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臉紅二十四下
◎會勾人的那種。◎
066.
“天吶, 徐以茉實火，我記得上一季盛宴前輩就是被導師單獨叫出去，然後就接了冠名商的廣告！”
“冠名商？！我羨慕死了嗚嗚……”
討論聲此起彼伏, 各種羨慕嫉妒的目光投向徐以茉, 她瞬間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
先前畏畏縮縮的女孩仰起頭, 腳步輕快跑到門前，“學長, 有什麼事情嗎？”
周遲也不動聲色道：“來隔壁休息室。”
陸枝所在的化妝臺離門口很近, 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傳到耳中，她猜測是節目組在調查影片洩露的問題，也沒多在意, 輕聲細語和造型師探討舞臺的髮型如何處理。
隔壁休息室，導師團坐在沙發上, 節目組的領導面色鄭重站成一排。
周遲也推開門，側身的一瞬, 捕捉到徐以茉的臉色驟然蒼白，他眉梢輕揚, “人給你們帶來了。”
雖說對外宣稱是路痴走錯宿舍，但徐以茉必須給高層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無異於要她在眾人面前低頭認錯。
如若公司不作保, 後續的節目錄制，她絕對寸步難行。
“你也沒得選擇。”谷泉東輕笑一聲，“說實話，你這種型別在練習生中太多了，而且你的相貌、能力不算最出眾的，就拿陸枝來說，你有信心贏過她嗎？”
連軸轉了兩天，最後一次彩排完美收官，節目組給練習生們放了一晚的假期。
“我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機會，等限定團解散，我的經紀約會繼續簽給。”
徐以茉咬住嘴唇, 目光徑直落在谷泉東身上, 深吸一口氣, 加重音量喊了聲：“谷總。”
谷靜雯氣急，不顧場合大喊道：“媽媽！”
徐以茉膽顫心驚和谷泉東商談。
誰不想爭得一個璀璨光明的未來呢。
這會兒，谷泉東才掀起眼皮睇她一眼，她向來欣賞有膽量的女生，“十分鐘，夠嗎？”
十分鐘，不容許多說廢話。
網友將百位練習生按照人設分類，甜妹陣營中，陸枝的綜合得分最高，英騰也有意捧她，想贏過她太難了。
徐以茉清楚她現在的人氣，如果公司肯助力，那出道位必有她一席之地。但公司力捧許櫻子，不打算在其他練習生身上多費心思。
徐以茉攥緊拳頭, 拼命壓住發顫的聲線問：“我能單獨和谷總談談嗎？”
谷靜雯疾言厲色道：“沒什麼好談的，你做的事情自己承擔, 公司不會替你背鍋。”
徐以茉舔了舔唇角，乖甜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谷總，到最後才知道誰輸誰贏。”
昨晚，徐以茉趁保潔阿姨打掃衛生，偷偷借了她的手機看評論。
她不過是一個年僅二十歲、初出茅廬的新人，谷泉東混跡商場多年，一眼便能識破她隱秘的心思。
谷泉東環胸，居高臨下凝視她，“到時候的經紀約，任何條件公司說了算，敢答應嗎？”
除非……陸枝主動退賽。
徐以茉緊張到不能正常呼吸。
谷泉東好整以暇地回笑道：“那我拭目以待。”
-
隨著公演舞臺的臨近，緊迫感日益加劇，大家把精力全放在彩排練習上，鮮少關注外界的動態。
“你冷靜些。”谷泉東被吵得頭疼，當著眾人的面不好縱容女兒，起身率先走向裡屋，徐以茉緊隨而後。
酒店四層有自助餐廳，陸枝和程惑結伴去吃東西。
今天是樑子清奶奶體檢的日子，若各項指標正常，下週便可以進行□□移植，她一整日不在狀態，滿懷心思全放在奶奶的病情上。
“你不如問問梁學長？”陸枝建議道。
“他不知道我去過。”程惑垂眸，食慾不振的模樣，“我繳上手術費用，在病房外看了眼奶奶就走了。”
樑子清不是傻子，得知訊息後肯定會去詢問繳費人是誰。
程惑連夜趕回申城，只為梁奶奶能成功手術，這情分早已超越了發小或是情侶。
陸枝真心希望兩人能借此機會互相釋懷。
吃完飯，程惑一個人去散心，陸枝打算回房間看電視，電梯門一開啟，一顆腦袋鬼鬼祟祟探出來。
是周遲也的助理。
“陸小姐，遲也哥在房間等你。”他飛速遞過來一張房卡，盡職盡責道，“有事隨時call我！”
陸枝訥訥盯著手裡的卡片，小聲嘀咕著也也膽子太大了，竟公然塞給她房卡……
生怕被監控拍到，陸枝把卡片藏進衛衣袖子裡，佯裝鎮定摁下頂樓的按鈕。
