階,單論質量絕不比雲山的鬥氣質量遜色。

可是,在近身戰鬥中,鬥氣雖然能增幅身軀的強度,但一切的增幅都是按照使用者原本的肉身素質為基準的。

假設雲山的身體素質是一百。

假設陸淵的身體素質是一千。

運轉鬥氣後,假設兩人增幅的倍率都是百分之一百五。

雲山就是二百五。

陸淵就是兩千五。

因此,就算使用了鬥氣,雲山在力量上也是依舊被陸淵壓制的死死的,就連兵器都被陸淵硬生生捶斷了,雲山能堅持到現在這個地步,完全是靠著堆鬥氣的數量提高自身的力量,與陸淵抗衡。

別問他為什麼不玩放風箏的戰術……

他倒是想玩。

但陸淵就是不給他這個機會!

他連脫身都做不到,怎麼拉開距離?

他連拉開距離都做不到,怎麼放風箏?

“所以……”

陸淵低沉的聲音響起。

似乎是惡魔的低語。

帶著勾動心魔的力量。

“不要拿這種可笑的理由自以為是的制衡我了,如果我是他的話,或許,還真會選擇堂堂正正的贏,畢竟,他本就代表著寧折不彎的我。”

“可是,現在還是我!”

“是我在操控這具身軀!”

“我沒有道德,沒有底線!”

“我所能做到的,也只能做到的,便是完美的執行他的意志,就絕對理性而言,只要能勝利,一切手段都是可以被理解的,只要能執行他的意志,一切的傷亡在我眼裡不過是百分比和數字罷了!”

“雲山,拿出你的真本事來!”

“道不同,不相為謀!”

“可別死的不明不白!”

陸淵猖狂的笑著。

將戰場擴大。

竟把雲韻和雲稜等人也吸納進了戰場。

一道道通天徹地的光波和擴散開來的氣浪在雲嵐宗的上空不斷出現,不知有多少正在閉關的雲嵐宗弟子被驚醒,在遭受到反噬後,憤怒的破關而出,被這種恍若世界末日的景象嚇得呆立當場。

畢竟,陸淵也沒太過針對這些雲嵐宗的弟子,他只是把所有在外遊蕩的弟子震昏過去了,閉關閉關,本就是一個極其隔音的密室,受到的影響本就小,陸淵也就沒刻意的針對這些閉關的雲嵐宗弟子。

不過……

還是不可避免的造成了傷亡……

幸好雲山和雲韻都在,雖然整個戰局都是被陸淵壓著打,但是,雲韻也抽出了幾分心神,簡單的通知了一下這些受到反噬的弟子,盡最大力量救助同門。

當然。

戰況的結果並不影響命令。

足足半個時辰過後。

雲嵐宗上方的浮空山峰幾乎全被打碎。

一道道人影或傷或死。

或被鑲嵌在各處的地面上。

陸淵緩緩抬起手,一隻手抓住了雲韻已經沒有餘力附加鬥氣的長劍,另一隻手則拽住了雲山的頭髮,好似拖著一條死狗一樣把雲山從地裡拖了出來。

旋即,神色微變。

氣勢更上一個檔次。

血紅的眸光漸漸散去。

銀色的鬥氣緩緩浮現。

“看在老師的面子上……”

陸淵的手掌微微一震,雲韻連帶著那柄長劍頓時被震退了兩步,直接癱坐到了地面上。

隨後,按住了雲山的腦袋。

精神力量驀然湧現,在雲山痛苦的表情中強行摧毀了他的執念,並修改了一部分記憶,確保雲山每當想起這件事都會心有餘悸之後,默默的收回手,從已然昏迷過去的雲山身上收回眼神。

戰鬥,結束了!

雖然是以慘烈的結局為代價結束的!

但不管怎麼說,雲嵐宗都還存在著!

“那麼……”

陸淵抬眸,望向山下。

“接下來……”

“就該去見識見識這個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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