酒店套房佔據一整層，私密性極好，走廊中靜謐無聲。
陸枝走到房間門前，刷卡進門，“滴——”的一聲響，房門彈開。
玄關的感應燈應聲亮起，但房間空蕩，連周遲也的一根頭髮都沒看見。
陸枝狐疑地走進客廳，不等揚聲喊人，身後的浴室門開啟，氤氳的水汽爭先恐後湧出來，空氣中被填滿薄荷的清香。
熟悉的味道。
陸枝回過頭，白花花的□□強烈撞擊著眼球，她愣了秒，情不自禁伸出根手指頭，開始數週遲也的腹肌。
比九月份多出了整整兩塊！
陸枝看得眼熱，上前兩步逼近他，繃著小臉正色問：“有紙嗎？”
周遲也直覺她不懷好意，挑起眉梢來，“做什麼？”
“擦口水。”陸枝吸溜了兩聲，笑眼彎彎地說，“順便幫哥哥擦擦腹肌上的水。”
她倒是毫不掩飾對他□□的欣賞。
周遲也勾唇，俯身靠近她，那股清冽的薄荷氣息由四面八方包裹而來。
陸枝往後撤了撤身子，看著放大的那張俊臉，抿抿嘴唇：“……你叫我來幹嘛？”
周遲也拍了下她的發頂，哼笑道：“嘴炮王者。”
陸枝咳了聲，面不改色地說：“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時間有限，周遲也沒繼續逗她，回屋穿了件薄毛衣，低聲問：“明天舞臺的妝造定好了？”
造型師已經很努力了，奈何陸枝的臉和“性感”、“御姐”不沾邊，最後決定梳高馬尾，拉長眼線中和整體的甜美氣質。
“我有個建議，要聽嗎？”周遲也看出她的不滿意，靠著桌沿，目光幽幽凝視過來。
陸枝眼睛一亮，“你說。”
她走過去，還未站定，周遲也把她抱起來，轉身放在桌上。
餐廳的燈光暗淡，昏黃色的光束淺淺勾勒著周遲也的側臉輪廓，他微仰著頭，修長的手指撩動她耳邊的碎髮，溫熱的指腹蹭過敏[gǎn]的耳垂，最後落在鬆鬆挽起的髮髻上。
周遲也散開她的頭髮，將靠近臉頰的兩縷半彎起。
陸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
“公主切？！”她微微睜大眼睛。
周遲也黑眸抬起，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陸枝鼓了鼓腮幫，“你還好意思說呢。”
初中時，學校嚴查儀容儀表，她的劉海過了眉毛，被教導主任責令回家整改。
附近沒有理髮店，她又不敢自己動手，周遲也環胸在一旁看著，滿臉寫著“剪個劉海還需要腦子嗎”一行大字，眼中是明晃晃的嘲笑。
陸枝氣急，索性把剪刀丟給他，“有本事你來。”
tony周絲毫不懼，拿起剪刀便對著她的頭髮一頓操作。
周遲也一手拿尺子，一手拿剪刀，長度精確到毫米。
他盯著髮梢到達的刻度線，視線稍微下移，手心被女孩捲翹的睫毛勾了下。
心跳跟著快了一拍。
拿剪刀的手，也無法避免地抖了抖。
“咔嚓”一聲。
世界寂靜了。
陸枝從鏡子裡看著她的頭髮緩慢掉落，留在額頭上的那些像一隊叛逆的哨兵，歪七扭八站著身子。
她的眼淚直接掉下來了。
周遲也想盡辦法安撫好她，又去網上搜尋劉海剪壞如何拯救的教程，“你再信我一次。”
陸枝破罐子破摔，反正都剪壞了，總不會有更糟的情況。
周遲也按著影片的教程一步步修整，不敢有一秒的分神，最後完美的公主切誕生，好看是好看，就是叛逆了點。
那段時間，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如果被學校查到，這種情況會被叫家長。
陸枝暗自計劃著，等媽媽回家後，她就乖乖把頭髮弄好。
一切按照陸枝的計劃進行，忙於工作的母親被叫到學校，班主任語重心長說：“這個年紀愛打扮沒錯，但一切要以學習為重。”
陸枝低眉順眼聽著老師的訓誡。
以為今天的晚飯，終於不再是她一個人對著空蕩的屋子的時候。
迎面而來的是媽媽失望至極的眼神。
“陸枝，下次再任性，我們就不管你了。”
時至今日，陸枝也想不通，究竟要多優秀，抑或是多叛逆，才能得到父母的關注，哪怕只有一丁點。
“我馬上去跟造型師說。”陸枝揮散腦海中不好的回憶，雙手勾住周遲也的脖頸，把人往下拉。
距離貼近，溫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她甚是滿意周遲也的提議，慢悠悠地說：“明天讓你見識一下不一樣的陸枝。”
周遲也隱在暗色中的喉結輕輕滾動了下。
陸枝眨了眨眼睛，大膽地湊上去，親了下他的喉結。
“會勾人的那種。”
(本章完)